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澄和慕容博
这时候，身后有人轻咳。
徐言转过头，只见一个独腿老僧，正架着拐笑吟吟看着他。
而徐言的铜牌，此时竟然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原来是新任院值虚言师兄，小僧灵照有礼了。敢问师兄是哪位大德门下？尊师又在何处高就？”
徐言心下当时就是一声好家伙。
这老和尚看着没有九十也得八十大几，而且灵字辈比目前主流玄字还高了一辈，比自己足足高出三辈去，他居然好意思自称小僧，还管自己叫师兄？
大约这老和尚见他年纪轻轻，就能混上院值，以为他很有后台。
这误会可不小。
他连忙合什还礼，“您是太师祖辈，可不敢当师兄之称。我师父法号慧净，于药王院供职。”
“药王院慧净禅师，一听就是高僧。大家都是我佛弟子，小僧不过痴长几岁，说什么谦不谦的。守缺院都是难兄难弟，本就不拘辈分，大家皆以兄弟相称。师兄前来值院，本院自然当以师兄为尊。”
徐言还是觉得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守缺院为什么……这般模样？”
灵照微微一笑，“师兄原来还不知。守缺院里这些僧人，如今虽然寂寂无名，可当年大多也是一时翘楚。伤残之后落到此处，整日混吃等死，又有哪一个能心无波澜呢？”
徐言默默点头。
灵照接着说，“他们中多有好勇斗狠之辈，喝酒吃肉都算小事，开过杀戒的也为数不少。
“要按少林戒律，自然必须要重重严惩。”
“然而，他们也往往对少林有功，现在更落得终生残疾。”
“本来就残了，就算按律应该驱逐的，能赶走吗？该当废去武功的，还能残而再废吗？”
“伤残者有些性情大变，往往喝酒吃肉，喝醉了就指天骂地，甚至连诸佛菩萨都难免，那戒律二字更不用提了。”
“怎么办？赶不得，罚不得，管不得。”
“寺里怕是也没法子，所以只能搁置，权当没看见。”
“越是这样，他们怨气也就越大，对驻院僧人越来越恶，逐渐就更没人愿意来了。”
“多年迁延下来，守缺院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幸得师兄驾临，看来寺里终于又想起守缺院了，日后还多承看顾啊。”
徐言听得直咧嘴，简直哭笑不得。
他现在算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来就能当上院值了。
灵照明显也有所误会，把自己当成寺里派下来洒福音的代号。
灵照见他脸色，连忙又说：“方才玄业无礼，叫师兄见笑了。不过师兄宽心，院中有些人不守清规，大部分德行还是不差的。请师兄先随我到禅房安置，然后再慢慢详谈不迟。”
事已至此，徐言只能认了。
所谓的‘禅房’，里面的情况实惨。
左右大通铺上，各有五个铺位，此时六七个僧人卧床，看得出一派生活不能自理的风格，大约就是灵照所讲‘德行不差’的那部分了。
看见二人进房，这些人齐齐看过来，只见个个年龄不小，眼神中带着惊诧。
“跟大伙引见，这位是寺中新派驻本院的院值，虚言师兄。虚言师兄，这是玄如，这是玄明，这是玄澄，这是慧海、慧空……”
三四个僧人稀拉拉的应声，另外几个却爱搭不理。
但徐言乍听到玄澄这个法号，耳里却像是响起一个炸雷。
如果没记错的话，天龙少林中的一个隐形绝顶高手，法号就是玄澄。
原文说：先辈高僧许以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连扫地僧都用了‘超凡绝俗’四个字来形容。
只可惜玄澄碰上了所谓的‘武学障’，一夜之间经脉尽断武功全废。
更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就在守缺院！
灵照见徐言眼神有点直，赶紧又向他说道。
“师兄暂且在此落脚，回头小僧另打扫一间闲房，给师兄单独居用。”
“单独？”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这一屋子的大德高僧，我不跟他们睡跟谁睡？
徐言连忙摆手，“我看这里就很好，不必再费周章。”
灵照觉得这个年轻领导平易近人，早些熟悉了也好相处。
当下连连称是，迅速为他腾出一处铺位安置行李。
接着灵照开始旁敲侧击，想问问新领导上任，寺中有没有同时派下某些福利。
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徐言也只能暂且含混搪塞。
当日无事，徐言好好补了一大觉，直睡到后半夜才醒。
养足了精神，他立刻起身，或就近或装作为众僧盖被子，再次开始盗梦。
【你在慧海梦境中……佛法+1！】
【你在玄明梦境中……习得韦陀掌LV1！】
【你在玄如梦境中……佛法+1！】
【你在慧武梦境中……佛法+1！】
……
事实证明，灵照没有撒谎。
这屋中僧人虽都伤残，甚至卧床不起，大多梦里却仍在潜心修佛，倒是令人敬佩。
但徐言也有些恼火——他最主要的目标玄澄，居然迟迟不做梦。
等到窗外泛白，万般无奈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在灵照梦境中……习得锻骨诀LV1！】
【盗梦者等级提升，自由属性+1！】
【盗梦者LV2{0/100}：盗梦半径2步、单项收益上限2】
咦？
锻骨诀？
虽然徐言不记得原著中提过，但这明显是门内功。
不错不错。
一门外功一门内功，一个自由属性点，外加盗梦者等级提升的距离和收益上限提升。
虽然没能从玄澄身上获取高深武功，今天的进展也已经非常令人满意了。
徐言直接将属性点加到了精神上，准备再加个班。
可接下来的事，却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你进入了慧空{慕容博}的梦境！】
先前灵照介绍过慧空，此僧虽然肢体健全，却又聋又哑，不时要犯痴病，偶尔还有夜游等症状，让徐言不必理会呢。
哪曾想，他居然就是乔装潜伏的慕容博？
这可是个危险人物啊！
不过慕容博的梦境非常乱，几乎少有固定做什么事，不是跟人打架就是被某个人追杀。
仅仅过了一小会，他的梦境突然破碎，徐言的意识居然被弹了出来。
【慕容博苏醒，盗梦结束！】
靠！
徐言也是很无语，万没想到，除了雷打不动的1入梦点，竟是首次在慕容博身上一无所获。
慕容博翻了个身，似乎还叹了口气。
徐言却偷偷笑了。
看来这位一手缔造了天龙主线的野心家，日子过的不咋地嘛，做梦都在被人追杀，也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
反正他离自己只隔一个身位，早晚是一颗韭菜，有什么可怕的。
需要考虑的是，慕容先生偶尔需要装梦游出去办事，总得给他留点空间，以免狗急跳墙。
所以自己‘查房’或许不该查的太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