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则
白茫茫的空间之中，小娃娃反复重复着这样几个步骤：先是皱着脸想着什么，然后瞪辰曦一眼，最后自己把自己气得直叹气。
也不知这么一本书怎么就这么多小脾气的。
作为小娃娃生气的源头，辰曦很是茫然，她没干什么呀，怎么就惹得《幽冥册》这般不高兴。
可看到辰曦茫然的表情，小娃娃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更生气了，就这么恶性循环。
“曦儿，曦儿，该起床了.......”
白茫茫的空间突然传进了洛瑾的声音，小娃娃连忙止住自己的怒气，这主人虽然很不争气，但自己把他弄进来也是有事要交代的。
“笨蛋，我要化灵了，以后便是书...”
“书妖？”辰曦新奇地打量着。
“是书灵，书妖怎么可能不得上我，我可是天地灵气的杰作。”
小娃娃忍不住炫耀了自己了一句，随后才接着说道，“化灵之期就在这两三日，有了人形之后就无法待在你的识海之中，但初期我又不能离得太远，你得给我找个能一直待在你身边的身份，这一点很重要。”
辰曦不解，无论是洛瑾，还是刘曙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有必要找其他身份嘛。
“直接说明你的身份，不就行了吗？哥哥心最软，肯定会同意，至于刘曙，一个能因为对师兄的承诺，宁愿耽误修行也待在人间数百年的人，定也不是什么坏人。”
这格外有条理的话只换来了小娃娃跳起来的一脑崩儿。
“天真，单蠢，你没听过自古财帛动人心吗？我可是天材地宝，还是最纯净的灵。”
小娃娃略微释放自己身上的气息，看她目光越发的嫌弃。
“感受到了吗？吸收你有走火入魔或者妖化的风险，可吸收我和吸收灵力没啥区别，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你能感觉他们没有恶意，但你能保证他们对我没有贪婪之心吗？就算现今没有，但人心易变，你又能保证他们永远都没有吗？”
面对小娃娃的连番质问，辰曦面上没了其他表情，冷冰冰的如同一块寒冰，她也有些生气了。
她不在乎小娃娃怎么说她，骂也好，打也好，都不在乎，但这不代表小娃娃可以用无尽的恶意去揣测洛瑾、刘曙，没发生的事情，就因为一个虚无的可能就恶意揣测，就怀疑他们的人品，这是在恕她无法接受。
“我会告诉他们两人，你的身份，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我再不争气，再蠢笨，也能区分人心的好坏，既然他们已经是我认定的朋友，那么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便不会去用任何谎言欺骗他们。”
洛瑾平静地看着小娃娃，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这不是单蠢、天真吗，而是她对待朋友的准则，不过......
“你放心，我也会护住你的，就算有一日，真的人心易变，我也会护住你的，也许我无法保证两个人全身而退，但是送你一人回幽冥之渊，还是可以的。”
说着，含着恳求的笑意看着小娃娃：“好吗？”
“好。”
小娃娃还能怎么办呢，他终于理解那时候忘川那条河灵为什么总是屈服于辰曦了，无他，只是实在太能撒娇了，他也拒绝不了。
“不过什么叫不能全身而退？你得和我一起回幽冥之渊，才是。”
“嗯”辰曦点点头，从善如流地答应了，“我自然是会与你一同回幽冥之渊的。”
小娃娃满意的点点头，“行，你出去吧。”
下一秒，辰曦只觉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一束阳光正透着窗棂照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
眼前显然已经不是在那个空间之中，也不是在琳琅轩，瞧着周围的摆设，衣柜，梳妆台，以及她躺着的床，形制朴素，却又从白瓷瓶中插着的开的正绚烂的野花中透露着些许的女儿家心思，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才是。
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近来，手上端着碗菜粥，见辰曦醒了，连忙放下粥碗，前来将她扶起来靠在背枕上。
“洛小姐，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查不出什么病症，只查到胸有郁结，如今醒来真是太好了，令兄可是十分着急”
辰曦蒙蒙地看着陌生女子过来，又看着她给自己把脉，一直没反应过来，听到女子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哥哥......”
“洛公子正在进行换脸，刘叔在一旁辅助我的爷爷，这可是个大工程，对了，我叫王箐”
王箐热情回答，又担心辰曦担心，话音一转安慰了几句。
不过他们两人是常年合作的，想来无碍，洛小姐不必担忧，不如先喝碗粥暖暖胃，然后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洛公子，可好？”
辰曦听到洛瑾已经去进行换脸了，心下一紧，想要立刻进去，却又碍于怕打扰换脸，只得作罢，面对王箐送到自己面前菜粥，没有胃口，可是又拒绝不了。
叹了口气，辰曦接过粥碗，道了声谢，没滋没味地喝了起来。
王箐见辰曦面上神色郁郁，热情地跟她聊起杂七杂八的事情，希望让她开心一点儿。
辰曦察觉到王箐的想法，不愿负了她的好意，一时之间倒是也有几分和谐。
王箐性格热情，生性开朗，笑地时候像个小太阳一样，王师傅将她养的很好，世间的一切阴谋诡计、黑暗无奈从未侵袭过她。
她谈天谈地，从周围的朋友，到自己的爷爷；送路边见过的一朵花，到看过的每一本书，几乎把自己卖的个干干净净。
辰曦很耐心，边喝着粥，边及时给出回应。
得到回应的王箐越发的起劲儿，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有些话痨，根本静不下心来听她说话，对辰曦的好感频生，她突然想跟面前的女子说说自己的埋藏在心里的想法。
“我，我想当一名女医。”
辰曦闻言，点点头：“很棒的想法呀。”
“真的吗？”王箐眼睛一亮，身体趋向前，抓住辰曦的胳膊，急切地问道，“洛姑娘。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吗？”
辰曦不解王箐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医者，济世救人，不是很好吗？凡间女子诸多无奈，被礼法约束着，很多疾病都因为不方便，不能请大夫看病，别的不说，就连生子都只能请经验丰富风稳婆，但经验再丰富，也不能代替大夫。”
辰曦见过很多因为讳疾忌医的女子亡魂，更有甚者一尸两命，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娃娃的魂魄，还未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再次死亡，卓实可怜，想到这里，她鼓励王箐。
“若是女医，那便没有这些烦恼了，所以王姑娘，你有这般的志向，卓实是很厉害，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付诸行动，那必定能够大有一番作为的。”
王箐的眼睛更亮了，仿佛有星辰闪烁。
“简直胡言乱语”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箐的脸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