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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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处置俘虏(求追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城墙上,给古城阳朔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城内青砖黑瓦,石板铺路。一条清澈的河流贯穿全城,经水东门汇入漓江。

如果能把地上乱七八糟的尸体、武器、血迹清理干净,阳朔还真是座美丽的古城呢!

傍晚,焦琏率军入城,进驻县衙,城中一片肃穆。

战果已经统计出来,算上瑶人,俘敌约三千人,缴获鸟铳八十、战马二百二十多匹,钱粮、甲仗无数。

焦琏很高兴,召集众将宴饮。

酒过三巡,焦琏红光满面,踌躇满志,说道:“今日攻占阳朔,四面围城,势如铁桶,不使一寇逃脱,真是大快人心。阳朔为平乐的门户,夺下了阳朔,平乐指日可破。”

大将白贵勇猛好杀,说道:“爵帅,我老白可不快活。老白率军驻屯南门,阻击清虏援军,受虏前后夹击,几乎不支,至今忿恨不平。

“这些战俘皆为汉奸,杀戮同胞,抵抗大军,留下后患无穷。依我这见,除瑶人外,其余俘虏尽数斩杀,以绝后患。”

杀俘之事古来有之。明末清初之际,战争愈发惨烈,军队虐杀俘虏,更是屡见不鲜。

岑丹初并不赞成杀俘。俘虏是宝贵的人力资源,不能擅杀,理应补充军队,充作苦役。

此前,焦琏军队人数少,俘敌不多。桂林之战俘虏虽多,却背靠桂林大城,有守城兵帮忙看管、处理战俘。现在,明军还要继续东进,确实无暇处理战俘。

杀俘是最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但明显不妥。

丹初自知身份不够,并不急着说话,免得惹恼白贵。

赵兴颇有将才,当即表示反对,说道:

“老白,杀俘不祥。清虏投降,固因突围无望,却也抱有一线生机。若贸然杀俘,断其生机,清虏知道投降我军必死,以后凭城死战,再想招降他们可就难了。

“况且,鞑子擅长笼络兵心,以招降明军为能事。每临战事,鞑子往往驱使降军在前,降军又往往策反明军,里应外合,每每奏效。若贸然杀俘,恰中了鞑子的奸计。”

众将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丹初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愚以为,处置战俘应当区别对待。对于鞑子,特别是满洲八旗和蒙古八旗,归顺大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杀之固不足惜。

“汉军八旗,入关前就编入汉军的,投降可能性亦不大。入关后编入汉军、绿营的明朝降军,还是会投降的。阳朔城内的俘虏,除了瑶人就是汉人。

“汉人中,汉军数量极少,大部分是绿营,乃至投降不久的明军,连绿营编制都没有。这些人,只要笼络得当,还是可以为我军所用的。”

马起蛟在诸将中威望最高,说话很有分量:

“不如,只杀官,不杀兵。傁查俘虏中的军官,把队长以上军官全部杀了。俘虏没有军官,群龙无首,无从作乱,我军又可利用俘虏补充军队。”

马起蛟兵马最强,有两千多人,离满编还需一千人。其余各镇类似,诸将多附和。

岑丹初仍不赞同。杀军官与杀官兵并无本质区别。俘虏人心惶惶,秩序混乱,军官可趁机扮成士兵。想从中纠出军官,加以杀戮,其实并不容易。

众将都望向焦琏,期待焦琏做出正确的决策。

这种时候,主帅可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免得损及威信。焦琏略一思索,说道:

“一千瑶人主动投降,自当保全。其余清虏皆被迫投降,无需同情。我们只诛首恶,诛杀四名酉首,其余俘虏打散编入各部,或充作苦役,不从者皆杀之。”

丹初暗自佩服,觉得焦琏处置得当。做大将者就该如此,既要充分征求诸将意见,也要果于决断。

为防夜长梦多,焦琏在席间下令,连夜把清虏头目斩首,计有都督马必晋、副将管雄、守道李胜、参将莫之元四人。其余俘虏给予粥食,人心始安定。

席间,焦琏借着酒意,说道:“督标中军还是太单薄了。我打算增设一个骑兵队,队长嘛,就让何国驹来做。他此次夺得首功,按律当超擢为队长。左协已经没有位置,就让他到中军骑兵队做队长吧。”

随着左协、右协的设立,焦琏指挥标兵更加得心应手,却隐约感到一种大权旁落的失落感。

毕竟,标兵与大帅之间隔着一个协台。队长有事,不会直接找大帅报告,而是先找协台。标兵所思所想,大帅也隔阂不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军队扩张到一定规模,将帅不可能再亲掌部队。即便是标兵、亲兵,也得交由亲信代为统领。

岑丹初心里咯噔一下,何国驹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爵帅要把他要走,自己心里真有点舍不得。

转念一想,爵帅为人粗中有细,必是有意为之。中军一般不下辖战兵,督标中军已经破例,增加了一个炮队、一个火枪队。爵帅仍不满意,还要再增加一个骑兵队。

何国驹论功当升队长,但左协已经没有位置。丹初原想在中军增设一个童子兵队,既有“阴结少年”的流言,童子兵队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着众将的面,丹初当场表态,说道:“爵帅英明,何国驹有功当赏,爵帅特设中军骑兵队长,虚位以待。何国驹必会知恩图报,竭诚报效爵帅。

“我今晚回去就找何国驹,把这个喜讯告诉他。明天,就让他带着所部一哨兵马,前往中军报道。”

右协统领焦珂会意,说道:“右协也出一哨将士,调归中军骑兵队。”

焦琏很满意,笑道:“很好。不过,也不必着急。等打下平乐,再正式成立骑兵队。”

宴饮结束,丹初找到何国驹,告以骑兵队之事,尔后说道:

“驹子,恭喜恭喜。队长为一队主官,是军令的具体执行者,也是士兵的具体管理者,岗位重要,非常历练人。爵帅很赏识你,特意把你提拔到中军。你要知恩图报,用心办事,竭诚效忠爵帅。”

何国驹有些意外,有些惊喜,亦有些抵触。几经斟酌,他说道:“协台,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跟左协的兄弟都混熟了,要升官,也该在左协内部升官。

“中军架子大,还有番兵,里面各种牛鬼蛇神,天天围着爵帅转,上战场立功的机会少。协台,我向您交底,我宁愿在左协当哨长,也不愿到中军当队长。”

丹初心中暗喜,嘴上却责备他:“愚蠢!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郁郁乎久居人下?不管你在哪,我们都是好兄弟。你到中军,又受爵帅器重。我在爵帅周围,从此也有了耳目。此中道理,你可明白?”

何国驹恍然大悟,说道:“协台,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