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23.异鬼军团
琼恩·雪诺转身低声吩咐坐在自己身边，继任了首席游骑兵位置的杰瑞米·莱克爵士：“事有不协，一定要保住托蒙。”
杰瑞米·莱克爵士惊讶的反问：“可是总司令你...”
“不必多说，这是命令！”
命令，不需要理解，也必须执行。
杰瑞米·莱克爵士有些不悦，也只能点头。
琼恩·雪诺的心里平衡了些，又问道：“托蒙，你这次出来，你父亲没有给你什么护身符之类的玩意么？”
“护身符？”
托蒙·黑火提高声调反问：“那种没用的玩意，我从小就不相信了。”
琼恩·雪诺有些怀疑人生了：虎毒不食子啊！难倒弗莱明·黑火真的是要借刀杀人，让自己的儿子死在异鬼的手里，好讨好那个新上位的女人？！
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疯狂？
女人！！？？？
琼恩·雪诺忽然又觉得，那他一开始听到的、现在却又被推翻的守夜人誓词，确实无可避免的必要。
弗莱明·黑火当然没有食子。
相反，他将自己身边最强大的战力和从来没有暴露过实力的底牌，幽灵剑士丹妮·菲林特，混在野人家丁中，暗中保护托蒙一人的安全。
托蒙·黑火和琼恩·雪诺不知道而已。
托蒙·黑火也不知道的是，自从他离开以后，他总是那么冷漠的父亲，就一直坐在鱼梁木的王座上，不吃、不喝、不睡、不见任何人。
那是流到托蒙身上的，对芬妮的爱。
人间的事，哪有那么多的侥幸，往往是求锤得锤，求死必死。
琼恩·雪诺一行人，在快靠近恩瑟的冰原，发现了两具冻僵的尸体，曾是随同班扬·史塔克出塞的七位游骑兵。
尸体的伤口极深，而出血极少。
符合在黑城堡惊魂夜被那个负隅顽抗的白鬼杀害的兄弟们的特征。
杰瑞米·莱克爵士提议：是时候返回了。
可是，两位年轻的领袖，却都没有同意。
这是命运对他们最后的警告了。
最后，他们在北极绚烂的极光下，真的看见了漫山遍野、无可计数的尸鬼军团。
在长夜堡的交手，让守夜人对尸鬼军团有了一些了解：黑色腐烂的、使用普通武器的，是被巫术操纵的炮灰尸鬼；而皮肤苍白，眼睛冒着冰蓝的幽光、擅长使用冰剑的，则是操纵炮灰的白鬼。
这些职业军人们不需要命令，立刻悄无声息的飞速散开，开始清点敌军的组成：
1.数量最庞大的是人类尸鬼炮灰，可以类比为维持战线的步兵方阵。
2.参杂在其中的是数米高的巨人炮灰，在战争中担任对地方阵线的破阵者。
3.成群编队的巨型动物炮灰，是破阵之后的冲击防御弹性的混乱制造者。
4.步兵主力后方重重保护中的缝合尸块攻城弩炮。
5.骑着极其迅捷的冰原蜘蛛的白鬼骑兵，成组编队，担任着袭扰、侧击。
6.骑着高大尸马、被覆幽蓝冰甲的白鬼重骑兵，数目不多，担任着彻底击碎防御的决定性力量。
7.靠近冰霜祭坛的骑着普通尸马的白鬼骑兵，是传令兵和指挥官。
总数至少超过一百万。
也难怪，异鬼销声匿迹了数千年，哪怕北境苦寒，攒也攒得出来这么多兵。
琼恩·雪诺还在闭着眼睛暗暗推演一旦这支异鬼军团进攻绝境长城的时候，就听见托蒙杀猪般的大喊：“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琼恩睁眼一看。
那如同冰雕一般死寂的异鬼军团还是和刚刚一样纹丝不动。
可是本应该在侧翼掠阵托蒙却和他带来的野人却在往驻马地飞速的逃跑。
琼恩怒了，挥手示意杰瑞米·莱克爵士赶紧把托蒙拿下，别让他真的惊醒了异鬼军团。
托蒙指着西边低沉的云：“空中的云，那，是巫术幻象。”
杰瑞米·莱克爵士张弓搭箭，箭如流星向托蒙所指的乌云飞去。
弓箭本来应该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无力的下垂，可是却撕裂了看似遥远的云，露出了云层背后一只已经悬在众人头顶，飞得极低的秃鹰。
秃鹰的眼中冒着冰蓝色的魔法光线。
骑着冰蓝色冰原蜘蛛的白鬼骑兵向着守夜人远征军冲刺起来了。
“快撤退！”
等到琼恩·雪诺气喘吁吁的冲到驻马地的时候，托蒙和野人们已经和不知何时埋伏在此处的尸鬼杀成了一团。
托蒙他们每击倒一个尸鬼，就有更多的尸鬼从涌动的雪里跳出来。
一定有白鬼藏在暗处操纵这些尸鬼，不找到它，这场战斗就休想结束。
托蒙高喊着：“琼恩，上马快跑！我会追上你的。”
杰瑞米·莱克爵士也拽着琼恩·雪诺的胳膊把他推上马，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快走，来不及了！”
琼恩·雪诺拉动缰绳，一踢马刺，就要策马冲去救陷入尸鬼重重围困，逃出无望的托蒙。
杰瑞米·莱克在琼恩·雪诺的坐骑屁股上砍了一剑，回头冲向被重重围住的托蒙。
受惊的马不受控制的载着马背上的琼恩飞奔。
一支冰枪呼啸着击碎了马匹刚刚掠过的岩石。
骑着冰原蜘蛛的白鬼骑士从侧面追上来了，冰剑呼啸而过，与游骑兵手中的铁剑交击，发出刺耳的嗡鸣，击碎了铁剑之后，如热刀切黄油一般砍断游骑兵的身体，平整的伤口却被冻住了，流不出一滴血。
一位又一位游骑兵摔下了马，失踪在满天的雪雾中。
慌不择路的逃到天黑，琼恩·雪诺已经被追散了，白狼“幽灵”也丢了，坐骑中箭后失血过多也跑死了。他只能独自一人在淹没到膝盖深的雪地上跋涉。
“一定要把消息送回到长城上。”
琼恩·雪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
“啊！一定要把消息送回长城上！”
琼恩·雪诺胡乱的挥舞手臂，正好顶在了一团柔软，击中腋下。
“嗯哼！别动。”
先民语，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精瘦有力的胳膊把琼恩·雪诺搂得更紧，抱怨道：“冷死了。”
琼恩雪诺看见火红色的头发覆盖了他所有的视线，感觉到没有一丝布缕阻拦的柔软温暖的躯体在他的身体上挤压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