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是在吃人
郁美芬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因为林皎皎智力问题，在林家一直都是被看不上的，尤其是老大的家同样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林萍萍。
从小还看不出来如何聪明，却没想到越大越机灵了起来。
不仅考上高中，还自己找了个军官做对象。
就因为林萍萍对象优秀的事，林大伯夫妻俩不知道明里暗里嘲讽过郁美芬多少次，什么难听话没说过？
这次林萍萍出了大丑，郁美芬可高兴坏了。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坏了林家女孩的名声，郁美芬才不在乎呢，反正她闺女又不准备嫁人。
名声可影响不到她闺女。
“你爸今天回来了带了一只鸡，等会儿妈就杀了给你吃肉。”郁美芬快速收拾好林皎皎平时穿的几件衣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你堂姐出事了，家里这几天肯定很吵，幸好妈前几天就把咱家房子给收拾出来了，这次呀正好可以搬出去住免得吵到你。”
郁美芬絮絮叨叨的说着，林乔安静的听着。
短短几句话就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疼爱与包容，怪不得梦中他们夫妻俩得知女儿与杜耀坤发生关系后那般坚定维护她呢。
原来这就是有妈妈宠爱的感觉。
林乔任由郁美芬牵着走，感受着这奇妙的感觉。
昨晚她还信誓旦旦遇到了精神病患者，今天才知晓，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林乔看到门口乱糟糟的，一群人扭打在一起，尤其以两个披头散发你将我摁在地上撕扯，我又翻身将你掀翻的老太婆最为让人瞩目，一边打还一边对骂，骂得那叫一个脏，让围观的众人听的啧啧称奇。
郁美芬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一样，眼神都没给一个，拉着林乔径直往外走。
要不是人设不对，林乔都想给她妈比个大拇哥了。
瞧瞧这镇定自若，对家中丑事熟视无睹的气场，妥妥狠人一个呀！
她喜欢。
然而，郁美芬不想掺和这事，有人却不让她轻松离开，尖声叫道：“郁美芬你个死人，看不到老娘被人打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尖利的嗓音一开口就是刻薄至极。
“郁美芬你个不下蛋的母鸡，眼睁睁看着老娘挨打都不知道过来拉一下的，怪不得只能养个缺窍（傻子）玩意儿呢！”
郁美芬原本目不斜视，听到这话却是脚步一顿。
林乔本以为她会骂回去，却没想到她只是不屑的看了骂人的老太婆一眼，冷笑道：“你都说我是没用的母鸡了，你见过那只母鸡会扶人的？”
“再说皎皎，她就是再不好，至少她不会和不明不白的人搅和在一起。”
“你挨打，那是你活该！谁叫你这只会下蛋的老母鸡只会下蛋不会教蛋呢。”
郁美芬这一顿输出，骂人不带脏字，却句句戳人心窝子。
让没见识过骂战的林奇忍不住睁大了双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郁美芬看。
“妈的乖宝，甭搭理他们。走，妈给你杀鸡烧肉吃去。”郁美芬摸了摸林乔的脑袋，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哈哈哈，刘桂芳你个老虔婆，我就说你是个老奸货，欠揍玩意儿吧，林皎皎再不好也是你亲孙女，你当着人家妈妈面前骂她，我要是你儿媳妇我也不帮你。”另外一个老太婆骑在刘桂芳身上哈哈大笑。
刘桂芳，哦，怪不得眼熟呢，这不是梦里以死相逼林爸林妈将林皎皎嫁给杜耀坤的凶手之一吗。
也是她将林皎皎怀了杜耀坤孩子的事情在村里到处宣扬，明里暗里哭诉家门不幸，家风都被一个傻子败坏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败坏家风的换成她心爱的孙女了，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呢。
这一次她又会不会保林萍萍呢？还是让林萍萍嫁给杜耀坤呢？
林乔倒是有些好奇了。
她虽然没过过几年正常生活，但她被拐卖山村那一年，她却是看到过那些村里愚昧无知的人，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费尽脑汁，做出毫无人性的一些事。
在梦里，刘桂芳和那山村里逼买来的女人和痴傻或老光棍生孩子的人一样，都是在吃人。
林乔的目光让本就心气不顺的刘桂芳越加生气。
“你要是觉得林皎皎好，那给你家你要不要！”萍萍那么懂事乖巧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可能和度假村那二流子搅和在一起，要是被人发现的时候是这个傻子就好了。
她的萍萍乖孙对象可是个排长呢，说出去多有面儿啊。
怎么就不是林皎皎这个傻子呢！
对呀！她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刘桂芳要不是被杜耀坤她娘骑在身下，她都恨不得坐起来拍大腿了。
林皎皎这个死丫头虽然是个傻子，但若论起长相，十里八村可没有谁家的闺女长得比她好。
平时她家周围就会有一些小毛头（年轻）在门前瞎溜达，说不准这杜家老小子不知道就是啥时候看上林皎皎了。
想对林皎皎使坏，结果不知道咋回事弄错了人。
她的萍萍乖乖是给林皎皎那贱丫头挡祸了。
她就说，当初就该溺死林皎皎那灾星的。都怪老二和他媳妇，明知道生了个傻子还非得要养，甚至还和她这个亲娘离了心。
现在又害了她的好乖乖，真是个灾星。
刘桂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真的，祸事是林皎皎惹来的，可不能让萍萍受委屈了。
心里有了主意，刘桂芳再开口语气就缓和了很多：“杜家嫂子，你先起来，你刚刚说的事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
“我刚刚说什么了？”杜耀坤她娘稳坐如山，不为所动。
见人还拿乔上了，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刘桂芳也忍不住了，“你要是不起来，就让你那二流子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吧！”
杜耀坤他娘一听这话，一蹦三尺高，喜笑颜开道：“哎呦！亲家你这是答应了？”
说着还把刘桂芳扶了起来，给她掸灰。
“这啥时候办酒席呀？”杜耀坤她娘笑的见牙不见眼，还不忘补充：“我家可拿不出彩礼钱。”
刘桂芳没好气道：“不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