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盗与名捕的交易
夜色下的刑部显得很宁静。
一个房间里透着亮光。
这是六扇门的值班房。
岳中云坐在里面看书。
他四十岁开外，一张左边有一道疤痕的脸无声地告诉别人知道他有不凡的故事。
作为六扇门总捕头负责缉捕工作的的他，常年抓捕恶犯，身上早已经满身伤痕。
他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秉公办案，得到了皇上御封为天下第一捕。
很多人咬牙切齿的恨他，包括一些朝廷大员，但他有皇上钦赐的天下第一捕名号，想动他也不敢动他，动他首先要解除他第一捕的名号，但又有谁这个能力褫夺得掉这个封号，除非是皇上，要皇上褫夺去这个封号，这比登天还难。
明的行不通，暗的来一通，这些年他被暗杀过无数次，但每一次他都凭本领化解掉，反杀那些刺客，因此他在江湖上得了一个“阎王怕”的绰号。
今晚轮到他在刑部值班。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他头也不抬：“进来。”
房门推开，一个年轻捕快神色匆匆进来，说道：“岳总捕，有要事禀告。”
岳中云抬头说道：“什么事？说吧。”
年轻捕快说道：“牢房那边传来消息，那个人嚷嚷着要见你，狱司不敢有迟，派人前来报告。”
岳中云笑起来：“你去录取他的供述就行，偷鸡摸狗的事，不用我去了，至于怎么判他，那是上头的事。”
“岳总捕，牢房来的人说，那人要说的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而是另有其事。”年轻捕快说道。
岳中云神色一变，笑容凝结住，放下手中的书本。
他和罪犯打交道二十多年，对罪犯的心里早就摸熟，知道一旦出现眼下这种状况，意味着将会有鲜有人知的秘密爆出来，甚至有可能是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还说了什么？”岳中云站起来。
年轻捕快伏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岳中云微笑着搓一搓手：“终于来事了，叫多一个人，跟我走一趟。”
吩咐完快步离开。
年轻捕快立即紧随着。
他带着两个捕快来到刑部的监狱，狱司和牢头已经在门口等着，见他到来，松了一口大气，迎上来：“云总捕，深夜相扰，不得已，请见谅。”
岳中云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客气了，什么都别说，麻烦二位快去把孙伯光带到班房里，我在那里等着。”
狱司转身对牢头点一点头。
牢头转身就走。
岳中云一使眼色，两个捕快立即跟在牢头的后面直奔监狱里面的牢房。
关押在这里的都是重犯。
尽管现在是凌晨，但有些日间被严刑拷打过的犯人忍不住痛楚，在时不时在呻吟。
牢房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熏天异味，在牢头的引领下，经过几道闸栅，两个捕快来到关押孙伯光的单人牢房前。
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污垢披枷带锁的中年人坐在墙角里，当看到捕快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这人就是孙伯光，一个江湖大盗。
看管牢房的狱卒打开门锁，一个捕快说道：“孙伯光，起来，跟我们走，岳总捕在班房要见你。”
孙伯光说道：“我被你们银针封穴，怎么走得动。”
狱卒走上前，在他背脊拔下两口三寸长的银针，手法十分娴熟。
“哗，舒服，真他娘的舒服，这小玩意叫人不好受。”孙伯光享受着拔出银针所带来气血通畅的舒服感。
一个捕快说道：“别磨蹭了，走吧，孙伯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表现吧。”
孙伯光说道：“我披枷带锁，行动不便。”
另一个捕快说道：“对不起，这个我们不敢除下，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你武功有多高，想除下枷锁，到了岳总捕跟前再说，要走就走，不走就算。”
“唉，在人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孙伯光站起来，艰难地挪动脚步，每挪动一下，脚链拖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其他牢房的监犯纷纷醒过来，在冷漠地看着他，这个时候来提审，恐怕凶多吉少。
两个捕快和牢头狱卒押着他走出牢房。
一踏出牢房大门，孙伯光拼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说道：“这才是人的地方，一口空气都他娘的如此新鲜清甜，出了这个门，才知道自己是个活人。”
两个捕快和牢头狱卒笑起来，押解着孙伯光沿着走廊往班房走去。
来到班房，岳中云和狱司在等着。
孙伯光瞟了一下手上的枷锁。
岳中云笑一笑，点点头，狱卒上前打开他的枷锁，取下脚链，岳中云一使眼色，狱司带着牢头狱卒出去。
孙伯光双手抱拳说道：“岳总捕，终于见到你一面了，三个月前是你把我送进来的，如果不是我要说那件事，只怕你不会来见我这一面。”
岳中云笑道：“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如何？”
孙伯光说道：“你这人不地道，明知里面是什么环境，却说得好像是来享受一样。”
岳中云说道：“不好吗，没有人给你动大刑，除了伙食差点，不自由一点，地方阴暗潮湿一点，余下的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外面有多少人想享受这种待遇都享受不到，你就知足吧。”
孙伯光哭笑不得。
岳中云说道：“玩笑话不说了，说你应该要说的了。”
孙伯光坐下，翘起两郎腿，说道：“我口渴。”
岳中云把桌子上的一杯茶推过去：“早就准备好了，喝吧，比起里面喝的脏水，这绝对是一口神仙水。”
孙伯光哭着脸：“你也知道是脏水呀？”
岳中云瞪着眼：“难道还要给你们准备山泉水吗？不让你们喝尿水已经很仁慈了。”
孙伯光说道：“难道我们不是人吗？”
岳中云说道：“有些人还真不是人，披着人皮，干着禽兽不如的事，还好，你手上没沾血，否则早就斩立决了。”
孙伯光说道：“我只偷东西，不偷人命，不偷女人，想女人了吧，就到青楼去解决问题，你要她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为了一己之欲，毁了良家妇女。”
岳中云说道：“盗亦有道，好嘛。”
孙伯光一口喝光茶水，舔一舔嘴唇，说道：“真是神仙水，要我说，也行，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总得要有条件吧？”
岳中云说道：“讨价还价？你有这个资格吗？”
孙伯光说道：“我知道没有，但还是要讨价还加，大不了让你关几年。”
岳中云说道：“就知道会是这样，否则你也不是孙伯光了，说吧，说说你的条件，如果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一定答应。”
孙伯光笑着：“岳总捕果真是爽快之人，我要的条件不高，你完全可以做得到，就是放我走人，我真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了。”
岳中云想了一下：“可以，还有吗？”
孙伯光说道：“另外给我离京的盘缠。”
岳中云笑起来：“你可真敢想。”
孙伯光说道：“我敢想，你敢给，我就敢要。”
岳中云说道：“要多少？”
孙伯光说道：“五百两。”
岳中云说道：“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张口吗？”
孙伯光说道：“这也算是狮子大张开口？你也不算算这三个月我所承受的苦难，过的是鬼日子，损失了多少，这已经是最良心的价位了。”
岳中云说道：“我能批的权限只有一百两权限，多一个铜钱就做不了主，就得要上报，要就要不要就算，别再跟我废话讨价还价。”
孙伯光一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