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姐，我们再去喝一杯吧
“你…”
“你什么你，别插嘴！”艾文又瞪了女士一眼，自己好不容易讲顺嘴了，要是被打断了忘了灵感就不好了。
“终于有一天他想通了，在你和蒙德之间，他选择了你。可见你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但同时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蒙德的黑暗蔓延，因此蒙德的夜晚需要由别人来守护，这就是师父选择我的原因。”
艾文的表情有些沉重，似乎回忆起了与师父在一起的日子。
“每日白天我都在偷偷训练，而到了晚上，他都会带我出去执行任务，并且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那时候的师父真的很开心，因为只要我出师了，他就可以和你真正在一起了。你去须弥游学时他送你的那个水时计，也是我替他给你挑的，当时我甚至买了两个以备不时之需。”
说话间，艾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如同沙漏一样的装置。
女士怔怔地看着艾文手上的水时计，踉跄着退后了几步，直到靠在墙壁上，手臂才无力地垂落。
她原本高傲挺拔的身躯忽然异常疲惫，心中将要喷涌而出的怒火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
这个水时计和自己珍藏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是只有自己和鲁斯坦才知道的秘密，所以他、他真的是鲁斯坦的徒弟。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姓名：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情绪：悲哀，好感度：15】
但这又如何？我从来都不需要救赎，因为那不是鲁斯坦给我的救赎。
女士激荡的内心忽然变得冰冷，即使艾文说得是真的又如何，失去的还能再回来吗？
与此同时，艾文发现女士的态度已经转变了，而且好感度正不停地上升，这代表自己的对策是成功的。
必须要让女士放弃…至少是暂时冷静下来，她若是执意带着仇恨，最终只可能让她和蒙德两败俱伤。
看着女士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艾文知道还需要再加一记猛料。
“我不想对你在师父逝去后的行为有所评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女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师父在你和蒙德之间选择了你，那么对生前的他而言，他最遗憾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明白，所以你这是在对抗师父‘遗愿’。”
“他因蒙德而死，所以我想摧毁蒙德有什么问题吗？”
艾文叹了一口气，忽然话锋一转说：“直到灾厄降临的那一天，他与我并肩作战，却先我一步战死。临死之前，他和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女士疯一般地跑上前，抓住艾文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
她没能见到鲁斯坦的最后一面，这是她终身的悔恨，她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和鲁斯坦说！
【姓名：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情绪：疯狂，好感度：22】
艾文的肩膀吃痛，却无力挣脱。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又一次赌对了。
“他说：‘别让罗莎琳做傻事，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他还说：‘不管你做了什么傻事，我都不会怪你’。”
“师父至死都把你放在了蒙德之上，”艾文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已经哭花了妆的女人，一字一句说：
“我与师父同死在灾厄之中，却莫名复活。现在我来到了蒙德，带着师父的意志，只想替他问你一句：你是否还要继续这样做那飞蛾扑火的傻事？”
……
房间里原本还隐隐传来吵闹声，却忽然安静下来，这让琴有些不安。
那个女士，是真的敢无视西风骑士团杀人的，艾文他有把握吗？
她在门口来回踱步，此刻这层楼只有他们三个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骑士团的支援也不能第一时间到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呀地打开了，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着，琴眼神一凝，摆好架势看向房门内。
只见女士和艾文并肩走了出来，女士面无表情，艾文神色轻松，还对她眨了眨眼。
琴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惊恐地看见艾文抓着女士的手说：“姐姐，要不我们再去天使的馈赠里喝一杯？”
女士似乎也很不习惯，但她却僵硬着身体，露出生硬的微笑：“算了，艾文，今天我听到了太多的事情，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愚人众就好。”
若是让愚人众的人看到了女士这样“温和”的笑容，恐怕会颠覆他们的世界观吧。
她手一招，一只像是冰块做成的蝴蝶凭空出现，然后她将这个蝴蝶状的冰晶递给艾文。
“只要你拿出这个，蒙德境内所有的愚人众都会听你的指令。”
说罢，她对着呆住的琴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姓名：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情绪：茫然无措，好感度：71】
【好感度达到30，触发特殊奖励：获得火元素力，成功学习罗莎琳元素战技“罪火鞭”（伪）】
【好感度达到70，触发特殊奖励：罗莎琳的青睐。她将你视作最亲密的晚辈，并将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不知为何，琴总觉得女士的态度忽然变好了一些？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看向艾文，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芭芭拉抡着巨剑在砍着遗迹守卫，或是骑士团里的可莉超过一个星期不炸鱼一样神色纠结。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
艾文眨了眨眼：“琴团长，怎么了？”
“呃…我…”琴的手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女士和艾文看起来变得这么亲密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这很难解释。只能说，目前女士应该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
女士绝对不会因为他的这一套说辞而改变，这是可以肯定的，毕竟她在加入愚人众之后，将自己的仇恨升华了——从对深渊、对蒙德的痛恨升华成了对这个“错误”世界的痛恨。
但是艾文相信，今天之后，女士将会冷静下来——即使对世界仍然抱有恨意，但她对于过去的执念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宣泄。
他将手中冒着寒气的蝴蝶塞进口袋里，然后认真地说：“琴团长，感谢你和凯亚在我危难之时伸出援手，风魔龙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