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马副帮主亲口说的
徐言上前几步，向周围先合什作揖，然后转向乔峰。
“乔兄，你是契丹后裔这一条，铁证分明，那是千真万确的了。”
乔峰颤声道：“神僧，这个结果你事先也曾知晓，是不是？”
徐言点头，“可以这么说。半月前，贵帮陈吴两位长老和全舵主找到我，已将此事告知。但我那时还不敢深信，今日看来，事实如此。我即刻东来，也正是为了你。”
全冠清大喝：“神僧，乔峰是契丹人，请你为丐帮主持公道！”
徐言看了他一眼，“全舵主，先前我让你请动故马副帮主遗殖，你可请到了？”
“神僧法旨，我当然请来了！”
“很好，很好。这就容易多了。”
乔峰很激动，“不知神僧想如何处置乔某？”
徐言又向乔峰道：“乔兄，你是契丹人，所以这丐帮帮主一位，你确实不宜再坐了。否则丐帮多有英雄不服，纵然还有许多人佩服你，愿意跟从你，可你愿意看着丐帮就此四分五裂吗？”
“自然不愿。乔峰既知是契丹人，那父母之仇焉能不报？将来既要杀汉人，自然不能再做丐帮帮主。”
“很好。乔兄为人慷慨豪迈，贫僧是非常佩服的。但有人怀疑你谋杀马副帮主，这件事却也不能不说清楚。”
“神僧想怎么样？”
“简单。只要你肯在马副帮主遗体前，再说一遍有没有害他，贫僧自然能分出真伪。”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大皱眉头。
有的人认为，中神僧难道真有神通？可以凭此断案？
也有人认为，简直扯蛋。这么搞还不是你说谁就是谁？
心怀鬼胎者有些忐忑，生怕出岔子。
就连乔峰也很紧张，唯恐徐言这法子搞错。
谁也说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马大元的骨灰被请来，乔峰深吸口气大步上前发誓，一定查明真凶为马大元复仇。
然后大家的目光就又落到徐言身上。
徐言闭目深思了一会，“乔兄所言属实，害马副帮主者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这太荒唐了吧？”
“他居然帮契丹鞑子说话？”
“搞什么？你们信吗？”
“虚言神僧，你凭什么如此武断？”
徐言回答，“并非贫僧武断，这是马副帮主亲口对我说的。贫僧略具阴阳法，可通过马副帮主遗殖，下幽冥与他对话。”
众人更傻了。
“法师说什么？能下幽冥跟鬼魂对话？”
“真的假的？”
“中神僧乃佛门大能，或许真有神通。”
“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了。”
乔峰立刻追问：“神僧可能问问马副帮主，害他的究竟是谁？”
徐言忽然起身，闪到人群中，一把就将执法长老白世镜揪了过来。
在众人惊呼之下，他又隔空一抓，马夫人百多斤的身躯，竟被他隔着十来步远摄到了手中。
如此神功，惊煞旁人。
“二位，马副帮主正在看着你们呢，你们想不想说点什么？”
白世镜内力瞬间涌泄，被吓得浑身颤抖，哪里说得出话来。
马夫人却还很镇定，立即反问，“我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他还能来害我不成？”
徐言哈哈长笑，“你们这对奸邪男女，此时还敢狡辩。马副帮主让我问你们，什么东西比月亮更圆更白，什么月饼比蜜糖还甜。”
这两句话，是白世镜和马夫人偷情时的风话，别人根本无从知晓。
现在由徐言口中说出，白世镜当然只能相信，他在跟马大元的魂魄对话，因此也立马就崩溃了。
他仰头大叫：“大元兄弟，我是畜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了心窍！都是这淫妇，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马夫人见白世镜这么容易就招了供，登时恼羞成怒，一口口水吐在他身上。
“老色鬼！你个废物！”
如此大瓜，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这这这……”
“白长老跟马夫人私通？因此害了马副帮主？然后又栽赃给乔帮主？”
“咱们都险些上这淫妇的当了！”
“若非有虚言法师这般神通，如此秘事何时能水落石出，马副帮主何时能沉冤得雪？”
“可这样一来，咱丐帮的脸也丢大了。”
乔峰更是无比惊怒，上前来逼问马夫人。
“你这蛇蝎妇人，为何要这么做！”
马夫人立刻还骂，“滚你的契丹鞑子，谁问也轮不到你问我！臭和尚装神弄鬼，只恨白世镜这个软脚虾，这么容易就被人诈了出来！”
“装神弄鬼？”
徐言冷哼，“全舵主，你是自己站出来说，还是我揪你出来说，何时上了马夫人的床？你们又是如何合谋，阴谋扳倒乔峰？”
全冠清原本绰号十方秀才，今日局面皆是他一手策划，是个心计城府颇深的才智之士。
可此刻徐言展现的神鬼之能面前，白世镜马夫人瞬间漏底，他也再难做任何侥幸。
因此他立刻转身就要跑，却被陈吴两长老同时伸手抓住，然后直接抓到了徐言面前。
徐言吸空了白世镜，又毫不客气一把抓住全冠清。
“我……我……是她……是她……”
全冠清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什么也说不清楚。
但他这副熊样，却又比什么都说了还清楚。
众议纷纷涌涌，群情激愤已极。
乔峰也很激动，连忙上前问道：“神僧既判知他们的阴谋，能否查知谁是乔某的灭门仇人？”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一时又往此处聚集。
乔峰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自己现在已经是契丹人，虚言却是宋人。
自己要问仇人报仇，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告知。
徐言也叹了口气，“乔兄，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知晓谁是你的仇人。但此事牵连极大，时候不到，请恕贫僧暂时不能相告。”
众人心想果然。
中神僧毕竟是咱们汉人，岂会向一个契丹人出卖自己人？
乔峰也是喟然长叹，“原来神僧也难免胡汉之别。”
徐言却正色回答，“非也！契丹也有英豪，汉人中也有汉奸！乔兄虽是契丹人，但你只要不在汉地作恶，贫僧仍拿你当朋友。”
“你的仇人，正是汉人中某些孬种。他们既种恶因，却没胆来承恶果，害得多少无辜枉死，实是令人不齿。”
“贫僧现在不说，是因为他们甚至跟贫僧也大有关系。早晚贫僧要跟他们有个计较，不能假手于人。”
“但贫僧可向乔兄保证，三年以内，必定给你一个交待！”
这番话大义凛然，在狮吼功加持下，惊得天云色变，人人心头发悸。
像智光大师与赵钱孙等人都清楚，当年的带头大哥，正是如今少林方丈玄慈。
你说他是孬种，还要亲自跟他计较……
这是你们少林自己家的事，跟俺们可就没关系了。
“神僧所言，我当然信得过。可乔某的大仇，又岂能假手旁人？”
乔峰神色凄苦，又叹了口气，直接将打狗棒甩向丐帮众人。
“神僧见谅，乔某告辞。”
乔峰毅然离去，丐帮许多人怅然若失。
今天不但丢了帮主，而且丢了人，难免垂头丧气，如潮水般退去。
而在另一边，慕容复却再次向徐言拍马屁。
“神僧真乃天人也。如此神通，闻所未闻，令在下大开眼界。”
可徐言却冷冷看着他，半晌才说道。
“慕容施主，我的话你仍是半分也没听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