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3 案件公布开始的那一天
“我虽然很不想这样说……”
“但这件案件中,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你会依法被逮捕”这位满眼都是忧愁脸色的,是研究所内,申请研究化学药品一位年轻学者。他的研究虽说不上有多前沿,但他研究关于“可拆分式的分子化学”的方向还是很有意思的。这位在研究所颇有研究成果的男性青年,此时他所说的那个人,也是面前的这位与他同岁的女性研究者。
那名女性学者,或许“云”见过她,她算是云为数不多的不是朋友,但反而印象很深的人。她的名字云是记得的叫“贾烟画”;很奇怪的名字,不管怎么读都感觉语序不顺畅。其他的对她这个人,略有特点的印象,云就不知道其中的多少了。
她的长相很普通,是属于“陪衬鲜花的绿叶”,所以并不出彩,还有她所穿的衣裳也是所内“一般的白大褂”,留有及肩的长发。再想的话,就再没有有关于她外貌的印象了。
“是不是还少了一个重要的特征”,云一直忘记,再没见到她之前是不会再想起来了。
那个跟贾烟画似乎很熟的男性是李鸣,一个很没有边界感的名字。同样的是平常生活中的路人。对于他这个人,研究所内认识他的人也没多少,而此人来这里的时间也同样很短很短。un、云都对此毫无印象。他只是对贾烟画略微熟络,看样子他们的关系是很近。
不过此次案件的主要“嫌疑人”贾烟画,也还只是研究所内相当陌生的外人,外人对她的研究不甚了解,她本人的态度还处于保密阶段,在对物质科学研究“远一些”的人们,不但并不知道她本人的情况,甚至是她研究实验是什么,也是无从谈起。
连续多人失踪后,研究所内的人心惶惶,所内院长和其他的一些管理人员,最后选择了报警处理,但在un与云看来,报警处理并不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因为研究所的声誉也被此次的案件给“拖下水”,本来一直有关所内的流言是一直都有的,来次之地的也有“不是多么专业的学者”,他们又是各种传言的传播者。也因此,只要不想节外生枝,就要将此事给隐瞒一段时间,在之于后来进行“无声”的处理。
“研究所的失踪案件,你怎么看”云就坐在un的旁边问他,听un的回答也是借此观察他的一些细节。
“我能说什么,非我相关,与我何干”un回复到。他对“云”的印象一直以来只有冷冰冰的感受,像是随时漠视她一样。对云的答复听起来也很敷衍。
云在一旁也是不动声色地给记录下来,“看样子,你的心理是有一点排外的,这在心理上是叫‘排外?或是心理保护机制?’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说……”
“你说的这些都没有用,以你的视角来看问题的话,这也只是一句普通的回答,是吧”
云说最后一句时还是有一些得意的,至少,她是认为这位代号“170”的实验对象,已经受到了她这句话的影响,不管是在任何方面,un肯定也在心里重塑对她的印象。云是这一方面的专家,对人影响这一方面,云是有独特的方法。
“一句题外话,你的记忆里也算是你们同年龄中的佼佼者吧,我虽然不懂心理方面的研究,但你刚才说的呢一句话,不是关于心理方面的提问。这也太不正式了——小姐。若是这种问法的话,那云小姐,你能否回答我窗外的景色如何?”un像是开了一个玩笑,说罢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云的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赌气似地说:“窗后的是一片平庸的深绿,离此不远的地方,是早已被凌冽的寒风给削去生命的垂柳,那些垂柳仅仅依偎在河滩周围。来此研究所不久的人们只会注意到那些柳树,他们是不会注意到垂柳之下就是一条河,恰巧的是,在研究所之外,离得最近的河流仅此那一条——但外人谁也不信我说的话,在他们看来,那条河至少干涸了至少十年之久。”文云顿了顿又接着说了下去。“我还要说的是,我的记忆力,可是要比你们普通人好到不止一星半点,那些旧事是在我四岁之前的记忆,所以说,un你的视野无法看到你的‘身后之事’,窗外的平庸之景可是会欺骗人的,就像骄阳下满山的木槿,它们最初可不仅仅只是风景”
un想的言外之意是,不要试着窥探,既然是答应她来记录自己的心理情绪,那就不要惹出什么岔子,特别是关于云的过去。她表达的很明白了,un不会不知道他的“身后之事”代表着什么。但同时un也不会“坐以待毙”,云的花样可是不少,她只是来研究自己的性格,un是不信,还是要提防着云的“研究”。
这场不愉快的交谈,在云的冷漠下就不聊聊了之。失踪案件的事件,云和un也没有什么头绪,云与un也不屑于在这里说闲话。研究所的处理方案更让这件恶性事件,告知于公众之下。
自从研究所内的那些管理人员报了警,整个所内就再也不像往常一般安静,用比喻的说法,就是像“面团进了油锅”,这件事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被号称“科学权威的代表、自由的学者实验交流之地”也会发生如此恶性事件。难道偌大的研究机构竟会出现人身安全问题?这将如何说起?
十一月已经快过去了,案情的处理如果不能妥善处理,那真的就要成为一桩悬案。这最后只会波及到这里,看来这里将会再无宁日。云的预测是,这里最后可能会被陷入舆论的“围剿”,研究所最后被取缔也是很可能遇见的。
但另一种说法很可能是,这个案件最大的嫌疑人,那个贾烟画或许是要做一些什么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些失踪的人们多少与她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是无差别的抓人,那也很让人疑惑。这其中的原委还是显得很有趣味。云多少会感兴趣,但她不想跟“那些人”产生多少瓜葛,要是了解过多反而是负担,这也是云不想涉足的区域。
“今天的观察就到此为止了,但我还想插一句,该怎么称呼你?”这句话是云问un,但她显得反而多少不耐烦的表情。
un?对外人确实很奇怪,总不能叫那个东西、一个好人?那种模糊的称谓。
“如果让你感到不便,不妨称呼我为温先生?如何”un解释道,顺便把手中操作的机器给停了下来。
“很奇怪啊,那么‘温先生’你的本职工作就是,照护这台机器?还有你的这些东西?”云的眼神望向他手上摆弄的方形机器,机器的颜色是纯白,看样子像是个白色礼品盒。
但对un来说,它的外形更像是一架“电子钢琴”,只是这台机器没打开,才显得又白又方罢了。un也回道,他的工作就是不断的记录实验数据,这一点倒是像云所做的一样。un除此之外还要搞清楚,他的机器要如何与脑组织接合,大脑的机制un了解的并不全面。
总之,云还是不了解这台机器是什么,对un的心理研究还是处于基本的记录阶段,再往深的研究云也还没准备好。
这天的傍晚,天空的朝霞显得及血腥有冷酷,不仅是傍晚的“火烧云”的缘故,也是接连的失踪案件,让这里蒙上了一层不解的迷雾。这种神秘的氛围让人颇感不适,好比有人在身后紧追一般,夕阳的血色还浸染这里的垂柳,血色的红叶也是柳树的枝叶于残风中摇曳,看来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云虽说是很厉害的一个天才,但她感官是有局限的,不会像一些记载中的人有什么神秘的灵力,她的感官十分平常,不会感知身旁远处的一举一动。那这样也就会有弱点,倘如他人从云的背后对云搞突袭,她是毫无还手之力。同样也是如此,云不是多少喜欢出去的人,而这一次,云行走时身后的寒意,格外敏感。
云的家是住在一个小区的楼上,是很普通的公寓楼,一共有四十层高。小区离研究所不是很远,也就是两三个公交站的距离,合计不会超过五公里,但这条路却如此蔓延曲折,要穿过不少的老旧楼房建筑。况且在快要天黑时会去,难免会有耽误。云身后的就是钢铁水泥造物的残影,投射在原本就狭小的街道上,更显曲折。无人的老旧社区、短街、楼道,连一栋两栋的烂尾楼,不管怎么想这里也不会住人的吧,可我就住在这里。在夜晚阴暗的街巷,圆月却将这里照射的如此清晰澄明,而一日之正午十分,遭受酷暑暴晒或是冷风剐蹭的败叶,就一层又一层的铺满这里阴翳的街道。
十一月的末尾,不管在哪里如何,落叶已经不会再次零落,凌冽的北风又会将一大片的微尘,猛然吹拂又紧接着落下,在整个县城地区,云住所的附近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这种景象不会让人看到一点生机,云所住的公寓楼也与周围融为一体,是一栋残破的旧楼。现在,云穿过这些灰蒙蒙的街道,来到她的房门前,这里红门的颜色才略显一丝生气。
这一路,云走过不少次,但过去记忆里的道路已经在改变,云在“过去”最后一次出的家门,是今年早春的三月份,那时她就已经想过不会再见到外面的一切景色。而在家里,云所作的事情不多,无非是每天做重复的“活动”,基于记录的猜想,然后就是检索资料看书。
“这个家,都是红木家具,可这里并没有富贵与热闹的客人,留下的是无风声的寂静。家里总共是有一百二十五平方,作为两人居住的房间还算充裕,但少了,偌大的客厅、方正的卧室,少了。那些藏匿于沙发底下的回忆与神秘?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了。”知道长大云也再没在心里念叨着这些,她不是喜欢哀叹的人,更不会感时伤秋,那些语言写下不过是有一次被记录,不过记录的是自己。
在研究所,这里的气氛显然是要更热闹一点。所内的人员熙熙攘攘,这里聚集着周围任何一位有想法的学者,也是因此研究所不管发生什么,由它带来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何况是关于人身安全之事。连un也受到这一事件的影响,来找他的人群中不止有“文”,以及还有其他的一些同事。un并不知道此次事件,具体情况究竟如何,但有一些吊诡的是,在最新一次的犯罪案件中,是有提到他。并在案情记录上记录了下来,这是一份现场案情复原报告,un也是案件的参与人员之一。
对un,这次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而已,贾烟画这个人,是在案发前的七月份找到过他。贾烟画来此地的时间不长,那是她来此地的第三周,见到un本人后只是说了一些片场话就走了,un记得是“多认识一些同事,总不能被人说是外人吧……”,她是如此说的。却没想到之后,两人都会卷入这场案件的风波中。“好啊,要是碰到了什么问题,尽管行我开口,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很乐意帮忙……”
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大多是抱有新鲜的娱乐事情来看的,就算是没有发生什么,这也不亏。un怎么跟他们解释哪?明明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是“保密”的,多说一句就有摆脱不了的追问。un只是见过她一面,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况,在他的“解释”中,来此追问的人们也就此散开,相比起“恐怖的失踪案件”,听un自己的片面之言,这些是挑不起来访者的兴趣的。对un本人感兴趣的也只有一人——云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云就到un的实验楼前等了,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云自然是有没什么好的心情,她的表情也是“无所事事”的看着,就这样看着un。“早上好啊,今天你来的这么早”,un云算是很热情的打招呼,但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真的感情就另说,云没有回复。
再次看到un的实验室内,云还发现了不少东西“新视角”,单看un的实验场所是真的很大,每一间至少都会有两百平,可以算是研究所内实验面积排名前十。而un研究的人脑神经系统,需要这么大的空间吗?反观云的“心理实验”所需的空间不到八十平,当然云的实验的确不需要多大空间,不过这次的见面还是让云对un有了新的认识。
以云的视角来看,un实验怎么看都不像是研究什么神经,云虽然没看出来un究竟是否说谎,但“这位温先生”像是如普通人一般的交谈,在云看来不是在隐瞒什么就是另有隐情。要详细问吗?云是肯定不的,直接说出来是交谈的下策,既然是疑问,那么在将来不久或许,隐瞒不住的事情终会败露出来,何必如此着急。那些一排一排的书架,不知名的仪器,连同un的称谓这些,都没必要细问。虽然可疑,但云死后并不在意。
“我是说,当初你真的要答应我的要求吗?离你这么近观察、记录、还有闲谈。你看来并不喜欢,为什么当初没有拒绝”云这一番说辞,就如在往日里,不少人对un提出这个问题。或许是有好奇心,还是无意的闲话。
他的回答自然是不会透露太多,只是每次都说了一句“因为我没法说‘不同意’因为,这不是我的作风”这种解释,其他人或许会识趣地闭嘴,要是再不礼貌的揪住此事不放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un就算是胡说也可。云是前者,自知这样自然是问不明白的,就当是一场闲谈。不如将注意力放到周围的“书上”。
un将一台又一台仪器的数据给记录下来,但记录的数据似乎并不是多重要,云只是看到un一遍一遍的重复这类实验,那些或大或小的机器,真正的用途云也是搞不懂。初步观察un的话,云没发现有任何不同,是与常人无一点不同。做un的人格谱析,也是需要大量的数据作为依据支撑,从这一点来看的话,un与云的工作都是将资料给记录,二者并无什么区别,但云就是不懂,这些资料真的会起一点作用吗?这个答案云有另一种说法。
这一天的结束是始于un说的那一句:“今天的实验就到此为止,云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交谈的吗?我想今天就先休息,你觉得如何……”。这位“温”先生在说这句话时,云的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但这两天的观察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她心中反而越发疑问。“就像盒子里的糖果一样,云像小孩一样对甜食的漫无目似的索取”,她是“娱乐惯犯”对un这个人的人格研究是不会停下来的。在走之前云还是有一件事是想跟“温”说的,但或许他自己发现比较好,就到此为止。也许时间的确是不早了,如今现在已是十一月的末尾,晚上八点时天就已完全黑成一片,今夜或许会格外的冷。
可在云走后,un并没有停下手中的记录,但un他并没在说谎。确切的说是记录有差别之分,现在所记录的工作是已完成,可还有一点,就是另一实验的实验记录,就是他要去看看“他的脑部组织的样本”。在面对外人时un真实的实验数据会隐藏,对过往的实验的研究就是他今天所作之事,真正所作的反而是只占一天极少数的时间。
研究“脑神经”的方形仪器也是un花近百万元设备,与保存活体脑组织的器械不是同一个东西,un没透露的就是他保存活体脑组织的设备。un当初找到这台设备并不容易,是花费不少精力才搞到手,不过现在这台设备就在un本人的面前。“探索人类深层意识的工作即将完成,其中所有的困难现在也终于,有了结果”。un处理这个标本并非神秘,因为保存脑子的是再平常不过的罐子,一个里面放有生理盐水与营养物质的通明的玻璃罐。粉色柔软又皱巴巴的脑子躺在其中,一些外界管子连接起这个脑的脑干与皮层部分,这是因为要向脑间输送养分与药物。
un在做神经实验,而此时的云却意外的觉得非常不对,她或许是在潜意识里意识到un这个家伙在说谎,他那时的表情不是自然表现,但却也毫无掩饰呈现出来。云在这一下想通了,un所呈现出的是隐瞒,他将他疑虑与隐瞒外在的表现出来,分明不是谎言。云自己要去找他,找un去看看具体情况,这次就算是被怀疑也要想看一眼un此时的心理。云莫名的感受兴奋,仿佛谜题解开,况且云是一位“娱乐惯犯”,此时就算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消云这一刻的念头。
云没在想太多就出门,一步也不消停下。就算是刚刚回家的“文”问她“你要去?”什么时,云也没有解释,然后就一声不吭的离开狭小的卧室房间,向门前的方向走去。可在夜晚擅自出走是有一定安全隐患,云也是知道这多少是有一点仓促,但今天就先开一个例外。
今夜无月,云仅凭印象中的道路模糊的轮廓走路,无声的灰白建筑在夜晚下却有着苍白的形式印记,按理说云的动作至少要稳重一点,但云赶路是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她走的太快了,以至于视野中的任何景物一闪而过,像影子一样。
“只要在前方位置上……右转,我想应该就能出去了,出去后就是一段马路,而研究所就在附近……”云跑得很累,在脑中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已气喘吁吁。奔跑所带来的紧张的快感,加剧了云紧绷的神经,仿佛已经停不下来了,只得一直往前走。知道她在前方的拐角处重重的摔下,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该慢下来。
云的头部“砰的一声”应声撞到一个平面上,被撞的是一个废弃的广告牌,她虽然认得路,但在这么黑的夜晚,她却难以控制自己的脚步的方向。而摔倒之后云的腿明显有伤,她痛的差点忍不住的叫了出来,要是云真的会哀叫的话,相比这种声音就连她自己也会被吓到吧,那该会是多么凄惨的哀嚎。虽强忍着把疼痛给按压下去,但内心其实是在慢慢滴血,咬紧牙关颤抖着默默从地上坐起来,眼角还在流泪。
看来今天真的到此为止了,云很想对自己说没什么事,但剧烈的痛楚让她也无可奈何,这是隔绝意志的感受,身体不自主地未知颤栗。现在还能怎么办?在变得越来越来漆黑的夜晚之下,云此时却在想,多少人会流连于正午晴空,又忽视冬天的严寒……。云“又在乱想”,一旦遇到危险,云会拼命的使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就会产生这种遐想,这也是云不能控制的“深层”问题。
好在凌冽的北风也将今夜的乌云给放飞走了,使得残月的月光散射在这冷硬地面,云还有意识给家里人——也就是文打电话。云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机,自这一年来少有的给文发打电话,电话的拨号铃声此时在这里又显得尤为突兀,不知是因为打破了这里的静谧还是什么,云好像又后悔了一般,但她现在的处境不允许云在乱跑。
云打给文的电话,文收到了。有一瞬间文也有些诧异,不过在等了五秒过后还是接通了电话,他就静静的听云要给他说什么。电话的另一头,云脸颊上的泪痕干涸,可腿还是感觉到疼,腿部的肌肉疼的近乎要痉挛,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明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的“意义”,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以微小的语气透露了出来,她不能忍住的用发颤的声音说道:“帮我带回去,就在公寓的不远的地方,直走,再右拐那里离体育健身器材的附近,有一破碎的广告牌,我在那里摔倒了,现在可能没力气走回去”。
文听完后也没有说什么,他在过了几秒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电话,准备去接云了,在电话里说完这几个字后,文内心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是毫无举措。
摔倒后云没有意识到,离云地方的不远处正有一个人身影在看着她,诡异的又是这里几乎是完全黑暗的,除了天空有一丝皎月的微光,在这里要想看清楚对面是非常困难。云用手机的亮光照了照自己的右腿,腿伤看起来是很严重,已经在淌血,血浸湿了裤脚。情况当然谈不上乐观,在冬季只需不久血就会被冻得干硬粘稠,像是与皮肉紧密相连的一部分。
云又在胡思乱想了,在想一些“鬼鬼祟祟影子,它们如记载的传说来无影去无踪。这些影子形如树轧枯槁,它们往往会在行人落难时静静的动身,不管是否看到了这些鬼魅的影子,它们都没办法赶走,就连闭上双眼也会在耳边依稀听到琐碎的声音,像是被风撕碎无数片的红叶,又如巨物砸向河水的声音。这些‘影’它们伸出了百之细长的手,狂热的像是迎接不知某物的丰收,在如高原稀薄空气一般的月光之下,影子已背后搂住了你……”
与此同时晚上十点之后,un的实验算是彻底完成了,假如今天没有突发事情的话,这时un已经休息了。但让un颇感意外的,是有一件事情并没有随这一天的结束而结束。也许这是在枯燥的生活中的一件挑战,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与un多少有一点关系了。云似乎是“失踪”了,在深夜里云外出后就没在回来,即便是文后来出去找她,也是毫无踪迹。
文此时正慌张的正向un打电话,想向un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un当然是不知道这么突发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文的说法是云在手机里的录音,提到要去找un,但究竟为什么不是在那个时候告诉文,这就不是能一时间能说清楚的事情了。文那时正听见云缓缓地像是敲什么东西,听声音大概率是在“扔石头”,这是文的猜想;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那时正值深夜,因此还是有很大概率是……遇到了什么,导致了险情。
“请你,仔细地说。”un虽说是不了解云的具体情况,但显然文这时的慌张让什么信息都说不清楚了,但文却丝毫冷静不了,他在电话的那头慌乱又快速地咬字,就用一字一句的叙述描述此时的文问题,un也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此事的紧急。或许对与un来说这完全是他自身之外的事情,就算是电话那头的文再有什么“埋怨”,也大可置身之外即可,何必像是窃窃私语一般说的挑明一切?
“我是说,un你是什么时候再见到她了,我在她出走的地方……只找到了她屏幕被摔碎的手机,正当我打开这台手机时,手机唤醒的软件第一就是这段录音,其中这一段录音还是在她发生危险时才录下的……”文说了那么多,其实这一段录音就只是一句话:“我在今夜离开研究所时,我想起来在研究所时,我还有问题要问代号170的……”之后的后半段录音是一些杂声,还有一下重重摔向地面的闷响。这就是文告诉un的情况,但un却有另一层说法,也就是不排除云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这只是云想传达给他自己和文的一种信号,虽然结论相当不靠谱,但最后un还是忠于自己的想法,于是就给文说了他的想法。
文在听完的一瞬间,就怒不可赦的回应道:“这是多么无理的解释,就算是敷衍式的辩解,也是绝对没有一丝能听进去的部分,单单只是捉弄人心鬼话。这与隔岸观火的行为别无二致,最恶毒的冷漠糊弄也只有毫无建树的人才会这样说……”文既是对un在输出情绪,也是有那么一丝的厌恶。
un只感觉不是同一层面的人,若是云真的从他的后面跳起来说他的虚伪,那么un还要花相当一段时间去“回怼过去”,因为云显然是认识到自己,与她认识的人之间什么情况的,若是露出把柄那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可对他回应的是云的哥哥——文,在这一点还要考虑吗?但就是第一层面的交涉就已经输了。
“话说你真的了解你妹妹吗?我的意思是她这次出门你是事先知道的吗?或许这样说还是略有逻辑上的瑕疵,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云’自己的生活,但可也可见你对自己的妹妹的认识所知甚少,那这种情况,就算是让外人,也是与云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评论,或许也是有不同但接近结果的观点。即便这条结论是如此荒唐。”un对文算是解释的说到,虽然就连un也觉得多少是有火上浇油。
文听到后还是要辩解,因为un的解释是如此的荒唐,怎么会是这样一条解释?简直是充满了傲慢与敷衍。
“可你就算是这么说着,也对此事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是对解决此事充满了误导”
文本可以说的更清楚一些的,就是对un的说法驳斥,但仔细说明的话,也只是对此事加以补充,而像是解释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反而有一种无力感。
“哦,那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的说法,怎么看那是另一回事。况且我与你妹妹的关系也是一般,就算是最后提到我,那也只是证明她是认识我而已,还有什么东西证明她是与我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un与文的争吵虽是彼此的不信任,可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此事已到了与每一个人相关的境况。失踪案是极其恶劣的事件,发生此事的案件不管是任何人都会小看它的威力,关键的是案件失踪的人员,不是找不到而是发生意外。
文对此事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这一事件他已经报警了,第二天想必研究所会有不小的震动。但文还是不放心,因为un的原因,这个人让他感到不是多么正常,当文在之前想对un的心理记录时就这么认为,这次是佐证了他的印象。
文对他们兄妹也是略感厌恶,当初文只是对他的心理记录就让他颇感不舒服,因为他的确不会“拒绝别人”,这也是因为un实验的特殊性,隐瞒自己越多或许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可接连发生的失踪案件一定会将un抬到众人的风口浪尖上。
次日un决定去会面一下贾烟画,不为其他,就单单只是聊天,顺便躲避一下话题的风口。
初次让un缠绕于此案件,也是在十月份时发生有一件民事纠纷,而发生的地点正是研究所内部,而其中的人员一位是贾烟画,另一位正是在之后的失踪案件中失踪的人员。un确实是与贾烟画有见过一面,但对这一位没有什么特点的“同僚”,un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而让贾烟画被当作嫌疑犯的重要原因还是,她自己的一些问题,恰巧的是与前些失踪人员都或多或少的认识,最后连在案发地点贾烟画都曾经去过。但论这一点不管真相如何,贾烟画总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un来到警察局,他好像并不知道如果被抓了会怎么样,也因此他到了警察局也是不知道要问什么,好像单单只是遇到民事纠纷可以向警察救助,但联系被抓的“嫌疑犯”,就不是警察能管理的范畴的了。un又不想回去去问其他同僚,不过在警局里有位好心的律师倒是向un解答了这个问题,这位律师,穿着是很常见的西服款式,戴着眼镜显得说话很斯文,他是先向un递了一张名片,然后才拉着un去警局外面说:“你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好离谱,连我都要忍不住笑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去看案件的嫌疑人哪,如你所见我的名片上是我的律师执照的图片,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倒是能免费给你说明……。”
un看着这张明信片,上面写的是“张先生律师事务所”,背面的是联系方式。un于是就问到要如何去看“嫌疑人”,需要什么帮助?
站在un旁边的律师像是早有预料,他缓缓地说着:“如果是刑事拘留,未定罪,那么要想去看嫌疑人,一般是见不到了,在定罪前,正常情况下只有其本人的亲属所聘请的律师,才能去探视。因此你要去找一名律师,这样就算是打官司,也会有机会知道案件的详情……”
“哦,看来像我这种与她无亲无故的人,是很难见到她了,她所卷入的失踪案件,我想应该不会是简单的民事纠纷。”
这位律师听到后,有些意外,难道你不是那位嫌疑人的朋友或是亲属?要是这样的话,就不能随便的去看嫌疑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哪,你要去看望的人是你的什么人,你们的关系又是什么。不过这只是我想了解的一些状况,要是说出来有什么难点,我就不必再问。”
un了解清楚后也没在打扰这位律师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离开了,不知道这位张律师也来警察局是为了什么,但作为一个律师un却感觉他并不只是单纯的好心,也许是为了在办事之余,再接手一件案子,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un都不想再深入这件案子里去,只是单纯的了解就足够了。
离开仅仅之离研究所一条街的警局后,un还是先回到他自己的研究室。但回到研究室时等着听他的八卦的人早就已经先到此地,虽然un并不会说什么,来此地的人们多半也知道un的个性,但对这些“同僚”们来说,un本身就足够神秘,再从他身上打听到有什么秘密的事情,更会使人兴奋。
un的实验室是楼层很高的,实验室内除了有一大堆不知名仪器与看不懂的装饰,剩下就没有再留什么了,但un实验室的窗户很多,在这里能够看到远方的山峦与天际线相重合,也因为这一带是个盆地,在向前方就不会看到更多的景色。来此地的人们,也许是抱有对un的种种猜想,但un能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因为他们有不少人是单纯的望向un的窗外,和仰视un实验室内部的装潢。倒是对un本人反而没有多大关注。
“喂,你就是……怎么称呼你来着,就是你知道这件失踪案件的事情吧,好像那个最新失踪的‘研究员’是认识你的吧,为什么她在最后时刻会提到你呐,是不是有什么缘由……”这是一位身高较矮的一位可爱女生向un问道,但略显活泼的嗓声反而听起来不是那么礼貌,这种热情还是很难被人接受。
un也十分平静的给各位解释,他的说话方式是少有的一种“闲谈”的风格,也就是自问自答式的说话。
他给来此地的各位继续说:“若是我真的是有嫌疑的话,也许你们可不会这么轻松的找到我,不过我也是倒霉,好像每一件都与我有关。”
“那,为什么那个人最后会找到你啊,我的意思是真的没有什么交流吗?你知道什么原因吗?”来此问问题的这位女孩依旧不肯罢休,还是想问出什么来。而此时的另一种声音却打断了交谈的氛围。是“文”在回话。
“这样的聊天方式可是不令人讨喜的,‘陈小姐’——陈玲,你先回避一下,我要问一问这位先生。”,文与陈玲还算是认识,一边这样说到,一边用眼神去示意要她离远点。
“为什么啊,这也犯了什么禁忌吗?再说你要问什么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要我过去。”陈玲没好气的说着,她的表情一脸的不情愿,像是在生气。
“那我问你,你的月工资是多少?一般周日是几点起床?体重多少、身高多少、有无男朋友。要是感到无所谓的话,你在不妨说一下你夜晚睡觉有无什么新鲜事?这可不是新闻吗?再说这次失踪的人是我的妹妹,她叫‘文云’不是那个‘谁、研究员’。再说要我问这个人,这个在最后与我妹妹有一丝联系的人,你要听什么?”
文说话的语气算是很不客气了,陈玲听完后直接涨红了脸,因为文对她说的话不仅很大声还带有不屑。
“我,能对你说什么……只是你,你不能这样说……”陈玲自知不占理就辩解完偷偷跑了。陈玲瘦小的身躯在这些“观众之间”游走算是比较灵活,因为她是低着头跑开,中途还撞上了一个人,连忙说着对不起后,就越走越远,直至整个研究室都没有她的脚步声了为止。而因为此事来看热闹的人,也消停了不少,他们要是仔细一想为什么来这里,还没经过un的同意就进来,多半也会自觉地走掉,或是默不作声。
在文支开其他人后,文带着un来到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是当初文找un做心理记录的地方。
“这是在现场拍摄的照片,如你所见。看不到什么异样,但不知为何云的手机出现在离现场另一地点。手机是没有上锁的,其中就有关于你的录音。”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仔细来说,我与她认识的时间连一周都没有。虽然我也对此事深表遗憾,但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un的语气像是在辩解,推却与此事的联系。文自然是不满un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的,云提到的唯一的线索就是他,这怎么会与un没有关系。
“那,不久会有警方来找你询问情况。还有,曾被怀疑是凶手的贾烟画,现在保释出来了。我刚从她那里过来。”
文交代完后转身就走了,un听到这个新闻后颇感意外,也思索着贾烟画到底与此事有何关系;看来是要亲自去找她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