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插旗迪奥多亚城墙
天刚朦亮，银角湾城墙警钟大作，海面上帆樯遮天。
城墙上的守军乱作一团，此时霍克大部队已经在往此地疯狂赶来，而索伦海军即将收帆登陆。
“准备登陆！”俾斯麦高喊，“收帆！划浆！”爬上船杆眺望的海盗大喊。
士兵们发出响彻天地的呐喊，船桨划破海浪，刀剑盾牌的碰撞声为城市敲响丧钟。
“呼呼”约瑟夫喘着粗气。
约瑟夫站在桨帆船的最前头，浪花飞溅到紧绷的脸上，他要第一个登上城墙，也就是所谓的先登。
他要靠军功免去绞刑，这个位置可是他求爷爷求奶奶才换来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把握住”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约瑟夫回过头去，卡特那副看死人般的表情让他心头一颤。
“如果你没能成功我就把你交给那个魔鬼处理。”
“我..我知道了！”
船帆落下，号角响起，士兵们随船只撞击岸面摇晃中冲下战舰。
大型运输船前头如吊桥般放下，“砰”的一声，重骑兵从船内飞奔而出。桨帆船放下登陆板，步兵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
“等，等下！”约瑟夫握着卡特借来的短斧，着缴获的短胸甲。飞快跟随着攻城队冲去。
可那些肩抗着云梯的精锐竟然比他还快，这群家伙根本不受身上负重的影响，一致的步伐将他远远甩开。
突然，一个箭矢打在脚旁，吓得约瑟夫赶忙收脚，
“什么玩意”约瑟夫一惊，又赶忙继续冲去。
散乱的弓箭打落在冲锋队伍中，引起一阵惊乱和迟滞，只有约瑟夫继续疯狂冲锋，往前方的云梯跟。
“让开，别挡我路！”他大喊着推开迟疑的人群，向城墙无畏冲锋。
“约瑟夫？”
“我想起来了，就是这家伙以一己之力喝退整队斯拉克铁骑！”
“冲，跟我们的索伦英雄冲锋！”
众人怒哄着跟上约瑟夫的脚歩，与索伦的模范勇士发起无畏冲锋。
“妈的，怎么追上来了！”约瑟听到身后的怒哄声心中暗骂。他们这群家伙还抢功来了！
“你们别追了！谁也别想和老子抢功！”约瑟夫的叫嚷着，但在嘈杂的战场中却像是句滔天战哄。
“约瑟夫说得对！为了索伦！”
“冲锋，杀光那群霍克佬！”
“啊啊啊！冲啊！”
人们的哄叫声更大了，无数对双腿跟着他往城墙下冲去。
约瑟夫只感到死神的脚步在疯狂追赶他，他气息全乱，脑中只有疯狂摆动的大腿和对魔鬼的恐惧。
箭雨于身旁溅起一阵血花，投石机的滚石晃动身驱，连前方的抗梯队都被打倒在地。
他一个箭步扛起那云梯的一角，于哀嚎遍野中与人们继续冲锋，战场上他英雄般的身姿是如此的伟大。
妈的！再不快点，等别的队伍上了城墙一样完蛋！
“啪”云梯的倒勾重重搭在城墙上，“我来开路！”约瑟夫不由分说爬上梯子，在众人呐喊中三步作两步的往上爬去。
“为了索伦，冲啊”
“杀光他们，约瑟夫！”
他喘着粗气，快速环顾了下四周，欣喜的是，他竟然是第一名。
可是已经有队伍已经来到了城墙下！
他赶忙往上爬，可回过头来却看到墙上多出了一顶金发，一对尽是恐慌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两人就在那大眼看小眼，皆是目瞪口呆。
那人穿着一副破旧的亚麻衬衫，稚气的脸上满是灰尘。
那群畜牲让市民顶在前面，还是一个小孩！？
“小崽子，滚开！”约瑟夫率先发难，象征性的挥舞了下斧头，继续往上爬去。
“你..你别过来啊！”那男孩操着一副北地口音的帝国语，颤抖的手举起长矛。
“别以为叔叔我不敢打你！滚开”约瑟夫扒拉着梯阶往上，离墙墩就只有2米了。“叔叔我呀…”
还没等约瑟夫说完，眼前的矛头就唰的刺了过来。他感到心头一凉，身子不由得一颤。“啪”的一声，他扭过头，眼前的矛尖只是打在了肩前的胸甲上。
“你别逼我！”那男孩颤抖的眼珠溢出泪珠。矛柄往后一抽，又要向梯上的约瑟夫刺去。
“砰！砰砰！”枪声响起，墙上的头颅直接被开了瓢，血水和白液溅了约瑟夫一脸。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死在了面前。
刹那，惊愕中约瑟夫握着椅子的手一松，下一秒，尸体竟一个前倾从城墙掉落…
“搞什么鬼！”眼前的尸体迎面砸来，尸体的肘部重重砸到鼻梁骨上，“啊！”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
失力感袭卷约瑟夫全身，仿佛自己也要随那尸体一同砸落地面。但下一秒一只手却将他的屁股牢牢托住。
“卡特大哥…”
“上吧约瑟夫！为了索伦干掉那群畜牲。”
约瑟夫心头暖暖的，人们的期许的眼神暖暖的，鼻腔也是暖暖的，但只有屁股似乎有些冰凉。
话是这么说，但他丝毫没有停止向上的脚步，他几个蹬步爬上了城墙，紧张的握住手中的短斧。
没有激动人心的搏杀，眼前的只一个吓得倒在墙角的督战士兵，而督战士兵身前是几个惊恐的市民。
他们被刚才的枪击吓得不轻，手里的武器都快握不稳啦。
督战士兵“你们，给我干掉他！”
千钧一发之际，约瑟夫一个激灵。
约瑟夫：“你们几个！跟我把他干掉！”
“啊？..”市民们竟被约瑟夫整懵了。
“蠢货！雷切尔的统治就要结束了，你们还怕他做什么，举起武器和我们站到一起！”约瑟夫露出副不容质疑的眼神。
人们迟疑相视一眼，放下了举起的长矛，缓缓转身。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角的士兵。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人们扛起地上的士兵，在那人喊叫和叫嚣中将他扔下城墙。“啊啊！”一阵慌恐的惨叫声传来，地面血肉模糊一片。
约瑟夫这才想起什么，接过卡特递过的旗帜，往那城墙最高的塔楼上跑去。
市民们接连倒戈，督战队们纷纷溃败，人们来到塔顶，约瑟夫一脚把那剥皮大旗踢落。
旗帜坠落墙下，血腥与恐惧的时代结束了！
“索伦！万岁！”约瑟夫举起那黑鹰白底旗，在敌人惊扼的目光中，在市民惊讶的目光中，在战友们激动的目光中..
“啪”旗帜被斜插在了城墙之上！
“咔”白光闪过，魔导摄影机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幕：一个满脸血污的战士插旗迪奥多亚城墙。这一刻将雄霸个大报刊的头条，这一刻将载入史册，这一刻寓示着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只是没人会认出这个满脸血污的战士是谁。
“沦陷了，圣马恩恩格堡沦陷了！”
“索伦万岁！！”
“看，我们的黑鹰旗！！”
旗帜于海风中飘扬，将城市沦陷的传递到敌人的眼中。后院起火，人们认为霍克联军已然被击溃，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
驰援而来的军队半路上便看到那溃退的人潮，而他们身后则是快速占领街道的索伦军队。
“雷切尔死了，诺威尔万岁！”
“雷切尔死了，缴械者不杀！”
索伦骑兵队奔驰在街区中，散布着雷切尔死亡的假消息，马匹后的绳子系着的督战士兵尸体于大理石地面被拖拽着。
市民们欢呼呐喊着跟随在马后，人们举起武器向那些压迫者们挥动屠刀。
“投降，我们向你们投降”
“饶了我吧，那些破事我一样没干”
投降的士兵被绑起收做战俘，而那些督战队们无一幸免通通交由暴怒的市民们处置。
俾斯麦不会任由杀戮进行下去，战后他将公正的审判每一个人，而那些压迫者无一能逃脱。
岸边，银角湾的海风吹拂大地。
“我们的士兵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俾斯麦看着那城墙的旗帜默默点头。
他的眼前，海面上霍克舰队则在炮击和希腊火中焚烧。他们被大大小小的舰船包围，很快就举旗投降。
“城市是我们的啦，不，它将是所有诺威尔人的城市。”
“大人，您的军队已经取得胜利”
比斯坎恭敬的对八子胡男人点头。那人的身边是一群眉开眼笑的贵族们。
周围的士兵也是欢呼雀跃，胜利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一切的辛酸，一切的苦恼，死亡与饥饿统统都在此刻远离了众人。
人们拥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衣衫，脑中浮现起家人的笑容，城市将废墟于上重新繁荣。
失去了很多，无数的亲人伙伴永远倒了下去，但也得到了很多，逝者们期望的新家园将在迎来崭新的未来。
“大人，可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俾斯麦一惊，看向身侧的红袍老者。
比斯坎表情平静又木纳：“我已经警告过您，您还记得我一开始说过的话吗？”
俾斯麦压抑着急躁的不安，淡淡的摊开了手。
“什么？”
天空惊雷闪过，雷声中雨滴落下，原本就阴霾的天空再无丝毫光亮。
“雨？”
“怎么..下雨了..”
人们抬起头，倾盆的雨水淋湿了脸庞。有的则张开嘴，享受着片刻甘泽。
俾斯麦伸手，雨水在手掌汇聚成一个水洼，又在瞬间跨散。
他抬起头，老者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戴奴隶项圈的男孩。
这是一种“盲视”。
“阁下，到我身后去”亚瑟抽出佩剑，刹那剑锋对准雨中的比斯坎。
比斯坎缓缓的往后退去，单薄的嘴唇一上一下的说出那句话。
“0，不可能，索伦将尸骨无存。”
俾斯麦扔掉手中的权杖，“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老者慢慢后退，笑容无奈又冷淡“大人，帝国的历史远比你知道的更黑暗，而这只紫凤凰仇人们也更冷酷。
俾斯麦一步步向前靠近，雨水遮掩了他的面容。
“大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在那些怪物面前我只是一个孩子..”
比斯坎牵着奴隶男孩的手，身形于消失在雨中慢慢消散。
“去大皇宫吧，一切的答案都在那里了。凡人终有一死。但如果是你..紫凤凰或将能浴火重生。”
眼前的老者消失在雨中，再也不见踪影，俾斯麦看向高耸天际的白堡，那恢弘的大皇宫就在它的脚下。
战斗似乎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