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灰蒙蒙的云盖住了太阳,阴雨静悄悄地落到了地下,也浇灭了行人的心情。道路上汽车飞快地行驶,而路边的行人也急匆匆的赶路。在这其中,辰薇一家三口举着雨伞,朝着医院走去。
对辰薇来说,每次去长春都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因为长春和自己的家乡相比,有更有趣的游乐场,有更好玩的事物,更美味的食物。但雨伞之下,以往来到这座城市的父母都是笑盈盈地,此刻却不见了任何笑意。辰薇心中害怕,但却又感觉奇怪,于是在父母的雨伞遮挡之下,跟随他们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当父母带辰薇到达医院时,辰薇的新鲜感和好奇消失不变,心情瞬间低落,双腿抗拒地前进。医院是每个小朋友的噩梦,这对辰薇来说也是一样。往常吓人的医院,此刻在阴雨的衬托下,更加瘆人。
辰薇并不愿意继续前进,她害怕吃药,害怕检查,更怕一针针抽走的血和打不完的疫苗。于是故意拖慢了脚步,好表达自己的意愿。而此刻父母却不像往常一样,格外宠她和照顾她,而是一脸凝重地看着辰薇。见辰薇不想再走,故意拖慢脚步,于是辰薇父亲直接抱起辰薇,走进了医院。
才刚刚4岁的辰薇又能有什么能力反抗呢?无奈之下她只能顺从父母,在辰薇父亲臂弯下,进入了医院。
如果说医院的氛围让人害怕,而充满刺鼻的消毒水和各种药物的味道更让人感到不适。小小的辰薇本能的想哭,但很快,就被父母带到的各种科室检查吸引住了,她乖乖听从医生,完成各种检查,想着只要检查完,就会不会带自己去游乐场玩耍。
各种各样的检查,走进了一间又一间的科室,完成了各种扫描、拍片、听力测试和各种检查,最后父母带她回到了耳鼻喉科室,带着检查等候医生的判断。当时的辰薇并没有记住医生说了什么,只是医生的神情温柔且沉重,说的话像一个石头,砸到了父母的,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直到回家,他们也没有舒缓好自己的心情。而对辰薇来说,没有去成游乐场,还进行了一堆看不懂的检查,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天都萦绕在她鼻子边,这是一场并不愉快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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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的辰薇,才逐渐明白为何父母去了一趟医院后,心情始终不见好,而当时医生所说的内容,也未来和父母聊天交流中,拼成了全貌:那天父母带她拍了片子,检查了耳朵内部的问题,并带她做了听力检查和各种测试的内容。最终医生根据各种结果,得出了诊断,辰薇的左耳有中度的听力损失,右耳有极重度的听力损失。虽然两只耳朵都有不同程度的听力损失,但右耳却是完完全全听不到声音,而左耳的残余听力,却能完全支撑她进行日常交流、说话。
辰薇父母一直都很关心她,照顾她。辰薇父亲更是开了一家音像店,出售和租各种类型的电影、电视剧光盘,而辰薇母亲在离家不远的自己父母开的餐厅工作,夫妻两个人都是有足够的时间陪伴辰薇成长。但即便这样,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辰薇听力的异常。辰薇说话口齿清晰,并且喜欢聊天唠嗑,在幼儿园也不内向,反而会和小伙伴打成一片,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子,谁会往听力障碍的方向考虑呢?所以所有人都没能发现她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长大后的辰薇,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理解了很多事情。她和父母聊天说:“其实那时四岁我还很小,我并不明白右边没有声音是不正常的,我一直以为,所有人右耳都是没有声音的。”但就连她什么时候听力下降的,是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这样还是后天造成的,直到22岁的辰薇,还没有搞明白。因为在医疗水平各方面还不发达的年代,新生儿听力筛查并不是作为一个必检查的项目。而当发现的时候,她的听力已经变成了右耳听不到,左耳有部分残余听力。
在那次去了医院确诊了神经性听力损失之后,父母也查各种资料,各种内容,发现于事无补。因为在当时,听力障碍是无解的问题,不说如何去治疗辰薇,就连辰薇具体失聪的原因,也没有找到。但好在,辰薇的听力还尚未影响她的日常生活,她依旧可以学习,玩耍。于是她的父母,就带着她继续安稳生活了两年。
两年之后,随着辰薇要上小学,父母就带着她来到了首都,在首都的一个地方租了一个小店,开了一家东北餐厅,边继续挣钱边陪着辰薇继续成长。而辰薇,也慢慢长大,变成了一个活泼闹腾的小学生。
刚刚来到首都的兵荒马乱,足足花了半年多才逐渐步入正轨。辰薇父母有一手很好的厨艺,虽说刚刚来不久,但也慢慢随着餐厅的经营,逐渐打响名气。
虽然餐厅运营还可以,利润不高也不低,足以供一家人的日常吃住要求,但餐厅工作很忙很忙,他们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关注辰薇的成长。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他们也不想错过女儿的成长,于是商量了一下,决定将餐厅关门,换了一个地方开了一家杂货店,这样不忙,却也能陪伴她的成长。
而此刻的辰薇,还在傻乎乎地跟着父母一块到处奔波。虽然父母觉得这个环境很苦,到处奔波很累,但对她来说一切都很新鲜。虽然换了好几个地方,却也交到了不少好朋友。就这样,她慢慢长到了二年级。
二年级下学期刚刚开学,父母在寒假又带辰薇搬了一次家。这次搬的家选的地方也很好,屋子也挺大,她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五年。
在这五年里,辰薇度过了相对快乐的童年,也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和难熬的事情。她跟随父母,一起去感受这个世间的酸甜苦辣。虽然生活不一定是事事顺利,但至少未来,是充满憧憬的。属于辰薇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