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事，消弭
“没看出来，你倒是有些血性。”
一炷香后，山寨木屋院落内，属于血刀门分舵的临时执法堂之地。
陈卫与孙四老老实实的站在柳树下，除此之外，就还有那背手而立，脸色随和的青衣人影。
“教习，您不罚我？”
没有预想中的喝骂与门规责罚，陈卫表情诧异，感到有些意外。
“呵呵，你很想受罚？”
挑了挑眉，周教习调侃道：“那也可以，依照门规，你两人当领血鞭三十条。”
“如何？”
闻言，还不等陈卫说话，一旁的孙四就是面色一紧，有些发白。
作为见习弟子，他自然知道血鞭的残酷。
以荆棘藤条鞭打，皮开肉绽，怕是大半个月都不见得能下床。
“弟子自然不想。”
摇了摇头，陈卫解释道：“只是，弟子以为闯下了大祸。”
“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闻言，一旁的孙四也连忙点了点头，恍惚表情好像在说，俺也一样。
“刑罚之事，乃是冯堂主负责。”
“他暂时不在，只好我来。”
似是满足了某种趣味，周教习笑着扫了两人一眼，解释道：“但是，我不擅此事，那又何必自讨没趣？”
话毕，陈卫听出了言外之意，连忙感谢道：
“弟子，多谢教习大恩。”
说话间，还拉了拉孙四衣角，惹得对方有样学样。
“呵呵，大恩？言过了。”
摇了摇头，周教习语气随意道：“一个见习弟子而已，弄不清自身斤两，胡闹折腾，殴打同门。”
“有此下场，不过是天道报应。”
“只要没弄出人命，干系不大。”
被点了一句，但陈卫却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直到此刻，这件事才算是被真正结尾，定下性质。
哪怕堂主冯立后续回来，怕也不好再将其揭开。
但是......
周教习为何要这般帮助自己？
担忧散去，紧接着就有疑虑和警惕在陈卫心头浮现。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见状，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周教习眼中欣赏一闪而逝：“我喜欢与人结善缘。”
“刚好，你也很有悟性。”
一语双关，简短言语。
陈卫听懂了个七七八八，若有所思。
如今的他，抛开穿越一事以外，也就是个还未开脉小成的小角色。
而眼前的周教习，怕大概率是蓄气境以上的江湖高手。
若真说有何图谋，至少目前来看，怕还真就只有对方所说的广结善缘。
“或许，是因为我这段时间，虎煞拳突破太快的缘故。”
“让周教习以为我具备上乘悟性，潜力不凡，有一定的培养价值？”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陈卫没有太过纠结。
人活一世最怕平庸无能，有时候能欠下人情，也算是一种本事。
随即，大大方方抱拳，郑重谢过。
待到又是一番交谈后，他这才带着孙四告辞离去。
一时间，目送其背影，周教习在原地站了些许时刻。
目光微微波动，无人知道他在思索什么。
直到最后，还是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才让他收起念头。
“老师。”
“如何？”
淡淡询问一声，周教习没有回头。
随即，可见一道人影悄然而现，在柳树的影子里露出衣角。
“那小子被冯立动了严刑，而且还服了摄魂散。”
“短时间内，怕是醒不过来了。”
话音落地，周教习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平淡。
“意料之中。”
见状，阴影里的人影，忍不住好奇道：“老师。”
“这世外之地的钢铁飞鸟，机关高楼，除了天机楼外，少有人知。”
“这徐大牛生平从未离开过太永县，接触之人也都是武学微末之辈，又怎会知道这些存在？”
话毕，周教习沉默片刻。
“万一........他真的不是徐大牛呢？”
面色平缓，周教习偏头看向对方，语气随意。
顿时，那隐藏在柳树下的人影，闻言脸色微变。
“您是说？”
“嗯。”轻轻点头，周教习没有再作任何解释。
而阴影里的人影，也是知趣没再提此事。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两人都像是被勾起了某些回忆。
......
“看来，周教习与冯堂主，怕是不怎么对付。”
回去路上，陈卫想到周教习今日的刻意放过，若有所思。
这两人在山寨里分管事务不同，表面地位接近。
再加上平日的一些观察，以及昨夜听闻的冯立寿宴，周教习拒绝邀请来看。
或许这两人在血刀门内的派系不同，存在一定矛盾。
是以，今日得到周教习庇护，没被执法弟子追究，虽值得庆幸。
但是，说不定也会因此被冯立盯上，产生更多因果。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还是先想办法，早日虎煞拳小成吧。”
摇了摇头，陈卫抽空放缓脚步，聚集精神，看了一眼面板。
结果就是这么一瞥，却让他脚步一顿。
拳脚：虎煞拳（基础武学，入门45/100）
“虎煞拳的进度，之前练武时，都还停留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怎么突然增加了一小截？”
回忆今日练武与后续，陈卫有些疑惑。
忽地，他想起了自己先前与王大林争斗时，使出了虎啸山林这一式。
当时怒气上头，拳脚暗合猛虎下山之意，显得格外凶狠。
若非如此，让那王大林反应不及，没能彻底利用起高大的体魄优势，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陈卫心里一动，隐约有了些猜想。
“或许，是实战的原因？”
“有伟人说过，所有理论，都得通过实践，才能验证进步。”
“虎煞拳乃是武学招式，且暗藏凶煞之意，那自然也得适当与人相斗，才能获得更多进展。”
暗暗点头，肯定了这个想法。
一时间，当再次回到练武场的空地，见到其他见习弟子后。
陈卫环顾众人一圈，突然目光一亮，有些跃跃欲试。
“这家伙，竟然没事。”
人群里，看见陈卫两人毫发无损的再次出现，许枫目光一闪，皱了皱眉。
随即，再见对方目光期待的打量左右，似是想继续与人动手时，他不禁将眉头皱的更紧。
“果然是个狠人。”
“以后，怕是要离他远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