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相待甚厚
秦凡记得，不少史籍上记载，李承乾好动不好静，爱户外游玩。
但古代阡陌交通，远不如今天沥青大道那么四通八达、平整稳定，一个人不良于行，试问又怎么能舒爽地游山玩水，畅情地欣赏大自然雄奇风光呢？
秦凡推断，也许李承乾腿脚是有伤，但他和自己一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太宗皇帝疼爱李承乾，对外宣称太子腿上有疾，那就免于他上战场和敌人厮杀玉石俱焚，间接地保护好嫡长子。
秦凡甚至觉得，李承乾一直在装，表面上像霍金那样坐轮椅，但实际上可能还是一名很厉害高手。
有人说，李承乾还纵容自己一帮儿手下，肆意欺负老百姓，为非作歹。
秦凡不以为然，譬如小儿坊里的二流子，像是艾伯书，张兆裊之流，就是仗着服侍皇族，狐假虎威，四处欺负人，而李承乾等人在深宫中，并不知情，大伙们也不能将屎盆子统统地扣在李承乾的头上吧？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秦凡的推测。
秦凡来不及细想，和双姝一起参见了殿下！
李承乾从四轮车上站起来，一把挽住了秦凡的手。
“秦公积劳成疾，托病不出，你的哥哥也在军中历练，秦兄，我之前久闻其名，一直与你缘悭一面，现在咱们相见，足慰平生。”
秦凡不知道这是否李承乾的客套话，但有几分受宠若惊，赔笑道：“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能这么说，那可是会折煞在下的。”
李承乾笑道：“你父亲为我大唐江山出力甚多，力振乾坤，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是秦公的儿子，我尊重你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秦凡也想不到李承乾居然这般平易近人。
忽然，李承乾话锋一转，道，“秦兄，我们靠近一点，你且抬起头来，让我认真好好端详你。”
秦凡为之愕然，为什么李承乾说这一句话，他听了觉得渗有其他味道在里面，让他心里怪不舒服？”
据史书说，李承乾曾和一名名唤称心，十余岁，美姿容，善歌舞的乐人同吃同住……
秦凡一直都想知道，称心究竟是男是女，因为史书上，并没有明确地写出称心的性别。
如果说称心是女子，太宗皇帝担心一个歌舞伎会化身狐狸精，迷乱太子的心智，然后将她处死，也是无可厚非。
称心若是男子，太宗皇帝觉得伤风败俗，那就更该杀了。
但一个男的该长得如何倾国倾城，才能令李承乾神魂颠倒，用情深刻，即便称心死后，李承乾依然念念不忘？
此时，艾伯书、张兆裊吓得目瞪口呆，匍匐在地面上，身子像是筛糠那般抖动个不停。
两个二流子都懵了，原以为秦凡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书生，想不到他居然是秦公之后，不但如此，他还颇受太子、越王两位殿下待见。
他们若是知道秦凡身世，那是说什么都不敢轻易来冒犯的。
李泰发现了秦凡等人的神色不对劲，问道：“秦兄，你怎么了？”
杨夕抢先道：“殿下我有话要说！”
李泰点了点头：“杨姑娘，你有话就直说罢！”
杨夕口齿伶俐，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李泰目视艾伯书、张兆裊道：“你们抛弃了自家的狗子，那狗子也就是无主之物，现在杨姑娘愿意收养，甚至愿意出了大价钱问你们能买，你们又怎好纠缠呢？”
李承乾也点了点头：“艾伯书、张兆裊，这就是你们不对了，还不向秦兄他们赔礼道歉？”
李承乾、李泰也清楚，小儿坊的那一些二流子行事乖张，百姓怨声载道，只是他们没有太多闲暇处理，现在趁着这个机会，他们管上一管了。
艾伯书、张兆裊等人哪里再敢辩驳？
秦凡笑道：“我先前咱们说好了，我给一百文当是买狗钱吧！”
秦凡肯给钱，但艾伯书、张兆裊哪里敢收啊？
他们不住地磕头，表示想要告退。
秦凡、李承乾等人也不想逼人太过了，权且放过他们。
艾、张二人如蒙大赦。
杨夕瞧着这两个家伙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不觉笑出了声来。
之前艾伯书、张兆裊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娶她，结果铩羽而归。
李承乾目视杨夕，问道：“这一位姑娘是？”
李泰介绍道：“皇兄，她这是秦凡的朋友，也是春风如意楼的掌柜的千金。”
“噢，原来如此。”
杨夕美貌，李承乾也不觉多看了她几眼。
杨境、汤叔听闻李承乾、李泰亲来，赶紧从厨室里出迎见两位殿下。
李承乾表示，想在阁楼里歇一歇，让杨境等人张罗晚膳。
杨夕忍不住嘀咕：“殿下，恕我直言，你在东宫也有自己厨子，你怎么还要到外头享用晚膳啊？”
李承乾被问得哑口无言。
杨境急道：“殿下想到哪里用膳，这是他自由，我们没有必要干预。”
杨境急忙欠身道：“殿下，我家小女无知，目无尊卑，还请见谅。”
李承乾笑道：“杨掌柜言重了，杨姑娘天真无邪，她有自己想法也很正常的。”
杨境、汤叔也用不着旁人多吩咐什么，进入厨室中张罗美食去了。
秦凡也想进入厨室里帮忙，但两位殿下明显便是“冲他而来”，他不留下，难道要杨夕、许喁喁招待吗？
最重要的是，双姝也不打算和两位殿下虚委以蛇，将备好的美酒点心、青枣果品等奉上，随即离开了亭台，和狗子墩墩凑到一块儿玩耍了。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如果一般有心机的姑娘，为了荣华富贵嫁入皇室，必然搔头弄姿，追着两位殿下问东问西，嘘寒问暖，但杨夕、许喁喁倒好了，宁愿和狗子玩耍都不来招待殿下，真的有几分幼稚……
阁楼内，秦凡和两位殿下倚栏而座，栏杆外有一池子的鲤鱼。
李承乾随手撒了几把饵料投喂，笑道：“听我弟青雀说了，秦兄喜欢古籍经典，必然通晓许多高深学问，日后我向秦兄讨学，望不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