第62章 生物
可是这也算是大实话，论纯搞科研，计算所的资源吊打江大的一个系，问题还是不大。
他们计所人才不论，甚至还有一台超级计算机的资源。
凭借董老和吴院士搭上的关系，江大的人申请使用还能排上队，但如果是吴院士的嫡系，那肯定队伍都不用排，直接上了。
搞科研又要靠自己更要靠人脉，就是这个道理。
这种人脉关系还算中性的，可以一用。
不过余枫可暂时不想进计所，在江大他是独立研究者，想做什么全凭他个人兴趣。
进了计所，以他现在的资历，只能给其他人打工。
在别人眼里求而不得的试炼机会，对于他而言毫无作用，只是枷锁。
于是他出口婉拒，“感谢吴院士，可是我寒假已经预订好去荣奕集团做计算机加生物的交叉项目了。”
话音刚落，在场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
搞学科交叉？
都是其他方向的人来蹭计算机方向的热度，计算机方向的人往其他方向跑的也太少见了。
而且，余枫刚刚还说了安全方向探索漏洞的思路，现在不应该趁热打铁，把这个方向可以挖掘的东西，挖得一干二净吗？
两个巨头不好直说，朱润涛教授察言观色，替他们说了，“生物方向，不是很有前景。”
余枫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
“都说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科学的世纪，我想稍微了解看看。”
想做这个项目，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是梅心浅的人情债，但他还不至于恋爱脑到这个地步，打乱自己做好的计划。
另一方面，这项工程做到超出预期的结果的话，有机会冲击《自然》。
有多少计算机科学家，能登顶这种级别的刊物？
朱教授不是很清楚余枫的想法，但他知道余枫跟梅心浅关系不错，还收了他们经费的钱。现在退出肯定也来不及了，于是站出来打圆场。
“年轻人多尝试点不同的方向，找到喜欢做的事情，很正常。之前做DRAM安全，现在在做体系结构的安全，都搞出名堂了，挺好的。”
董老是听出来朱润涛的意思了，这个小伙子很有个性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劝是劝不动的。
怕吴院士被拒绝以后不高兴，他转回到刚才的话题。
“余枫，需要地方的话，跟小高打个招呼就行，他做事还可以，挺机灵的。”
“好的，谢谢董老。”
没想到吴院士插话来了一嘴，“我们计所这边屋子很多，你要来吗？”
今天，董老的血压有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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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枫回过神来，转身走到座位上，只见陈豪松眼疾手快，屏幕跳转回了代码页。
瞧把孩子吓的。
回到座位的他假装没看见陈豪松的小动作，只是关心起了他科研的进度。
这可是他今生招收的第一个学生，再怎么也不能砸了他的招牌。
至于他前世带的第一个研究生，现在应该还在读小学吧。
“让你看的东西都怎么样了？”
刚刚切完屏幕的陈豪松心虚地回答道，“课本和论文学得差不多了，现在在看你给的代码。”
余枫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学得差不多了，那我考考你啊。”
研究生的陈豪松乖巧地端坐在本科生余枫面前，等待余老师的考验。
“监视端口流量的优缺点分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陈豪松没多想脱口而出：“优点是实现简单，负载较小；缺点是没什么用。”
“注意，没用这个词不够精确，你说‘没用’，到底是哪方面没用，听众不明白。”
闻言，陈豪松赶紧补充说明。
“缺点是检测的粒度太大，没法确定是哪个恶意程序触发的异常流量。”
余枫点了点头。
“那么市面上精细粒度的检测优缺点又有什么呢？”
这次，陈豪松吸取教训了，他稍作思考再回答问题。
“优点是，比起粗粒度的检测更加精确；缺点是，需要拿到程序的源代码或者库文件重新编译，但一般商业软件都不可能提供。”
余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吗？”
陈豪松略作思考，“是想问我过滤器的优缺点吗？”
听到这个答案，余枫笑了。既然陈豪松已经能预判他的问题，就说明他对目前这个方向的基本框架把握得不错。
“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书和论文看的不错，该知道的知识点都把握住了。”
陈豪松松了口气，看起来总算是余老师满意了。
“那么，我上次交代的这个项目的方向，你现在能理解我们要做什么了吗？”
“理解了。”
“码代码能力足够吗？”
“应该……够的。”
“那这个项目现在就交给你了，我不会再布置进度，你自己把握。”
可以预见的是，余枫的寒假也会很忙，手把手带陈豪松几乎不现实，也没必要。
做自己的门下首席大弟子，需要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啊？”
陈豪松目瞪口呆，还有这种导师？
余枫挑眉，“你是觉得有人监督你比较好吗？研究生了，还要人看着写作业？”
“不是，这个，我怕我干不好。”
习惯了被微操大师遥控指挥的研究生涯，陈豪松不是很能理解余枫超前的指导方法。
这是不是太放养了……
“我又不是放弃你了，遇到问题随时问我。你不要把我理解成老板，也不是你的司机。我是导师，是给你指明方向的人。我手上没有鞭子，你身上没有镣铐，路再难靠你走，卡在路上叫我推你一把。”
这下陈豪松听懂了，余枫不是完全放弃他，只是换种方式带他。
“可我比较担心进度跟不上要求。”
余枫摇了摇头，他对进度什么的并不在意。
“我说过吧，每周给我汇报你的进度。如果你的进度出现异常，也没有跟我汇报问题出在哪里，我会来找你的。你有你自己的节奏，学累了放松一下，很正常。有激情，喜欢加班，额，这个还是别喜欢了。
“总而言之，你是你自己科研道路上的，第一责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