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晨光中的心意
春去秋来，霍雨浩十一岁了。
整整一年，霍雨浩都老老实实呆在圣灵教中，在血池中淬炼肉体，负责逼迫他修炼的钟离玉，也算蹭了霍雨浩的好处，在血池中吸收了不少精华，自身魂力也在飞速提升。
期间甚至钟离乌等一众圣灵教长老都提出，要带霍雨浩外出散心，放松一下，却都被霍雨浩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抱着圣女修炼不香吗？霍雨浩心中腹诽，但他也明白，自己之所以避免外出，是担心穿越而来的自己影响了世界线，世界线大变动越早，他上帝视角失去意义也越早。
按照正常发展，之前这一年霍雨浩都还在公爵府中作为一个下人备受欺凌，而穿越而来的霍雨浩却已经把公爵府炸了。
一座小小的公爵府被毁，并不会给整个大陆带来什么重大的影响，最多也只是那白虎公爵因正妻的离世而悲恸一段时间，从其风流成性的人格来看，戴浩大概率会重新迎娶一位星罗皇室的女子，这也是星罗皇室用来牵制臣子的惯用手段。
十一岁的霍雨浩依旧是一个少年，但已能够人事的他，钟离玉那妖精已经很少敢戏弄了，比起原著同时期的霍雨浩，他足足高出了一个头，身材匀称且极具爆发力，受血池影响，其整个人充斥着一股凶戾之气，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
血池中，原本猩红的池水完全变回了清澈的样子，霍雨浩享受的依偎在钟离玉怀中，以奶洗面，悠然自在。
钟离玉俏脸泛红，妩媚的模样几乎能令所有异性发狂，她欣慰于霍雨浩对自己的痴迷，这一年中，这小子没少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这位圣女早已是他的形状。
二人的感情经历一年的酝酿，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这也是霍雨浩想要的结果，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圣灵教，如果可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带走这个女人。
“明天便要离开吗？”钟离玉托着香腮，吐气如兰的对怀中的霍雨浩问道。
“嗯，我跟长老会提过了，你跟我走，保护我的安全，教主他们也放心。”霍雨浩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
血池大概是半个月前便彻底失去了淬体效果，现如今只不过是霍雨浩泡澡的天然澡堂，他的肉身强度经过圣灵教高层的测试，一致被认定能匹敌魂尊，在他这个年龄段，大陆上的所有年轻一辈都只能仰望。
“你这是要打算带着我远走高飞吗？”钟离玉突然道，跟在霍雨浩身边这么久，与后者在特定时候已经能够心意相通，有时候她能看出来，霍雨浩这个圣子，其实对他们圣灵教并不感冒。
一年相处下来，霍雨浩少有的正经的时候，钟离玉会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而是饱经沧桑的成年男子，尤其是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那灵眸中的星辰大海深深的吸引着钟离玉。
“你舍得圣灵教吗？”霍雨浩突然睁开了眸子，迎上钟离玉媚眼如丝的目光，笑道。
钟离玉顿时被霍雨浩这一问题噎住，四目相对，良久，她恢复了以往在外人面前冷漠淡然的样子，“我是圣灵教的圣女。”
听到钟离玉的回答，霍雨浩也不再多说，一切皆在不言中，他在清澈的池水中站直身体，带起一片水花，怡然自得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冷淡的钟离玉。
直到听不见霍雨浩的脚步声，钟离玉冰冻的面颊这才缓缓舒展开来，她苦笑一声，美眸中满是惆怅，是的，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自己很可能留不住这个少年，明明自己是圣灵教的圣女，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直觉告诉钟离乌。
霍雨浩沉溺于她的温柔乡中，可钟离玉又未尝沉醉于霍雨浩带给自己的异样感觉呢。
“雨浩……”钟离玉的美眸渐渐痴了。
……
翌日清晨，邪魔森林外围。
霍雨浩与钟离玉整装待发，一众圣灵教长老皆前来为圣子送行。
比起原著中带着些许生活用品独自上路，作为圣灵教圣子，霍雨浩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除了储物魂导器内静悄悄躺着的数枚七八级的触发式魂导炮弹，霍雨浩全身上下几乎有超过一百个触发式无敌护罩，用钟离乌的话说，就是面对龙逍遥加叶夕水那样的绝世强者联合进攻，霍雨浩在也能在数秒内安然无恙。
此次出行，霍雨浩给出的理由自然是祭拜母亲霍云儿，圣灵教巴不得让他停止修炼放松一下，所以霍雨浩在提出远行时没有任何阻挠，再说也有一位接近封号斗罗的圣女同行，对圣子的安危他们自然不会担心。
毕竟，温室里的花朵永远无法成为强者。
霍雨浩也是第一次见到钟离玉的武魂，死神魔傀，传承自钟离一脉的顶级邪武魂，七黑一红的八个魂环浮现在她的脚下，让霍雨浩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钟离玉的真实实力。
本次出行由钟离玉带着霍雨浩飞行，速度并不比来的时候慢多少，霍雨浩久违的呼吸了一番新鲜空气，在地下一整年的时间里，阴暗和血气的味道早已超出正常人能忍受的范围。
虽然霍雨浩比起一年前长高了不少，但对比身材修长的钟离玉还是有不少差距，索性直接趴在钟离玉的背上，嗅着令人心猿意马的芬芳，闭目养神。
“你要是乱动我就给你丢下去。”钟离玉冷冰冰的发出警告。
霍雨浩闻言一怔，旋即失笑，不过却很听话的没有做出奇怪的行为，这让钟离玉大为烦闷，以往自己威胁他的时候，这货总是没脸没皮的顺着杆往上爬，出来后怎么就转了性子？
是因为昨天自己的拒绝吗？难道他真的想离开圣灵教？一念至此，钟离玉心中不禁更加烦闷，眼神也愈加复杂。
“别想耍花招，你是我圣灵教的圣子，你的武魂中至邪的能力，一旦暴露，必将招来祸患！”
这是好心提醒自己吗？霍雨浩心中感觉好笑，一个人的武魂正邪与否，实际要看那个人的立场以及行为准则，没有所谓绝对的邪武魂，只有所谓邪恶的心灵。
“那可不一定。”霍雨浩懒洋洋的笑道。
“你！”钟离玉直接停住了疾驰的身形，于半空中一把揪住霍雨浩的衣领，“圣子若是胆敢叛离我教，我等必将虽远必诛！”
霍雨浩看着面前恼怒的绝美容颜，内心不禁一软，她完美的继承了叶夕水年轻时的绝代容颜，更因武魂的原因增添了一份妖邪的妩媚，那狭长的眸子中映照出霍雨浩的清秀的脸庞，不断波动的光芒仿佛在做出艰难的抉择。
钟离玉给霍雨浩种下的烙印早就被精神之海里的比比东发现了，这种东西别说身为罗刹神的比比东，就是即将见面的天梦冰蚕和伊莱克斯都能轻易抹除。任由它呆在精神之海，不过是为了麻痹圣灵教高层罢了。
霍雨浩的眸子突然变得深情，他抬起一只手，缓缓的抚向钟离玉绝美的面颊，那一瞬间，钟离玉在霍雨浩的瞳孔中仿佛只看见了自己，是的，天上地下，只有自己。当然这是霍雨浩用精神力悄无声息制造出来的氛围感。
“你舍得吗？“
短短的四个字，几乎让钟离玉无法呼吸，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气愤还是该感动。
她舍得吗？无论是她还是霍雨浩，都只是人而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年的朝夕相处，早已在钟离玉心中暗暗的种下了一枚种子。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情圣。”比比东怪异的声音在霍雨浩脑海中响起，这让后者连忙在意识里打了个哈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霍雨浩也不例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也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正常人。
就在霍雨浩在心中跟比比东打着马虎眼的时候，钟离玉一把将霍雨浩扯入自己的怀中，声音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些许哭腔。
“你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唉……”霍雨浩在心中长叹一声，果然自古美人恩最难消受，他轻轻拍了拍钟离玉的后背，并没有给出回复，他不想骗这个女人。
“放心吧……”
二人悬空，在晨光中紧紧相拥，温和的朝阳映照在两人的身上，画面一度十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