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与心同33》
“哎,凡夫俗子的命运,注定是无法再行的通了,科技信仰,终究是断绝了许多。”
黄楚没有听见这句叹息的话语,他沉沦在了一片光的海洋之中,忽然他看见东西了。
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是自己的脑海里,《道》悬在头顶。
不知为何,它总是在劫难之后出来,让他怀疑,它到底是什么书。
人生几何,碧海蓝天,树林,高楼大厦,是一生光景了。
《道》忽然绽放着光芒,“观,影身”,竟在演练着,黄楚感觉身体充满了暖和。
不曾弃我。
这时,《道》再次翻阅着,一个“祛”字,从书页上剥落一般,那煜煜生辉的字体,暗淡无光。
“祛”字忽然融入了他的身体,好像多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与心境契合的原因,仿佛渠道天成。
《道》再次翻阅着,“恶身”被剥落,又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如今,他竟然看到了身体,仿佛融入了某种契机,又或者突破了什么,似混沌般的海洋世界,他竟然能看清了。
一棵树,正在无尽的海洋孤岛里,绿韵如新,而他在树底下。
他沉入脑海,《道》悬于顶,周身盘旋着两句话语。
“观,影身”。
“祛,恶身”。
似心境豁达了一般,他竟然没有再去想着,之前的种种,似如云烟消散。
面对无尽的海洋,仿佛不再是无力的虚弱,淡泊云翁孤海坐,垂钓万里巨鹏物。
他心中淡淡的喜悦,只要不再是那惊恐不安的局面,现在可谓是休闲之极。
消除了恐惧,向生之念忽淡,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何以寂寥生白发,云间念念亦如你。
是自己,也是别人。
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好看的海洋吗?
湛蓝平静无波时,一阵清新弥漫着他的周身,只觉得心旷神怡。
“这到底是哪里?我要怎么离开?”
黄楚坐了许久,面临着困境,始终无法忽视,自己如今的处境。
向渊海而去,淹死自己?
想想都觉得恶寒,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梦境,每一次生疑,都会往两个方向而去。
真的死亡,又或者回归现实。
他淡泊死亡,却并非一心求死,只是看淡了死亡带来的恐惧,却无法忽视死亡,身后事烟消云散的结局。
“这棵树,真是神奇,竟然能够在海洋之中存活。”
看着这颗新树,明明只有大腿般粗细,枝叶也不多,可那种欣欣向荣的景致,却总是能够感染到他。
让他想起来一个词,生生不息。
“难道那个玉环,是木属性吗?”
“应该是了,不然,怎么会让人感到生命的气息,让他对生,不再生出厌恶的感觉。”
“东方神女,也是木属性的神仙吗?那她为何,这样的暴戾?”
胡思乱想着,他始终想着,如何离开,上一次还是荆棘世界,把他困住了。
“难道,拔掉这棵树?”
他的记忆涌现,他想起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才会如此,还是说往后也能记起。
说着,他从盘坐站立起来,绕着这棵树看了看,到底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大腿般大小的树,他觉得可以试一试,似乎也觉得,也就如此而已。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比起当初,更加的有力了,拔大腿粗的树木,只是粗壮一点的草而已。
无论信仰是什么,此时的他,无疑觉得,身体上的那种力量感,超凡脱俗。
“是啊,除了拔树,别无他法了,可惜了这么一棵树,他就像是朝阳的新生命。”
此时此刻,黄楚很是坚定,应该是它了,不是他高看了自己,那棵树弱不禁风。
朝如新生,始于茁壮的开始,他终究是生出了怜悯之心。
说着,他靠近了树根,它是如此的鲜嫩,树皮只是细纹,并无老树的树皮。
双手抚摸着树根,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残忍,可谁让它是自己离开的路。
“哎,对不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是没有错的,只是立场不同,作为今天的主角,也许我不是一个令人喜欢的主角,但……选择就是这样。”
黄楚犹如一位征战沙场的老将,说话成熟稳重,抚摸着树皮。
他的叹息,似在感叹,这一切终将结束,不知道是否,再也不见了。
脸上露出了笑容,小时候看见粉嫩的的杂草时,一边怜悯,一边残忍的折断。
有时会在心中感慨,还不如坏人,干脆利落。
他用力握了握,不愧是长在大海孤岛的树,整个大海四周,就它一棵树,果然还是挺坚韧的。
加大了几分力气,却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着他呢。
“哟?是我虚了吗?”
没有拔起来,黄楚不由的被气笑了,连自己都没有放过的自嘲了一番。
他这回认真的用到了七成力,觉得这样,稳妥无疑了。
可是,依旧是纹丝不动,他脸色突然一变,不信邪的再次加大了力气,几乎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力气。
可是,仿佛回以他无声的嘲笑一般,竟然纹丝不动,如同一堵铁墙。
“这,这怎么回事?”
他本以为,就算没有办法拔起来,想要把手挪开,却竟被死死的吸住。
他用力的想要再挣脱,却发觉无以为继,如同禾草挂在了鞋边,挣脱不得,却不得不跟随,哪怕是泥泞的路。
“放开我……”
黄楚竟然幼稚的向一棵树说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它好像听懂了。
突然绽放着黄绿色的光芒,黄楚一时未觉,偏过脑袋。
而一阵光芒过后,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似全身都散架了一般,他一时之间,耳聋目聋一样。
听不见,看不见,全身都在疼痛与闭合,仿佛拒绝,与这个世界交流。
“真狠……”
他心中暗暗的想着,这棵树,难不成是妖精,怎么把他的精气神都吸走了一般。
只是,现在五感俱失,他不知道身处何处,那无尽的疼痛无时不刻的侵蚀着他。
不知道到底是肉体,还是灵魂,只觉得很难受,很恶心,似在向往死亡。
这是一种憎恶,一旦人产生了这种感觉,就会极度消沉。
“不……”
他还年轻,或许是一时的创伤,造成了短暂的消沉。
人,怎么能够生出这样的情绪,生命授予生存的权利,又怎么可以随便剥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