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医院，看望
南川市第一人民医院，位于南川市东边的青江区。
公交车缓缓停靠，不一会儿就有两道穿着校服短袖的人影出现。
“这家伙嘴真硬，要不是问了林叔叔，怕还真打算瞒着咱们。”
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消息，余成元一边走路一边不满嚷嚷道。
“行了，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会儿去了，少说两句。”
说话间，陈卫将手里的两小袋水果分过去一份，示意对方拿着。
“干嘛不在这里买，白提了那么久。”
“贵啊。”
“也是。”
一应一答，随即就走进住院楼。
淡淡的药水味弥漫，陈卫抽了抽鼻尖。
没有过多废话，两人随即就趁着电梯上升，来到了五楼的5-12病号室。
门未关闭，些许声音透过缝隙露出。
“我们回去吧，没啥大问题。”
“那么大的伤口，怎么没问题？”
“听我的！”
“诶！”
打开病号室大门，可见两张病床并排。
其中一张空着，另外一张挨着窗户的，却是出现了有些争执的一幕。
瘦削薄唇，脸色苍白，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执意要下床，不顾劝阻就想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管。
阻拦他的，是一个穿着环卫工衣服的中年男人，脸色皱纹如褶皱般挤在一起。
“听医生的，再住两天。”
“不行！现在就回家！”
眼看两人就要发生不愉快的争吵，陈卫笑着敲了敲门，故意打断道：“叔，林飞！”
“.......”
气氛沉默。
名为林飞的少年满脸意外，一旁穿着红底黄纹环卫工衣服的中年男人则是尴尬一笑。
“小卫，成元，来了？”
“你让他们来的？”
看向中年男人，林飞很快就反应过来，语气不善道。
“咋地，我们不能来？”
余成元不爽的嚷了一声，上前打破了林飞父亲的尴尬。
“叔，情况怎么样？”陈卫将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后问道。
“诶，买什么水果.......”
连忙上前接过，林飞父亲的脸色有些惭愧。
“一点心意嘛。”
笑了笑，陈卫这才看向林飞：“怎么样？严重不？”
四目对视，对方抿了抿嘴。
“死不了。”
话毕，就在余成元的强壮体格下，被迫重新躺回病床。
“哎，这孩子。”
叹了口气，林飞的父亲林建军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左胸口被利器破了一道口子。”
“幸亏伤口不深，不然.......哎。”
叹息声里，陈卫凝神看去。
这才见林飞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下，有着一层白色纱布包裹着大半个胸部。
“咋弄的？”
余成元第一个按捺不住，急冲冲问道。
“伤了就伤了呗，那么多问题。”
目光有些躲闪，林飞抿着嘴唇侧过身子，苍白脸色不肯多说。
随即，还不待陈卫上前，就见他故意转移话题道：“倒是你小子。”
“怕又是借了阿卫的光，才溜出学校了吧？”
“妈的，你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刺激我啊。”
余成元被激了一下，骂咧咧就坐到了旁边的空床上：“告诉你，以后就是你们借我的光了。”
“都给我躺好吧就！”
话音落地，陈卫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
一旁的林飞则是眯了眯眼，看着对方沉默了两秒。
“这么看我干嘛？”
以为说漏了嘴，余成元连忙嚷嚷道。
“呵呵，麻烦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深深看了一眼对方有些虚弱的模样，林飞很快就扭头看向陈卫。
“你呢，不回去自习了吗？”
“有必要吗？”
耸了耸肩，陈卫故作无奈道：“反正闭着眼也能上个好大学。”
话毕，林飞怔了怔，而后就是不爽的冷哼一声。
“你就嘚瑟吧。”
“这孩子。”
见此一幕，一旁的的林建军叹了一口气。
随即便上前削好苹果，分别递给了陈卫两人。
“你们先聊会儿，我去看看医院食堂的晚饭。”
说话间，就见他又给林飞紧了紧被子，然后出门。
目送其离开，陈卫将手里苹果分了一半，递给林飞。
“你跟林叔吵什么，他不也是担心你么。”
“我不用他担心。”
摇了摇头，没有接过。
林飞的视线在两袋水果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说道：“一会儿记得都带走。”
“我不喜欢吃水果。”
“他么的，我真想揍你。”
余成元嚷了一嗓子，一口就将苹果给咬的嘎嘣脆。
“不值几个钱。”
知道对方的心思，陈卫笑了笑。
见状，林飞沉默，而后没再说话。
三人就这般难得沉默，像是各有心事。
直到最后，还是外面走廊里的一阵哭丧喧哗，打破了沉默。
“咋了这是？”
余成元狐疑的扭头看向门外，隐隐可见许多人影闪过。
“我去瞧瞧。”
陈卫说了一句，让对方呆在这里照顾林飞，而后就转身出屋。
........
“郑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啊！”
“救救我的儿吧！”
哭丧的喊叫有些撕心裂肺，可见一对中年夫妻跪在一位白大褂的医生面前，脸色苍白，似是神伤过度。
“阿姨，快起来！”
白大褂的郑医生脸色大变，连忙将其搀扶起身。
“郑医生，你是我们南川最好的神经手术主治医生，我求你了！”
“救救我儿吧！”
中年夫妻里的女人眼泪滑落，声音急得不行。
能来医院的，能有几个健康的。
若非不到万不得已，又有几人会选择跪地求人？
一时间，周围过道里的病人及家属都是为之震动，有些共鸣的看着如此一幕。
“哎，阿姨，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真的没把握啊。”
“徐同学的创伤虽然大部分都来自脑部神经，但他的身体部位也有许多重创。”
“还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争执的声音里，陈卫站在过道边缘，沉默看着这一切。
暗自一叹，准备离开。
结果，当看见那站在徐妈妈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中年男子时。
他的目光，忽地一凝。
“好眼熟？”
“他........”
脑海里回忆飞速闪过，刹那间，陈卫就想起了穿越大乾江湖时，那个哭喊着要回到南川市的同龄少年。
“他们是徐大牛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