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初见李世民
赵雨泽随太监王德进入御书房。
进去之前，太监王德还特意提醒了一句，慎言慎行。
想起前不久在高阳公主身上的遭遇，赵雨泽对皇室的认知更差了。
上行下效吧，极端的例子应该就是高阳公主那样子。
“草民赵雨泽，拜见圣上。”
赵雨泽第一眼看到李世民的时候，愣了愣神。
太年轻了，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人而已。
在后世，三十出头的人身上背负着车贷和房贷以及上有老下有小，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他却已经是皇帝！
但想了想李世民的传奇，又觉得正常。
“赐座。”
李世民淡漠的声音响起。
立即就有两个太监抬来一张凳子放在赵雨泽身后。
赵雨泽坐下之后，终于是看清楚了李世民的样貌。
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
不完全像是汉人的面孔。
他棱角分明，面容冷峻，一双眼睛特别明亮。
“长乐与朕说，商业帝国的规划书是你写的？”
李世民也是盯着赵雨泽看。
初看觉得平平无奇，与长孙冲等贵公子都有些差别。
但再看又觉得不同，眼神里带着的是好奇，而不是与别人那样带着的是敬畏。
“是我写的，但是与长乐公主和襄城公主长谈之后写的。”
赵雨泽并没有居功，而且他这样说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写得不错，朕与几位大臣都满意，你准备怎样做？”
李世民微微点头，手中批改的朱笔也放了下来。
对于了解皇帝人准会知道，这是他认真的时候。
对于大多数的事情，皇帝都是一边批改奏折，一边谈话，只有涉及重要环节才会稍微停笔，然后过了之后又是边批改奏折边听汇报。
皇帝每天要批改的奏折太多了，如果每个人到来都要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聆听的话，那今日的奏折可能要几天后才能批改完。
“我也觉得规划书写的不错，但实际上它太过于理想化。”
“嗯......当时写这份规划书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们是公主。”
赵雨泽沉吟片刻后说道。
李世民有点愕然，随即吩咐道：“让长乐也进来。”
待长乐公主进来后，不需要李世民吩咐，就有太监给她搬来凳子。
“刚才他说商业帝国这份规划书是在他不知道你们身份的前提下写的？”
李世民问道。
公事公办，他并没有特意放轻语气。
“当时我以赵雨泽表妹的身份入住庄园，”长乐公主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和母后说过的。”
“这份规划书哪里不现实？”
李世民没有深问，再次看向赵雨泽。
“众所周知，发展商业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
“若是环境动荡或者地方世家关系根深蒂固，商业发展就难数倍。”
赵雨泽整理了语言，缓缓道。
李世民微微颔首，认同了赵雨泽这话，示意他说下去。
“自古以来，帝都必定是最不容易乱的，也应该是最和平的地方，世家关系更不可能超过皇权。”
赵雨泽继续说道。
实际上，就是没有李世民的点头，他也会继续说下去的。
李世民依旧是微微点头，对赵雨泽有这样的认知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是常识。
“但我在长安城的感受，那就是这里不和平，皇权威望不足，世家不将皇帝放在心上，甚至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
赵雨泽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还没有说完，长乐公主眼睛就瞪大了。
李世民也是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有两道冷芒从眼睛射出去。
五姓七望等世家虽然强大，大唐各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但在长安城还是自己说了算的。
但现在，赵雨泽竟然说长安城不和平，皇权威望不足，世家不将皇帝放在心上......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李世民还要听下去，但赵雨泽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了，就平静坐着。
“赵雨泽，慎言慎行！”
长乐公主不知道赵雨泽为什么要那样说，但还是善意提醒。
皇帝的脸面不是那么好打的，这里还是皇宫，小心出不去。
“说下去。”
李世民的语气冷了几分。
“圣上应该知道，我在曲池坊有一座庄园，种了一些果树。”
赵雨泽神色依旧，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不急不慢，完全没有因为李世民的语气变化而诚惶诚恐。
李世民沉着脸，这不是他想听的，但还是微微颔首。
“我在曲池坊的三年里，因为那块地比较大，花了不少钱走关系，后面因为种的果树多了点，又有人以没有批准为由上门拿好处。”
“这些不过都是小事，毕竟小鬼哪里都有，天子脚下也不例外，但我没想到，我写好规划书给长乐公主后，先后遭遇两次袭杀，都是光明正大冲进我的庄园要杀我的。”
“帝都的环境尚且如此恶劣，帝都之外呢？更加偏远的地区呢？常言道窥一斑而知全豹，规划书终究是太过理想化了。”
赵雨泽依旧是不紧不慢诉说着。
好像是说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是那么的平静。
但长乐公主听在心中，心却砰砰乱跳，只觉得赵雨泽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皇帝的脸是那么好打的？
“因为他们知道你写了商业帝国的规划书而想杀你？”
李世民眉头皱了起来，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应该不是，但我也不敢完全确定。”
赵雨泽淡然道。
“何人想杀你？”
李世民声音变得高昂。
吓得长乐公主低下头。
“翼国公之子秦怀道，齐国公之子长孙冲。”
赵雨泽语气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前面说那么多，都是为了铺垫。
“查！”
李世民只有一个字。
赵雨泽和长乐公主就被赶了出去，没有再问规划书的事。
片刻之后，禁军大统领李君羡亲率一支队伍出皇宫，先是直奔翼国公秦琼府邸，后是前往齐国公长孙无忌府邸。
“圣上有旨，秦怀道涉嫌谋害赵雨泽性命，缉拿待查！”
“圣上有旨，长孙冲涉嫌谋害赵雨泽性命，缉拿待查！”
李君羡带着人将秦怀道和长孙冲一抓，长安城所有权贵都惊了惊，第一时间调查发生了什么事？赵雨泽又是谁？
能让圣上亲自下令，越过三司直接由禁军抓拿，这得是多大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