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从香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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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说词,说词啊

翟远始终不肯相信自己演技烂。

但苦于没有回放。

所以他只能趁着换场休息的工夫,走到洗手间镜子面前,自我欣赏一下。

先来个变态的表情。

翟远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努力想要模仿黄秋笙的表演。

几分钟过后,他放弃了尝试。

大黄不愧是演变态戏的祖师爷,那种偏执、妄想、自恋和阴暗,普通人根本模仿不来。

更重要的原因是先天条件,翟远帅得就像看网文的读者一样,所以出演这种角色愈发困难。

“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戏路了。”

看着里的靓仔,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镜子,抬头做出个邪魅一笑的表情。

嘿!小陈冠熙!

又把发际线往后捋了下,抿起嘴唇。

哟!蛋妞吴!

……

从洗手间出来,没有在客厅找到彭家燕和邓乐伶。

翟远走进主卧,俩人正在里面收拾床铺。

《盲女七十二小时》的原片里,是没有在床上真枪实干戏份的。

不过翟远修改了剧本。

改过的剧本里,删减了原片当中一个差佬和一个小偷出场的戏份,替换成阿远和阿伶的两场动作戏。

主要是考虑到没有爱情动作戏,屋邨的观众不买账。

严格来讲,现在这部电影已经不叫七十二小时。

而是被他改名做《盲女失贞档案》。

又名《快感系鞭度》和《督察夫人请多包含》。

这也是为什么彭家燕一直不肯在开机时,称呼完整片名的原因。

“影帝回来了?过来帮手把这张桌子搬出去。”

彭家燕本来跟邓乐伶聊的还挺开心,一见到翟远,脸上笑纹顿时少了许多。

这家伙一口一个电影梦,又要做男主角,当时问他能不能胜任,他那副胸有成竹、笑容自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不说话,装高手?

现在做剧务搬桌子,彭家燕都觉得他碍眼。

翟远不敢顶嘴。

人家家里虽然没矿,但是有粮仓。

他吭哧吭哧收拾着卧室,后悔没有把两大护法带来做苦力。

彭家燕摆弄摄像机,不知何时点了支细长的摩尔烟,很专业的把废带拆出来,用烟头胡乱烫着。

邓乐伶则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双臂环抱在胸前挤的波涛汹涌,眼神微微出神,不知是否在担心等会儿的床上戏被占便宜。

……

“《盲女》第二十九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这是一场原创戏,也是屋邨观众最爱看的剧情。

邓乐伶被四肢被捆缚在床上,不断挣扎,花枝乱颤。

彭家燕扛着摄像机,镜头转向翟远。

推近景,男人喉结滚动。

中景,翟远像个变态一样靠近邓乐伶。

远景,翟远扑上去了!

温香软玉,山峰躺下后变作丘陵,细腻白皙。

翟远为了艺术,嘴唇游走,雨打沙滩万点坑。

邓乐伶演技一如既往的稳定,盲女眼神没有焦点,凭感觉胡乱挣扎。

“Cut!”

彭家燕声音中满是无奈,放下机器,生无可恋的坐在椅子上。

翟远选择性失聪,还在啃。

邓乐伶眼神瞬间聚焦,脸上惊恐消失不见,冷冷盯着趴在自己胸前的翟总。

“不好意思,作为一个演员,我实在太入戏了。”

目光接触,翟远讪笑一声。

他从床上爬起身来,回头非常不爽的瞪了眼彭家燕:“导演,我好不容易进入情绪,你干什么喊Cut!”

彭家燕声音里带着哀求:“大哥,说词,说词啊!”

“什么词!”

翟远抹了把脸,还没从洗面奶中缓过来。

彭家燕扶着额头:“台词啊!”

翟远一怔,恍然大悟:“哦对,我还有词呢!”

按照剧本里写的,翟远站在床边时,有一长段的独白台词,向被捆在床上的邓乐伶讲述,自己是如何被他督察老公坑害,然后才进入正戏。

“导演,再多来一次吧。”

重新翻了翻剧本,翟远把台词默念两遍,对彭家燕不好意思笑笑。

如果不是之前见识过他的烂演技,彭家燕一定会认为这家伙是想故意重拍占便宜。

“别急,让我想想。”

她揉了揉扛摄像机之后发酸的肩膀,盯着剧本看片刻,又闭眼思索一会,如此反复。

“老板,你要不要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邓乐伶还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她扥了下手腕上的布条,语气平静的问。

翟远不满道:“急什么,等这场戏拍完再说。”

邓乐伶呵呵冷笑两声:“再等下去天都亮了。”

翟远非常不爽,彭家燕阴阳我也就算了,你凭什么?

人家家里有粮仓,你也有吗?

翟远低头瞪了她一眼,目光又不自觉被丘陵吸引。

好吧,你也有。

邓乐伶注意到他的目光,这个女人不面对镜头时就没有那么放得开了,她想把领口往上拉一下,但手又被捆住,最后只好认命般叹口气。

“听沈律师说,你上个礼拜去监狱探望了你弟弟?”

翟远坐在床沿,随手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小心着凉,我还等你帮我赚钱呢。”

这个动作令邓乐伶多看了他一眼,旋即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动手打你啊?”翟远问。

“关你叉事!”邓乐伶情绪突然变得有点激动。

“随便问下啫。”翟远耸下肩,无所谓道。

邓乐伶又不说话了,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她被邓泽成殴打这件事,翟远也是听沈威提过一次。

老沈上个礼拜陪邓乐伶去壁屋监狱见邓泽成,姐弟两人在接见室不知聊了什么,总之结局就是邓泽成直接越过看守,对邓乐伶拳打脚踢。

不过也是,站在邓泽成的角度,家姐不但不帮自己报仇,居然还跟仇人混在一起,难怪会发烂渣。

“你弟弟刑期只有一年,放心啦,他很快出来。”翟远见她呆呆出神,开口说句。

“你不怕他出来报复你吗?”邓乐伶扭头问了句。

“怎么报复?”

“比如找黑社会寻仇喽。”

翟远闻言一脸好笑。

此时的翟远手握五间录像厅,再加上售卖录像盒带,每天现金营收几千上万块。

只要他愿意,自己就是一些小字头的大水喉。

而那些所谓的叔父大佬,顶多有两间发霉的宾妹酒吧,每个月赚的钱未必够翟远交税。

之前的神灯号称是秀茂坪揸fit人,就是因为他看场的那间酒吧生意红火,客流量大,令他可以趁机做皮条生意获利。

但如果哪天酒吧老板心情不好,说不再用他看场,神灯这位揸fit人立刻就得收皮。

寻仇?你给小弟开多少薪水?我双倍给他们,看他们还认不认你这个大佬。

这个是黑社会的底层逻辑,而打打杀杀讲义气那一套,是牛佬古惑仔漫画里的武侠故事。

讲到尾还是钱作怪,出得起钱新记、号码帮都过海帮你斩人,出不起钱就只能忍气吞声交保护费。

“翟远,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活地亚伦导演的《小生扮嘢》?”

就在翟远和邓乐伶交谈之际。

彭家燕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