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武学，选择
滴答......滴答.......
鲜血从瘫坐的黑风寨大当家脖颈滴落。
上一息还能说话的活人，眨眼睛就失去所有气息。
见此一幕，众人震惊错愕。
包括陈卫，也是瞳孔收缩，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向说话随和的周教习，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干脆利落，一击致命？
恍惚间，他突然明白。
为何对方明明与堂主冯立不对付，但血刀门的所有黑袍弟子，也不敢对其阴奉阳违。
实力，这就是实力！
嘭！
“周怀元！”
怒喝响起，可见一旁的郝龙拍案起身，满脸煞气与怒意。
他没想到，对方明明有求于群山之匪，竟还敢动手杀人。
“哦？”
偏头看向对方，周教习表情平静无比。
但是，任谁都能看到，其体表似有真气流转，淡淡的杀意一闪而逝。
刹那间，厅堂众人压力大增，尤其是那站在面前对峙的郝大当家。
“哈哈，周执事果然是好身手！”
突然大笑一声，郝龙压抑着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再次坐回梨花木椅。
“这吴山也是贪婪成性，自寻死路。”
“哪怕周执事你不出手，我也得给他一个教训。”
话音落地，变脸的艺术可谓是出神入化。
见状，周围的其余山寨首领，都是目光闪烁，暗暗惊疑。
但唯独，陈卫却是清楚看见，对方梨花木椅下方的石砖，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
瞳孔微缩，陈卫心头一震。
再看向周教习时，却见对方再次恢复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先前一切都只是错觉。
“好强。”
若有所思间，陈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抱到了大腿？
........
随即，之后的一切，比想象中结束的更快，也更顺利。
黑风寨大当家的尸体被带走喂养野狗，所有山匪首领都眼观鼻鼻观口的不敢开口。
到了最后，还是郝龙打了个哈哈，就按照周教习所言，打破沉默，定下了粮食价格。
对此，目睹周教习发威的众多山匪首领，自然是强压惊惧，连连开口答应。
二郎山的血刀门只是分舵不假。
遭到六扇门针对，有求于他们也是实情。
但是，倘若心存杀意，想要对付他们这些山匪首领，百人之中斩首毙命，却也绝非难事。
恍惚间，魔道六宗这四个字的分量，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而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何敢只带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来商讨粮道大事。
“怕了？”
事宜商讨结束，周教习带着陈卫两人离开聚义堂，跟着一位山匪前往飞龙寨安排的歇息落脚之地。
路上，似是看见陈卫两人异常沉默，他挑了挑眉，故意问道。
“这......只是觉得，世间的道理，好像也没那么复杂。”
开口回答，陈卫的声音有些低沉。
回想着拿黑风寨大当家身死的一幕，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恐惧。
反而，是对更强实力的渴望。
弱肉强食，在这一刻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明白就好。”
轻轻点头，周教习的步伐轻缓平稳。
随即，似是想到什么。
可见他忽地开口道：“你既已开脉小成，那依照门规，则可领取一门下乘武学。”
“心中可有决定？”
闻言，陈卫心里一动，连忙抱拳诚恳道：“弟子愚钝，还请教习指点一二。”
“呵呵。”
笑了笑，周教习很快就带着两人，来到了暂时的落脚之地。
待到挥手示意带路的山匪离开，可见他坐在院落木椅上，目光打量，看向陈卫。
“门内下乘武学，共有三十七种。”
“其中，分舵抄本，还有我所熟知的，则只有十一种。”
“至于适合你的嘛，也就三种选择。”
语气稍顿，可见他看了一眼院子石桌上的茶杯，意思不言而喻。
“我来。”
示意了孙四一下，陈卫连忙去提起茶盅，为周教习倒满热茶。
“嗯，不错。”
笑了笑，这一刻的周教习眉眼轻松，姿态随和，很难让人将他与魔道宗门联系在一起。
“三种选择，代表三门武学。”
“其一，便是刀法，血煞十二刀。”
“此武学与五虎断门刀路数不同，狠厉狂暴，且与我宗的镇派绝学血刀六式，有着一定联系。”
“假若修炼有成，日后或有机会研习该绝学。”
抿了口茶水，见陈卫沉默不语，周教习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第二种，便是横练功法。”
“铁衣功，我宗长老所创，与少林铁布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此功小成，可力抗开脉大成之人。”
“此功大成，可比拟蓄气境好手。”
“至于圆满，则可无惧寻常刀剑，只要不被找到罩门，便是通窍境高手，也能抗衡一二。”
心里一动，陈卫克制着表情，依旧没有立马开口。
“滑头。”
笑骂一句，周教习这才说出第三种武学。
“第三种，无影步，下乘轻功武学。”
“修炼此功，可让你游走四方，倘若再配合刀法，也算相得益彰。”
最后的话音落地，但很明显，不如前两个选择那般详细。
随即，沉默数息。
迎着周教习的目光，陈卫抱拳开口，做出决定。
“弟子想选第二种，铁衣功。”
如今的他，已经修炼有五虎断门刀，兵器方面，暂且够用。
血煞十二刀虽强，但难免功效重叠。
至于轻功，在他看来，闪避固然重要，但最根本的，怕还是得自身实力过硬才行。
毕竟，实力高强之辈，大多都有轻功傍身。
仅靠他如今的境界，若是打不过，怕是也不见得能轻易逃跑溜走。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周教习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铁衣功圆满可抗衡通窍境高手。
相比之下，另外两种武学在此方面，则要显得逊色一些。
“可以。”
轻轻点头，周教习对他的选择并不意外。
“此功法抄本在分舵寨里，等到明日，我会让外门弟子，为你取来。”
闻言，陈卫听出别样意思，不免有些意外。
“我们不回舵里？”
“嗯。”
意有所指的看向院落之外，周教习的目光像是隔着距离，看见了聚义堂里，陆续散去的其他山匪首领。
第一次合作，人心不齐。
那自然，得监督坐镇些时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