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提议合作
梁如月是包头一带仅有的铁匠，对这个时代冶炼有一定的了解。
顾慎行自然想听听对方的想法。
“顾东家怎么突然问起此事了？”梁如月诧异道。
顾慎行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打算生产一种铁器，对铁料的需求较大，故而想到若是成立自己的冶炼作坊来炼铁供应自己，也就不用不远千里从关内购置铁料了，减少成本上开支。”
听到对方的解释，梁如月心中了然。
他也没有将对方踏入包头铁器行业的打算视为对自己的挑战，毕竟双方商号的体量差距大大。
如果对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如月号待在包头，恐怕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冶铁需要的是煤炭和铁矿，其中冶炼需要的煤炭量又远超过铁矿，那么要想建立冶炼作坊，这是必须要考虑的一点。
而包头这里，据我所知并没有发现有煤炭和铁矿的存在，想要把冶炼作坊设立在这里，恐怕成本上投入太大。”
在梁如月看来既然是建立冶炼作坊，必定不是小规模的投入。若是一朝选错了位置，恐怕后期的投入将是个无底洞。
顾慎行在听了梁如月的看法，觉得对方看法不无道理。
冶炼铁矿需要大量的热量，生产一吨的铁就需要数吨的煤炭，若是使用焦炭也许会相对少一些，但肯定也超过了铁矿数量。
如今看来冶炼作坊最好设立在靠近煤矿的地方，而这附近哪里煤矿丰富呢？
“梁伯，你们熔铁所用的煤是从哪里获得的？”
“顾东家也知道我们后院那个也只是个小熔炉，对煤炭的需求量不高，都是从大河对岸的达拉特旗牧民手里收购的。据那里的牧民说，他们的煤都是在地上捡的，不像山西的一些煤窑要挖矿井。”
露天煤矿？
看来是要找机会去对岸一趟了。
顾慎行叹气道：“看来这件事要细细规划，急不得啊！”
梁如月点头赞同，随即又道：“不过若是顾东家真有此意，不如先收拢这方面的人才，等确定好作坊地址后，靠着手中现成的熟练工匠让作坊进入生产状态。”
“梁伯的提议甚好！如果梁伯那里有认识的人，可以帮我留意一下。尤其是那种有大作坊冶炼经验的工匠，只要愿意来，工钱都好谈！”
既然官府收紧铁矿政策，作为北方产铁大省的山西必定会有不少工匠失业。若是趁此机会收拢一大批精通炼铁的工匠，那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当然，在这件事上麻烦梁伯，我应当有所表示。”
“举手之劳，顾东家客气了！”
“我有意与梁掌柜合作成立一家作坊，专门用来生产我刚才说的那种铁器，还希望梁掌柜不要拒绝！”
“不知顾东家说的是什么铁器？”
就在梁如月还沉浸在顾慎行提出的合作之事，一旁的梁玉书却对他口中的铁器产生了好奇。
“无烟铁炉！”
“无烟铁炉？”
“是的，请二位移步跟我来。”
接着，顾慎行起身走向自己的工作间，梁氏父子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所谓的无烟铁炉就是后世常见的那种室内取暖的火炉。
早在去年冬天，顾慎行就想到知道一批铁炉放在作坊的车间里取暖，也逐步完成了草稿图纸，但是被其他事给耽搁了。
返回包头后想到这件事，自然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同时也准备生产这种火炉卖给草原上的牧民，当然与之配套的煤球也不能少。
想想寒冷的草原上，大雪纷飞，毛毡帐里牧民一家人不再蜷缩在皮毛里，围在不产生烟气的铁皮火炉前，上面烫着奶茶，时不时嘬上一口，好不惬意。
顾慎行非常看好无烟火炉的销售前景。
顾慎行带着梁氏父子二人来到自己专属的工作间。
这个工作间的占地面积要比归化庄子的那个大得多，一个巨大的工作台摆在房间中间，墙上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里面一侧的书架上则除了一些书籍外，还有一些顾慎行之前制作的机械模型。
“有些杂乱，两位请见谅！”
梁氏父子二人看到工作间的情形，不禁愣在了原地。
他们无论如何也怎么不会将这满是工具的地方与眼前手下近千雇工的广恒源商号大东家联系在一起。
梁如月不敢置信，询问道：“顾东家，这是你的工作间？”
“没错，我比较喜欢研究机械技艺，屋内这些东西都是看着书上琢磨出来的，让梁伯见笑了！”
顾慎行简单回应了一下对方。
“顾东家都是看的什么书？莫不是《天工开物》《农政全书》《梦笔溪谈》这些书？”
“对！玉书兄也看过这些书？”
“平日里也有研究。但是今日听顾东家说这些工具都是从这些书上制作出来的，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咱俩看的书可能只是书名一样，内容不一样的感觉。”
听到梁玉书这么一说，顾慎行笑了出来，没想到对方还有些幽默。
“这些器具大多都是我在参考了书上的资料加上自己的理解做出来的，故而与书上多有不同。”
梁玉书向顾慎行拱手说道：“顾东家神思妙想，玉书敬佩不已！”
随后，顾慎行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了几张图纸，展开铺放在了工作台上，然后说道：“两位请看，这是无烟铁炉的设计图。”
两人听到顾慎行的招呼，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台上的图纸上。
“这铁炉其实很简单，主要由铁皮与隔热层材质组成，隔热层便是以粘土烧制的圆形瓦，图纸上已经标出了尺寸。梁伯觉得这个火炉怎么样？”
“嗯，我看还不错！此火炉体积不算大，便于携带，是合适草原上经常四处放牧的牧民，应该很好卖！”
梁如月在看到图纸之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见对方也很满意这个产品，顾慎行随即说道：“既然如此，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后就商量一下成立这个铁炉作坊的事！”
“好！那我就等候顾东家的消息！”梁如月点头应道。
晚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