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
林爽看到程默刚才的小动作，莞尔一笑。
她觉得这个小男生挺可爱的，微微笑说：“那么，大家来欢迎一下程同学上台露一手吧！”
“啪啪啪！”一阵掌声。
“程哥！漏一手！给班长看看！也给我们看看！”台下的学生们开始鼓掌起哄。
今天以前都是普普通通的陈默出了这么大风头，大家现在都乐意看他闹笑话。
不过程默现在可管不着其他同学的想法了，提着一口气站到台上，但看到周围人头耸动的那一刻，程默就感觉耳边响起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有了些喘不过气的感觉，甚至鼻梁上的眼镜都因为这急促地呼吸给附上了一层雾气。
除了小时候偶尔热血上头参与院里男孩子们的打架斗殴那几次，程默再没有这么多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经历了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干些什么！
林爽察觉到了教室里气氛让面前这个少年有些窘迫，看着隐藏在少年厚厚眼镜下通红的脸色，林爽对这个腼腆又有些小情绪的少年似乎蛮有好感的。
特意走到程默身旁安慰道：“这位……程同学，没事的！放轻松，可以唱点你擅长的，你先唱，老师来给你伴奏！”
但林爽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她突然的靠近，才让少年更加紧张。
淡淡的栀子花香随着林爽逐渐贴近的动作萦绕在少年的鼻尖，追求凉爽通透的连衣裙勾勒出的惊人曲线，让程默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张诗意的青涩质感的成熟女人气息。
“老师……我……不太会唱歌！”这股气息让程默从面红耳赤逐渐过渡到口干舌燥。
他很想请求林老师能不能离自己远些，或者赶紧回钢琴凳上。但话到嘴边却提不起勇气。
林爽注意到了少年比之刚才更加紧张的窘态，猜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恶作剧般的嫣然一笑：“那跟老师说说，你会什么吧！”
就在程默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
“老师，让我来给程默伴奏吧！”张诗意在王玉洁及众人惊诧的眼神中站起了身子，轻盈地走向程默。
眸色深沉，一脸冷意。
程默侧目对上张诗意的眼神，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林爽看着径自走过来的张诗意，一脸吃瓜，痛快地答应：“可以！欢迎！”
“我来弹琴，程默，你跟着唱。”张诗意一派淡然地嘱咐了程默一句，完全没问程默会唱什么，就径自走向钢琴。
程默在接触到张诗意那突然比往常更加寒意森然的眸子时，瞬间清醒过来了，一点都不紧张了。
耳边别说心脏跳动声了，差点就直接咽气了。
林爽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再看了看钢琴边的少女，笑了笑便退进吃瓜群众之中，说：“那就让张同学和程同学一起为我们带来一首好听难忘的歌曲吧！”
青涩而敏感的年纪，可真美好！
程默心内纠结：班长，这是……吃醋？应该不是吧！可能是看不得我这个朋友在台上丢她的人吧！
深呼一口气，舒缓了刚才因目睹程默和林爽交流而产生的烦乱情绪，张诗意撇了一眼仍呆若木鸡状的程默，莞尔一笑。
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冷静了，这样子闹一出，自己岂不是也成了醋精幼稚鬼了吗？
她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轻轻闭上眼睛，手指有力的按下那音乐的篇章，如流水般的音符在瞬间汇成了美丽动听的乐曲。
听着熟悉的节奏，程默愣住了。
张诗意怎么知道的？怎么会知道？
曹润润听着前奏，疑惑道：“合唱？”
孙炜也认出了旋律，看着台上懵逼的发小和光彩夺目的班长，惊喜地说：“借你吉言，我觉得橙子和班长可能……真的……有戏！”
程默看着因周边观众窃窃私语而脸颊有些微微发红的张诗意，躁动不安的心脏反而平静下来。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朋友就不能让诗意丢人。
这个场景仿佛已经在程默的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程默轻轻地摘下眼镜，侧目看向身旁演奏的张诗意，眼中倒映的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哭哭凄凄撒娇的身影。温柔地唱出：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
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似乎吹翻一切
只剩寂寞肯沉淀”
张诗意双眸水波婉转，似乎也想到了那个初识的时候，轻笑接唱：
“如今风依旧在吹
秋天的雨跟随
心中的热却不退
仿佛继续闭着双眼
熟悉的脸又会浮现在眼前”
……
在程默摘下眼镜唱歌那一刻，周围的嘈杂声就戛然而止了。
目瞪口呆的曹润润推了推身边的孙炜：“我特么是在做梦，你特么的程默这么帅的吗？”
孙炜则是耸耸肩，得意的说：“橙子他妈可是我们大院最漂亮的阿姨，你懂的，单靠卖相，从小他就很讨阿姨们喜欢。”
曹润润一脸生无可恋：“那他好好戴什么眼镜？”
汪江宝凑了过来，说：“这我知道，程默他有轻微遗传性近视，戴眼镜是矫正用的。”
孙炜点点头附和：“也就上高中后戴的。”
曹润润恶狠狠道：“姐跟你这个混蛋关系这么好，你发小有张这么漂亮的脸，竟然不早告诉姐！”
……
王玉洁也是在今天再度被震惊了，她感觉自己已经麻了。
现在就是张诗意当面告诉她，跟程默已经领证结婚办过酒宴，估计她都不会再有表情了。
程默这家伙，没想到，声音挺好听的，长得也漂亮。
单论相貌和声音，确实跟小意挺配的。王玉洁思索着这一对成功的可能性。
一曲终了。
林老师眉目含情，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反应过来后旋即带头鼓掌，一时间教室内掌声雷动。
张诗意轻飘飘地贴到程默身边，撇了一眼正傻乐的他，头缓缓地偏向程默。
不经意看就像是倚在程默的肩上一样，令一众同学咂舌。
她自是知道的，因为自己今天一连串任性冲动的举动，让别人对程默一直带着非议和嘲笑。
她很不喜欢别人用自己本身来嘲弄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给心上人挣回本该就属于他的荣光。
她要告诉那些跳梁小丑，她的心上人一直且永远都是她心里的赢家！
侧着头，张诗意喃喃地说：“程默！很高兴……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程默的耳垂因为这香甜温暖的气息变得通红，他想到，今天和张诗意相认，确实算得上是正式再见。
于是他吞吞吐吐地回应：“我也是……很高兴……能再见你！张……诗意！”
……
张诗意突然说：“不戴眼镜的样子有点丑！”
程默莫名地挠挠头：“啊？”
张诗意又看向台下被震撼到的同学们，展颜一笑：“算了，你爱戴不戴吧！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