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新局面
身为巫师，莱恩竭尽所能，将目之所及的画面一一记住，日后有机会再来解析。
看起来，这些形状，似乎是一道道黑色影子。
因为只有前后左右与上下六个方向，是一比一形态的。
其余的细小方位，则是歪曲的形状。
即便如此，任然能明显分辨出来，就是照着朱庇修斯刻出来的。
思考了不久，莱恩觉得，他或许已经得出答案了。
朱庇修斯是光明神，这股至高之力直接从祂的相对面，也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切入，角度刁钻。
对面这个狂妄自大的先天神灵，在这至高无上的规则之力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果然是星玄之下，诸事皆影吗？
这就是至高的力量。
至高之力持续作用下，剥离黑暗影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朱庇修斯已经被无数道呼啸而出的黑影所淹没。
遥远望去，像是密密麻麻的黑鸦，奇幻无比。
这个制裁过程，足足持续有半小时。
这些数不尽的黑影，从朱庇修斯身上一块块剥离下来后，沿着原本的方向飞速而去。
等接近到冥想空间的边界时，黑影面积之大，已经足以遮盖一方天域。
莱恩有无障碍视野的协助，亲眼看着它们穿过冥想空间边界，去往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结束之后，朱庇修斯整个人一动不动，双目空洞。
在祂身后，那轮烈阳虽然在自发修补裂痕，但是速度较为缓慢。
可谓元气大伤。
“他现在被削弱了多少，我们是不是可以上去收尾了？”
莱恩谨慎问道。
原初古神奥特兰克思考感知了几秒，说道，“基本符合预期，大概削减了一般的神力，勉强跌落到了和我基本持平的等级。”
只有一半么……看来这至高之力还挺有原则，要是能直接带走朱庇修斯就好了。
一边思忖，莱恩微微皱眉。
他有些不解问道，“既然，祂都只有一半的水平了，我们还不能如愿以偿干掉祂吗？”
奥特兰克相继解释道，“神战之前，我和祂的能力相当。但在这之后，各有各的遭遇，祂保存下来的实力本就远胜于我，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哪怕削弱了一半，我与祂相斗，依然是平手。”
莱恩微微点头，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反驳空间。
那么接下来要面临的局面，依然很棘手，除非双方豁出命同归于尽，莱恩才算是彻底摆脱困局。
然而就在此时，紫晶神龙奥斯特尔扭转庞大身躯，看向了莱恩这一边。
巨型龙眼中，紫雾波动，激荡着滚滚战意。
“呵呵，奥特兰克，接下来，该算我们之间的旧账了吧。”
不过这时候，还不等奥特兰克开口，莱恩却是忍不住发言了。
“那个……呃，尊贵的泰坦神龙族之王，眼下对面的敌人还尚未完全消亡，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再次联手，若是你有其它的顾虑，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好好谈谈。”
这一段话，莱恩是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心平气和并带着谦卑语境说出来的。
如果说，影流召唤术之争结束后，奥特兰克还算能勉强能和朱庇修斯打个平手。
可一旦紫晶神龙调转矛头，反攻他们这边，那想都不要想，基本就要凉凉了。
只不过，没想到最坏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奥斯特尔的执念太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两货要是真的打起来，遭殃的还是莱恩自己。
“谈？”
面对莱恩的建议，紫晶神龙语气严肃，一声质问后振翅说道，“真是可笑，有什么好谈的，只要你们死了，我就能重获自由，去寻找另外三个本源化身。”
“我何须作出让步？”
巨龙这么一说，莱恩懂了。
眼下奥特兰克的主仆束缚力依旧存在，哪怕很微弱，也仍然是一种有效制约。
就像图兰修道院祷告大厅内，四根涅槃之塔对朱庇修斯的封印一样。
奥特兰克附和道，“他说的有道理，奥斯特尔，在生死危机面前，我们之间那些恩怨纷扰，都不再重要。”
“你放屁！”紫晶神龙突然情绪高涨，“恩怨，永远是恩怨！”
奥特兰克默然半分钟后，缓缓说道：“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说了，也许我们之间，本就是一场误会。”
“当初，我之所以会将你封印，是因为你的这道紫晶体本源，与我的原质属性十分接近，当然，那要用来做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
“现在，我找到了新的替代，你对我来讲，没有合作价值了。”
紫晶神龙奥斯特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质问道，“啰里啰嗦一大堆，所以你的意思是？”
奥特兰克回应道：“当然是解除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就是主仆关系。”
“虽然它从未真正构成过，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在你我之间，无疑形成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如此，你便可以重获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情，无人阻拦。至于之前被囚禁的那些岁月，我想，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就不会来和我缠斗，因为那将毫无意义。”
“你……”听完之后，巨龙只说了一个字便戛然而止。
似乎是太过于意外，无法精确表达出此刻的复杂心情。
对于莱恩而言，同样是如此。
原初古神奥特兰克就这么作出让步了，他也感到挺惊讶的。
只不过，奥特兰克口中的替代，是有代价的。
这个所谓被利用的目标，并未消失，现在转嫁到他的身上来了。
奥特兰克淡淡说道，“赞成或反对，你现在都可以提出。”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还用问吗？不过，若是你敢欺诈我，我定与你不死不休！”紫晶神龙一字一顿说。
“很好。”
奥特兰克说着，操纵莱恩直接往前飞去，数百万公里不过短短几分钟。
见两方距离接近，紫晶神龙奥斯特尔明显有些发自内心的抗拒漏露出来，长长的龙尾微微摆动。
但这股本能行为，也是很快被他强压下去。
莱恩靠近，在奥特兰克指引下，将右手贴上巨龙额头。
瞬间，就见奥特兰克与奥斯特尔同时闷哼一声。
一层紫色流体，从莱恩掌心流出，沿着紫晶神龙十万公里长的硕大身躯，流淌而去，正在洗涤这层羁绊枷锁。
最后，紫色流体皆在龙尾处交汇，最终汇聚成一滴黑紫色圆珠，并被一抹紫焰迅速覆盖在上，顷刻间焚烧虚无。
这个过程，莱恩是没有任何体表与灵魂感觉的。
但从二者的表现来看，强行解除这种奴仆关系，定然不轻松，甚至还有一些反噬伤害。
“自此之后，你我再无如何牵连，不过若是你站在了我的对立方……”
奥特兰克有些如释重负提了一句。
“这些废话就不用多讲了。”奥斯特尔即刻回应。
随后，他扭转着身躯，往上方盘旋了几圈，正在酣畅淋漓感受着这种，犹如重获新生般的熟悉感觉。
几分钟后。
“呵呵，你们两个之间，竟然能促成这种局面，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那是光明神朱庇修斯的声音。
一时之间，莱恩，奥斯特尔，奥特兰克，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