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析
观世？
李贞英很诧异，本以为这位二郎真君会对近期大都城里的诡异事件感兴趣才对，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发展吗？诡异事件频发，然后机械降神解决。
她其实心底里还确实有些希望这位二郎真君帮她把那些失踪事件还有神秘团体都给一网打尽了，省的她烦心。
但这世上并没有这种好事。
“没听说过……”这是实话，李贞英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面前，自己真的这样回答就好吗？
李贞英当即下定决心，说道：“但是，我知道有几个事件，也许与这个叫观世的有关系。”
“哦？说来听听。”二郎真君显得非常有兴趣，甚至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
“嗯，您可以配合一些档案来看……”
李贞英滑动自己的桌面，将全息影像调度出来，给二郎真君展示最近发生的这些案件。
首先便是最近下城区频发的人口失踪案件，大多数被害人都是出身于极其贫困的家庭，他们的死亡对家庭来说反而是一种帮助，毕竟少了一张嘴巴吃饭，家里反而松了口气。以至于在警方的算法下，初步认定是被害人家属与熊爪帮的一些地下交易，即人口贩卖。
最终这些被害者大概率被卖给了一些医疗相关的地下产业，新鲜器官交易一直是炙手可热的行当。而多余出来的遗体也有大概率流通到了一些食品加工行业，毕竟这年头下城区的餐桌上只要有肉就感天动地了，谁管肉是哪来的。
李贞英作为MCPD的警长，自身是很希望能够破坏这条黑色产业链的，毕竟下城区的劳动力再这么减少下去，大都城也会陷入一些困境。只是有一部分警员可能参与到了这个黑色产业中，所以一直很难推进调查。
“有没有可能你要找的这个人其实是失踪，然后被卷入……”
“不可能，下一个。”
然后，李贞英开始讲述最近那些崇拜自然的神秘团体。
这群人大多数应该是上城区的居民，他们很抵触义体改造，并提倡原生肉体以及纯天然材料。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并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也没干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但是最近他们变得十分极端，开始针对机器人与仿生人进行伤害行为，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城市的运行，开始往极端组织方向发展了。
“这个组织……”
“下一个。”
李贞英对于二郎真君打断她说话有些不满，但她仍强压着怒气继续讲了起来。
最近大都城里还有一种新型毒品在泛滥，比起传统的安非他命一类的致幻剂，它更像是一种能让人进行短暂濒死体验的药物，据说还能借此药物见到“幽灵”。不过本质上还是药物成分让人从假死状态恢复时能感受到无比强烈的快感。且这种毒品似乎成本低廉，因而卖价也非常低，所以很快就在毒虫们之间蔓延开来。
说到这里，二郎真君额头上的义眼开始极快的转动起来，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会稍微留心一下的，下一个。”
“好的！”听到二郎真君愿意帮忙，李贞英顿时兴奋了起来，说话的声调都高亢了几分。
最后，李贞英说到最近城区里机器人之间扩散的一种病毒。说是病毒也只是为了方便理解，实际上目前即使是各大公司的机械师也没能搞清楚这是一种什么现象。
反正这种“现象”普遍发生于型号偏旧的机器人身上，他们在被感染后都会出现同样的
古怪行为——祈祷和颂唱。
“详细说说！”三眼真君忽然眉头一皱，额头上的义眼立即飞速旋转。
“好！”李贞英也被三眼真君的行动所感染，当即加大力度，调出许多现场照片。
照片里是一名清扫机器人，它是十分老旧的型号，没有仿生人形，大致形态就是一个圆筒，有着左右两只机械臂，机械臂的末端是吸尘器。可这机器人却以两个“吸尘器”摆出了一个“双手合十”的造型，仿佛像在祈祷一样。
之后的几张照片也是如此，不管是多么老旧的型号，只要它们还有双手，必定会做出这个手势——即“双手合十”。其次更别提那些仿生人，他们更是无一例外的双膝跪地、闭目、双手合十，异常的标准。
“……”二郎真君看着这些照片看的出神，一时间竟然沉默了下来。
“很奇怪对吧，明明是机器人却做出像是人类的行为。老实说，只有人才会祈祷，因为有诉求才会祈祷。机器人能有什么诉求？难道哪家厂商会希望自家机器人会有想法，会有爱与感谢，还是说会有【希望】？”
对于李贞英的这段话，二郎真君并未发表看法。但他其实也比较认同这个观点，机器人就是由固定程序驱动的多用途工具，本质上不可能做出程序之外的行为。如果有，多半就是BUG或者被病毒改写了程序。
即便是仿生人，他们的人工智能也有“上锁”，是不可能做出超越程序规则之外的行为的。而且这种部分厂商型号，甚至老旧停产型号也能感染的情况下，犯人要能够破译这些来自不同公司的不同程序锁，还要适配不同的程序运行逻辑才能改写……能做到的人不多，可能也就一个。
然而不知为何，此时二郎真君脑海里忽然冒出了那模拟宇宙中的画面，想起了那位名为“观世”的青年。
“对了，你说过他们还有颂唱行为。有具体的音频吗？”
李贞英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颂唱行为而已，因为很多机器人甚至没有发声功能，他们仅仅是做出了疑似在颂唱的行为而已。”
古怪！
“最近的事件发生在哪里？”
“嗯，我看看！”
李贞英快速滑动桌面，一张大都会的立体地图便展现在二人眼前。稍微操作一下，地图上迅速显示出许许多多的红点，大部分都集中在下城区。
“这些就是近期发生祈祷事件的地点。”
二郎真君用额头的义眼快速扫描，在其超高的算力下，数秒就已经计算出下一次事件最有可能发生的地点。
“这里，你跟我走，现在。”
“啊？我也要去啊？”
此时，二郎真君所指的地点正是位于下城区的一处废弃仓库，曾经是肉霸王的仓库，如今已经变成了熊爪帮的集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