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子扮儿子？
这条信息一经出现，就差点把徐言吓出梦境。
怪不得洒家觉得处处不对劲，原来竟是老子扮儿子。
大意了，差点让这老匹夫鱼目混珠。
这要是他再装的像点，忽然偷袭，那还真挺悬。
可惜，你这老匹夫居然上船就睡觉，直接把尾巴送到我手里。
如果现在冲过去，就算不能反杀，至少也能重创此老。
不过他的梦境，倒很有些意思呢。
此时此刻，梦境里的萧远山，只是个蒙童少年。
他跪在一个白衣蒙面女子面前，稚嫩的称呼对方师父。
只看那女子眉目，便足以称为万里挑一的美人。
尤其那双春山映水般的瞳眸，着实动人心旌，只可惜看不到颜面。
她柔声道：“远山，你想拜我为师，须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宋辽乃是敌国，我却是个汉人。待你武艺学成后，不能使之去杀汉人。”
小远山又磕个头，“弟子发誓，此生绝不杀一个汉人。”
那女子微微颔首，“你须再立誓，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向人透露你的师父师门。”
“弟子发誓，绝不向任何透露！”
“很好，你起来吧。”
“今天为师先教你一门轻身功夫，这门轻功叫做扶摇绝云。”
“其名出自《庄子.逍遥游》，就如本门的来历一样。”
“本门传人各有绝艺，但这扶摇绝云，你师祖却只传了我自己，你看好了。”
那女子忽左忽右，腿脚不见如何发力，偏偏速度极快，而姿势又优美之极。
再接下来，那女子蓦然腾起，凌空数丈，飘然如白云般。
萧远山今日登船的姿态，跟这女子有八成相似。
但只差那两成，就是高下之别，美丑之分。
看到此处，徐言已经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他敢肯定，自己早见过萧远山的师父。
从身形，从声音对比，应该就是在辽国南院大王府中，夜晚来刺杀他的女子。
难怪当时自己感觉处处受制，原来面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高人。
更让人震惊的是，听她言下之意，居然是出身逍遥派？
麻麻哒，原著里应该没这人吧？
【你在萧远山梦境中……领悟：扶摇绝云LV1{10/12}！】
在他梦里看他师父传功，也能领悟吗？
虽然不太科学，但……也挺好。
这门扶摇绝云轻功，总体并不强于一苇渡江，在极限速度和跑远程方面，还有明显弱势。
但它也不是没有优点，在小范围内的进退游移，以及提纵方面，又略较一苇渡江强。
可惜级别难以提高。
正自衡量时，萧远山的师父忽然落下身来，并盯着他问。
“远山，今日之誓，你可还记得吗？”
梦境猛然一震破碎。
【萧远山苏醒，盗梦结束。】
萧远山被那一问突然惊醒，心中满是苦涩。
在师父面前发的誓，他当然时刻铭记在心，否则当年雁门关大战，他怎么会留下玄慈和汪剑通等人性命？
可是三十年来，毁家杀妻之仇萦绕心头，让他无时无刻不怒火中烧。
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当年已经杀了不少汉人，将来大概还要杀些，向师父立的誓，自然早就守不住。
然而他今天又梦及此誓，心中愧疚也很是深重，当下也只能暗自叹息。
叹息之余，他才发现自己竟在浴桶里就睡着了。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老了。
此次下山，他先是向北地寻访徐言踪迹，然后又听得他在江南露面。
到了江南又听说他已西进，又立刻快马陆路追赶，狂奔三天三夜。
这一大圈忽下来，行程何止数千里？
萧远山心里都要气炸了，人也要累垮了。
对徐言的厌恶和愤恨，不自觉的更加三分。
等到终于找到目标，他自己却几乎累得脱力。
这种情况下强行动手，全身武功连一半都发挥不出，如若一击不中，那斗起来甚至可能阴沟里翻船。
所以他必须先稍解困乏，于是才想洗个澡。
洗澡打了个盹，毕竟精力有所恢复，他忽然隐约听到隔壁的呼吸声，登时心头大凛。
我真该死，有敌在侧，我竟就这么睡着了？
萧远山连忙平复了下心情和气息，出言发问。
“隔壁可是虚言神僧，乔峰失礼，刚刚居然睡着了。”
“乔施主言重。看得出施主困倦已极，不如就多睡些时候再叙不迟。”
虚言敢这么说，萧远山哪敢接着睡？
他本能的有些怀疑，虚言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了。
勉强又歇息一会，船家已将酒菜置办回来，他立刻请徐言同饮。
两人先是一轮商业互捧，然后徐言就开始讲述入辽大冒险。
哪天遇见什么将军，探知此人杀过多少汉人，因此当街击毙。
哪天又遇见什么元帅，击杀后挂在哪座高楼之上，让无数辽人畏怖。
萧远山听得又愤怒又别扭，因为他还得跟着吹捧，夸神僧杀得好。
接下来说到，皇太叔如何跟他结拜，楚王涅鲁古磕头叫叔，萧远山更是堵心。
萧氏在辽国极为尊贵。
皇帝都姓耶律，但历代皇后都姓萧，因此萧氏也称后族。
耶律氏和萧氏多有姻亲连结，若论辈份，他和涅鲁古平辈，岂不也得管徐言叫一声叔？
为了让徐言少说话，他只能一碗接一碗的敬酒。
可是，契丹男子有个祖传的小毛病，那就是喝酒上瘾。
这酒到他们嘴里，乃是无上美味，哪舍得运功化去。
徐言还没咋地，萧远山反倒有点上头。
所以当徐言又说到，辽国有个武功极高的美妇人，也来与他见面叙话，还指点了他一些轻功之时，萧远山手上一哆嗦，竟没拿住酒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徐言似笑非笑，萧远山忽然觉得他眼神中充满嘲讽，哪还忍得住，当面一掌就打了过去。
“乔施主这是要考校贫僧武功吗？好极，贫僧也久仰降龙十八掌威名。”
徐言早有准备，立时出掌接斗。
在此之前，虽知萧远山处在极度疲惫状态，徐言也只是心理有优势，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匹敌。
但接了这一掌，徐言彻底放心了。
这老匹夫此刻掌力还不如数月前，而且又困又累。
拳怕少壮，我又以逸待劳，看你老匹夫能撑多久！
于是他立刻全力施为，种种绝技皆是毫不留手的以十成功力使出，与萧远山展开一场梭哈式的恶战。
这下萧远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