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撤退
大厦边缘，维克托再一次拆卸弹夹，眼里余光瞥向了不紧不慢登船的暗星。
其实，刚才他第一时间瞄准的对象，就是他才对。
但……
“刚才那一眼，竟然让我有种射击就会死的感觉……”
【超高的灵感，我们一般称之为灵性预警。】
闻言，巴菲理所当然的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轻笑：【能在600米内挡下你的子弹，那个家伙并不简单喔。】
【很有可能是一个升华者，或者是拥有某个禁忌分支。】
它转向港口的方向，那里传来悠扬的汽笛声，巨大的阴影开始离岸：【如果看他最后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专精防御的类型，这样都能随手挡下子弹以及那个女孩的攻击……】
【等级怕不是还不低呢，嘻嘻。】
“高阶？”
维克托将第五发子弹填入弹夹，咔嚓一声装在狙击枪上，瞥了一眼箱子里所剩无几的弹药——看来差不多该撤退了。
“我倒是觉得够呛……如果真的是高阶，那家伙一开始就能把我……至少把那个神秘女给秒了还差不多。”
他淡淡的将枪线拉起来，一路跟着少女撤离的身影，却没有继续杀人。
他想要节约一下子弹，毕竟这把枪……
已经算是他的战利品了。
“可能是某种底牌类型的禁忌分支？但不管怎么说，代价应该很大……”
“撒，不过也无所谓了。”维克托轻声呢喃一声，确认少女已经没有危险后，他干脆直接再次把视野对准了另外两名升华者——“杀过我一次的仇人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幕后组织这笔账了。”
守夜人大规模的行动是瞒不住任何有心人的，而且以守夜人那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就像是警察不能无证搜查别人家里一样，他们哪怕进入港口，都必须出示证件，然后才能强制接手——
虽然守夜人已经尽可能的低调，以及让部分升华者进行潜入级作战了，但显然……
不管是匆匆离岸的巨大船只，还是另外两名无功而返的升华者，都已经得知，守夜人来了。
快跑！
不过，想这么跑可不太行……
维克托将枪口对准两名升华者之一，冷笑。
好歹给我留下来一个吧？
砰！
枪响再起，这一次，在无尽混乱之中已经察觉不妙，想要撤退的二人组中正在奔跑的男子只感觉膝盖一痛，砰！
血花炸裂，膝盖直接粉碎！失去了除疼以外的所有知觉！
不妙……
他摔倒在地，整个人滚了几圈，抬起头来的一瞬间连忙朝着一旁的集装箱爬去。
对付狙击手最有用的方式就是寻找掩体，但同样，这也意味着他被拖住了。
他的同伴看到了这一幕，原本疾驰还时不时顺便杀个人的她脚步一顿，有几分犹豫。
维克托没给对方任何希望，在对方爬向集装箱后面的最后一段距离。
他冷酷无情的再次补了一枪。
砰！
对方的另一条腿膝盖也直接粉碎。
自此，他两条腿全部失去行动能力——形如废人。
“啊！！！该死……”
“别过来！”他喝住同伴的行动，停止爬行直接坐起身子，咬着牙轰的一声掀起滔天焰浪，遮蔽了天空，引燃了集装箱——
他的那名同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头扎进了集装箱群中开始撤退。
射的很准，却只是瞄准了膝盖……
对方没想杀他！
开了这么多枪了，傻子都已经判断出维克托的位置了——想要找到盲区，倒也算容易。
见此，维克托也没有继续穷追不舍。
滚烫的枪口逐渐冷却，维克托已经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上的不适——他急速的拆卸起了狙击枪的零件，开始一件件的放到一旁的箱子中。
“辛苦了，露娜。”
他这边……来人了！
或者说，早就来人了。
一开始来的只是些雇佣兵的残党，实力不高，但却胜在人多——要不是露娜守着唯一的出口，他早已经被人打扰到了。
而在维克托的感知中，这一批冲上来的人少了很多，但看那速度，却几乎是常人的数倍。
升华者。
虽然只是一群低阶的，起始升华者，但也挺麻烦的。
所以，他要提前收手，趁自己还没包饺子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或者……去寻求守夜人的保护。
哒！
天台的门再一次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群人影冲了进来！
露娜蹲在天台通道处的上方，袖口一伸，匕首弹出——那一瞬间，银光闪烁之际，露娜正要再重复一次杀戮，却手腕一停。
只见天空之中忽然浮现一个人影。
一股难于言语的气压扑面而来。
噗通噗通，这几人竟然同时如临重击，一下子啪的一声贴在了地面上。
“哼哼……竟然还有援军，看样子你似乎并不怎么需要我的帮助。”
维克托的动作也微微一顿，身后俏皮的声音响起——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呢，结果是你啊……啧，你隐藏的倒是挺深的嘛，我之前的资料里可没有关于你这一手强大的狙击能力呢……”
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少女已经重新戴上了口罩兜帽，悬浮在他背后的不远处，狡黠的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干脆的抬起枪。
一枪一个，将那群雇佣兵冷酷无情的直接全部解决。
看到这一幕，维克托提起了箱子，看着默默皱眉的露娜，忽然开口道：“我还以为你精疲力尽了……结果不也是藏了一手吗？”
对方竟然还能飞，这的确让维克托有些出乎预料。
“嗯……嘛，其实的确不太行了，但既然被救了……我寻思也不能丢下恩人不管……”
少女轻点下巴，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几乎都要把我很不爽写在脸上了的露娜，忽然轻笑道：“嘛，看来到是我多此一举了。”
她转动身子，扬起下巴轻点远方：“守夜人比我想象来得要快，是因为你吗？”
这种问题，维克托自然不会回答。
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试探他？
懒得搭理这只狡猾的狐狸，维克托直接沉默着跳下天台入口，走到边缘。
这时，他才忽然转头道：“你没必要谢我，你救了我的人一命，我救了你一命，算是扯平了。”
说着，他走向入楼的楼梯，打算离开。
“喔……你确定要从这里撤离吗？下面人很多。”
少女对维克托的冷漠不以为然，笑嘻嘻的用手指轻点下巴，想了一下眼珠一转，干脆落到了维克托面前——伸出了手。
这让维克托动作一顿。
“嗯？”
“来吧，虽然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我觉得我还是多少有点用的，比如，带你们离开这里。”
“……”
“嘛，我救你，你救我，但总体来说……你也帮我报了仇。”
少女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笑眯眯的弯成月牙：
“虽然没有亲自报仇有些不爽，但我还是欠你一次。”
“怎么？不相信我吗？”
“……”
沉默了片刻。
“……不，没有。”
维克托默默叹了口气，抬头道：“只是你确定吗？”
“我觉得你更像是在逞强一样，我跟露娜两个人……，真的不会飞到一半掉下去吗？”
“……嘶，喂，你这家伙……”
少女柳眉一竖，本想发飙一下，但旋即想到了之前在他面前虚张声势被看穿的模样，气焰顿时一阵萎靡。
好像……还真瞒不过他？
“算了……你放心好了，我的确现在状态不怎么样，但透支精神力什么的，倒也习惯了。”
“快点，你再墨迹下去，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呼，好吧。”
维克托瞥了眼肩膀上哼着小调的巴菲，迟疑着……最终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