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须知少时凌云志
漫天黄沙将天空染得泛黄，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尽是无边荒漠，万里不见人烟。
贫瘠，荒凉，落寞，破败...是这片土地的真实写照。
玉儿呆呆的瘫坐在沙土上，久久不能回神。
不能说的秘密。
爷爷的反常。
隐藏的实力。
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直觉告诉她，只要将这几点连在一起，她就能找到答案。
玉儿忽然又想起师父刚刚说的话，能让人隐瞒你的原因，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
“师父，爷爷究竟是什么修为？”
印象中的爷爷是个疾病缠身，连行动都需要旁人搀扶的普通老人。可是从刚刚的表现来看，现实并非如此。
玉儿忽然想到一个师父常说的词汇——降维打击。
这话用在刚才的短暂交锋再合适不过了，爷爷只是随手一招，便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已身在万里之外。
“也许是元婴，也可能达到了大乘，甚至可能更高，他以一种颇为精妙的秘法掩盖了修为。”
周源开口解释，抵达蛮荒世界的那一刻，他便大致探知了这方世界的修炼体系。
境界由低到高，划分为（锻体，炼血，金丹，元婴，大乘），至于再往上的境界，他一时无法探知，因为在蛮荒世界感知到的最强力量便是“大乘境”。
随后，他又回想起刚才所见所闻。
老人出手的瞬间，整个古殿的隐藏力量瞬间爆发，在一刹那将整片空间笼罩，甚至掩盖了天机。
他不仅仅以玉石压制，隐藏玉儿，以及拓拔武等具有修行天赋的后辈，连自己也要隐藏。
周源不禁愈发好奇，大乘境界已是这方世界的中上层，究竟是什么存在令他如此忌惮？
可惜本体不能来此，否则只需要一个推演，就能得到全部真相。
“什么？爷爷居然如此强大！”
玉儿震惊至极，小嘴几乎张成了一个o字。
“确实给人不小的惊喜，不过还不足以和为师相提并论。”周源给出中肯的评价，但不忘强调，师父才是你最强的靠山。
“是是是，爷爷凡夫俗子，岂能与修为通天，清丽脱俗的师父相提并论？”玉儿满脸笑意，既为爷爷修为高强而开心，又满足了师父的虚荣心。
小丫头翅膀硬了，都敢阴阳师父了。
周源却并不生气，相比起自己创造的那些百依百顺的傀儡，拥有自主性格的“人”才格外真实。
“此处灵脉荒芜，并不适合修行。”
他将神念扩散至方圆十万里，发现这座荒漠辽阔无边，灵气贫瘠程度几近于无，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沙漠。
可他刚才却并未阻止玉儿的爷爷，如果自己遇事便出手，这个徒弟永远也无法成材。
如果一定要在这座荒漠找出一个优点，那就是法则崩碎，天机错乱，不易推演。
也许...这便是那位老人的用意所在吧。
“爷爷自有他的用意。”玉儿依旧坚信爷爷不会害她，一个人或许可以伪装十几年，眼神却骗不了人。
“咦，这是什么？”
她忽然发现身旁多了一个铜盒，像是与她一同被送到这个地方的，于是怀揣着好奇心打开盖子。
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一颗炙热的火红色珠子静静躺在铜盒内。
“这是...龙之精元？”
少女认真思索起来，随后目光逐渐明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我就知道爷爷最疼爱玉儿了，这一定是当初想吃我的那头恶龙！”
她瞬间联想到一切，爷爷在得知自己被恶龙叼走后，一怒之下杀出禁地，将恶龙剥丝抽茧，取下龙元以作纪念。
“不过是头血脉不纯的杂龙罢了，算不上什么宝物。”周源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自己给了这么多天材地宝，也没见徒弟这么开心啊！
“师父，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这是爷爷的一片心意。何况，这恶龙还是玉儿的仇人！”
玉儿并未点破师父的吃醋行为，他老人家一向好面子，就不惹他生气了。
随即又恶狠狠的瞪着手中龙元，仿佛在说：当初就是你想吃我是吧？现在落在我手里了吧？
她心中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张开樱桃小嘴就要把龙元吞下去。
却见身上的铠甲绽放出火焰光芒，瞬间将龙元吞噬殆尽。
玉儿愣住了，直到想起师父所说，赤焰甲能自主吞噬火焰属性。
“可恶，你和师父一样坏！”
不过并不是真的生气，之前在时空隧道中要是没有这宝甲的庇护，自己恐怕连片刻都无法存活。
周源听出指桑骂槐之意，悠悠道：“你若是不喜欢，为师可以收回。”
“这个嘛...就不用了吧。”玉儿一脸扭捏道：“再说这赤焰甲已经残破，师父收回去也没什么用了。”
“无妨，为师可以送给旺财。”
“旺财是谁？”
“为师座下第一神犬。”
玉儿脸色一僵，这分明骂她是狗！
嗯，师父法力通天，她一个小小凡人怎么斗得过？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于是转移话题道：“这里应该就是蛮荒赫赫有名的北域了，听闻此处灵脉断绝，若是长久待在此地，不仅修为无法进步，自身也有枯竭之险。”
说话间，她不动声色的将赤焰甲收入储物戒，换上了从秘境带出来的红衣。
不知为何，她先天偏爱红色，也许是这个颜色代表着炙热的火焰，一往无前的气势。
“也许你可以考虑在此地闯一闯。”周源提出建议。
“为何？”玉儿不理解，她一心想要变得强大，自然要选择灵气充郁之地。
“或许，这个地方能给你想要的答案，你爷爷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所在。再者，这个地方也并非全无灵脉。”
“在哪里？”
玉儿满脸期盼。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要想成为强者，应该自行解决。我只会给你联系，但不会帮助你。”
周源卖起了关子，其实他就是想找个人说话解闷，同时体验一把亲手培养一代强者的乐趣。
玉儿原本有些生气，不过很快就又释然了，师父说得对，如果什么事情都依赖他，自己还谈不上修行？
“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让爷爷亲口告诉我真相！”
少女站起身，对着遍地荒凉许诺。
“不错，你能有这种觉悟，为师很欣慰。”
“送你一句话，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本座的徒弟不会输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