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未来就在前方
张府中，张二小姐与杨家家主杨琼共同讨论着铁序帝国的情报。
杨琼的父亲早逝，因此杨琼与张二小姐是同一辈人，两人自幼就在书院里一起调皮捣蛋，私下里颇有交情。
杨琼看着眼前的情报，眉头紧锁，显然对情况感到不满。半晌，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张二姐儿，你看过这些情报没？铁序帝国逃避赋税的流民太多了，已经有三个小镇响应了他们的起事。这些泥腿子四处流窜，所到之处无不抢掠，有粮就抢粮，没粮就直接吃人，行为极其残暴。”
“被抢过的地方会产生更多的流民，这些流民们裹挟在一起，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这些人太没见识了，既不懂经营，也不懂合作，就知道一味地杀人抢劫，哪个有本事的人愿意和这些人在一起？我看他们注定成不了大器，只是可惜了那些历经多代人心血经营的城镇。”
张二小姐一边看情报，一边无意识地将大拇指含在嘴里沉思。听到这话，她轻轻拿出手指，舒展了一下身体，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看着杨琼，调侃道：
“铁序帝国不是我们的敌国吗？那些流民破坏的也是他们的领土，你在这儿惋惜什么呢？”
杨琼一愣，不答反问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文明的倒退吗？”
“呦？”张二小姐笑盈盈地上下打量着杨琼，“‘文明的倒退’这种词儿都从你嘴里拽出来了，真是长进不小啊。杨大胆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怕了？”
杨琼的脸色骤然一沉。他死死地盯着张二小姐说道：“陈叔那边的奴隶最近也开始骚动不安，情况可能会变得很严重。你看看铁序帝国那些流民的所作所为，简直与野兽无异。真要是闹起来，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张二小姐收起笑容，双手一摊，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用奴隶肯定会出事。你养个动物还得喂饱它呢，更何况是人？”
“用奴隶有什么好处？你雇一百个奴隶，恨不得要找三十个人来监视他们，这三十个人啥活都不干，白拿工钱。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应该把奴隶转变成工人，按件计酬，他们吃得饱有盼头，互相攀比起来，不比奴隶能干活？”
杨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王、陈两家都给我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我真的惹不起他们。张二小姐，你再好好想想吧。”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公务房。
张二小姐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然后高声喊道：“张忠！”一个身着管家制服的男子应声而入。
她直截了当地吩咐道：“把报刊上所有关于铁序帝国农民军的正面报道都删掉吧。”管家点头应允，随即离开。
接着，张二小姐召来了她的贴身侍女绣剑。两人密谈了一阵，张二小姐低声说道：
“我们要创办一份秘密报刊，就叫‘那些你不知道的真相’。我们负责内容制作，各地的盗贼兄弟会帮我们分发。报刊的正面刊登一些独家的内幕新闻，背面则出版一些轻松的花边新闻和娱乐八卦。”
“这第一期，我们要大力宣传那些农民军，鼓励他们造反。他们不造反，我们哪有机会。最近王、陈两家为了安抚人心，可能会释放一些奴隶，你让逃奴团做好准备接收他们。”
绣剑领命而去。张二小姐打开自己的保险箱，从中取出一摞摞高级别的情报，开始仔细翻阅。
她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让我看看那荒漠小镇又搞出了什么新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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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马鬃率领的连队在荒漠小镇的大门前迅速整队。郭俊龙此前制定的训练计划已经开始显现成效，这个计划的首要目标就是为了提升整个连队的组织性与默契度。不要求每个士兵都拥有出类拔萃的单兵作战技巧，但强调团队与团队之间的协同与服从。
狗牙严格地落实了郭俊龙的要求，新生营目前在远距离列队行军以及大规模阵型对抗方面的训练非常频繁。
二班长杨松瞥了一眼身边的王福，然后大声地向他带领的四名战士呼喝指令。战士们动作迅速地列队站好，默默等待着接下来的训练任务。
王福现在是一连一排的排长，杨松还是很尊敬这位顶头上司的，这位排长性格憨厚，作战勇猛，十分值得信赖。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二十公里行军，”马鬃威风凛凛地大声宣布着命令，“一排至三排，准备出发！”
杨松深吸一口气，握紧自己的长矛准备出发。他以前用的是刀盾，但后来新生营扩军后，各班班长按规定必须配备长矛，长矛上还绑着红缨，非常有助于战士们快速识别不同的级别。
队伍很快就开始了行进，二十公里的路程虽然不算遥远，但在狂风呼啸的沙地中行进，还是非常辛苦的。
杨松一边跟着队伍前进，一边回头关注自己班里的战士。他特别担心班里的两名新兵，这两个新兵一个月前才刚刚学会听口令分左右脚，杨松生怕他们掉队。
队伍的两侧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百姓们都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战兵，这些大清早就展开训练的战士们已经成了荒漠小镇的一道著名风景。
这些百姓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还有很多姑娘。这些姑娘大多都是流民，黑黑瘦瘦的没什么看头，但在战士们的心中就不一样了，杨松感受到了这些百姓的尊敬与爱戴，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队伍中突然冒出了一位军官，这个军官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迅速跑到队伍的最前面，然后放慢脚步，大声鼓励着战士们，从队首鼓励到队尾。杨松认识这个军官，这人叫刘辉子，是个啥督导官。
杨松也不知道这督导官到底是干啥的，但这人特别能说，每次训练和吃饭的时候，这位督导官都会在各个班级之间流窜，挨个给战士们讲他那一套东西。
战士们也不嫌弃他，这位督导官虽然总是滔滔不绝地说，但讲的都是他们爱听的道理。他们以前过得是啥日子，现在的一切都是新生营给的。
刘辉子很快就流窜到了杨松这里，杨松侧耳倾听，只见那刘辉子果然手舞足蹈地大声吼着：“在郭将军的带领下，我新生营必将战无不胜！有了我们新生营，大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杨松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鼓掌。杨松紧握着手中的长矛，他希望能保护好这些百姓，不要让他们和自己的姐姐那样悲惨。
刘辉子见到周围的热烈反应，更加起劲，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兄弟们，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训练中，我们都要勇往直前，绝不回头！”
“我们的未来就在前方！大家好好看看未来的我们，有没有饭吃？”
杨松和战士们一边快速行军，一边整齐地回答：“有！”
“有没有衣穿？”
“有”
“有没有房住？”
“有”
“有没有媳妇儿？”
“有”战士们眉开眼笑，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光彩，周围的那些姑娘们也跟着笑闹起哄。
杨松心中也浮现出小翠的身影。小翠曾经是他的邻居，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耍，本来是青梅竹马，但后来小翠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就把小翠卖到了香床酒楼去陪酒，换了些钱币。但这些钱币也不够花，他们一家最终还是被赶出城去，也不知道流落在了哪里。
杨松现在是班长，一个月能有六十枚黄币的军饷，这在自由城中已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他打算和一连的老领导们借一点钱，等下次休沐的时候把小翠赎出来，安置在荒漠小镇里，不要再受那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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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杨松随商队进入了沙漠自由城。除了休假之外，他还负责了一项给玉龙将军递交报告书的任务。在商队首领董老板和侦察科科长短腹鬼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前往玉龙机械厂的厂房中。
杨松好奇地打量着工厂内部的景象。他刚踏入厂房内，就看到了五排摆放整齐的桌子，其中四排桌子上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碗，唯独有一排放置了包装精美的各式珠串。
杨松没敢多看，紧跟着董老板和短腹鬼科长进入了最里面的车间。车间内的五座车床轰鸣作响，车床旁有几个流民模样的人正在拉拽着延伸出的绳子。
不远处，四个学徒正在操作一台十分复杂的机器，这台机器看起来是打孔用的，机器整体大约与人坐下时的高度相当，占地面积与一张桌子差不多。机器的背后连接着一个同样复杂的齿轮组，齿轮组顶端有一个直通房顶的滑轮杆，看上去是要把房顶风车产生的动力传递下来。
杨松继续跟随董老板和短腹鬼前行，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郭俊龙。杨松听到了董老板的介绍，原来这位玉龙将军正在制作一个奢饰品灯罩。
郭俊龙赤裸着上身，肌肉分明并带着些许伤疤。他面前摆放着一根小臂长且略微烧红的金色金属棍，它由许多长短不一、筷子粗细的金属细杆层层叠加而成。这些金属细杆的上下两端分别插入在两个横向摆放的奇特装置中，并被该装置紧紧箍住，整体形状类似于捆扎起来的扫把杆。
董金锤抱着一块看上去分量不轻的重物，似乎在等待命令。
杨松、董老板和短腹鬼全都停下脚步，没人敢打扰对方干活。郭俊龙面色冷峻地盯着眼前的金色“扫把杆”，双手横握着箍住“扫把头”的奇特装置，然后抬头对董金锤说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