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灵鸡汤
室内的一对男女，谁都没有吭声说话。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许喁喁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妥，道，“秦兄，怎么不见你说的人，他人呢？”
秦凡心道：原来老总管纯粹是心血来潮，来我楼下逛一逛？风声鹤唳，害我草木皆兵，他年纪大了，晚上早点歇息，不好吗？
秦凡正要推门出去，看个究竟。
门外传来了老总管的一声咳嗽，道：“凡少爷，你在屋里吗？”
老总管和秦凡一样，直接推门而入。
秦凡早有准备了，一个箭步蹿上，伫立在了门口，利用人身充当屏风，巧妙地堵住了总管视线。
“少爷，我见到灯火没有熄灭，料想你没有睡着，便想来见见你。”
秦凡一阵苦笑，如今他已是舞象之年，半大的大人了，可以照顾自己，用不着旁人照看。
秦凡急应道：“我正准备沐浴就寝呢，您找我一定有事情了。”
在他前生印象中，老总管一直为秦府上下兢兢业业，老总管是下人身份，但秦凡会礼貌地称呼他一声——您。
“少爷，我今晚到来，有事情和你商议。”
老总管看来，其他像秦凡这样的小年轻，早早就进入军营里磨炼，立有军功者，大不乏人。
秦凡是将门之后，即使他脚上有小毛病，但也不能像姑娘躲在阁楼里头，对世事不闻不问。
秦公身体每况日下，英雄老爹不可能护佑废物儿子一辈子。
作为秦门的大总管，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凡自甘堕落，怎么也得拉他一把，让这一位公子爷可以自立自爱，独当一面。
老总管关心着秦凡的身子！
总觉得他太孱弱了。
如果要秦凡强壮，首要之事，就是给他开小灶，加强营养。
总管道：“少爷，今后每隔两天，我会安排厨子熬一大碗老母鸡汤给你送来，你记得喝。”
秦凡婉谢：“总管，您不用客气，我饿了，会自己做吃的啊，相反您操持府里事务，要多休息。”
秦凡心道：府邸里的厨子水平一般，鸡汤佐料单一，再说了，那老母鸡的肉很柴很难嚼啊……
总管却会错意了，道：“少爷，我知道，你不想麻烦我们大家，你也无需和我们这一些下人客气。”
“据我观察，你虽然少和别人接触，但人品很好，没有骄奢淫逸的恶习，对人从不曾端过架子，试问下人又怎么可能会畏服你呢？”
“你要记住！你是国公之子，不但活得有尊严，还得要有威严！”
老总管话锋一转，又道，“前一阵日子，有一云游四海的道人传授了我一道药方，说是常人久服益阳勃壮，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牛劲！”
益阳？
牛劲？
这是否什么回春邪术？
老总管道：“除了鸡汤，我也会吩咐厨子每逢初一、十五、月底，熬煎药汤给你喝。”
“雾草，一个月还要喝上三回？”
秦凡一阵苦笑，心道：我年纪轻轻，也没有娶妻子，药汤用不着啊！
他直截了当道：“总管，我反而觉得，您老比我更需要喝这样的药汤。”
总管摆了摆手道：“你别和我扯淡了，药汤，你必须要喝，不要枉费我一番苦心。”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我没病，喝个啥子药？瞧这老总管殷勤的模样，貌似拉着我当他的小白鼠，试验那道人的壮阳药汤是否有效……
秦凡没急着表态，先稳住总管，大不了事后再将那药汤浇淋瓜果菜园。
秦凡忽然有一个想法，问道：“我好奇给我药方的那一位道人，是否郑国公魏老？”
秦凡指的，正是魏征。
魏征入仕为官之前，曾是一名云游四海的道长。
总管忍不住道：“公子爷，魏老先生现在可是君王的重要良辅，夙夜不懈，无暇管我们私事。”
秦凡眼前一亮，又想起了两个人。
“莫非他们是李淳风、袁天罡之一？”
在唐太宗年间，李淳风、袁天罡可是非常厉害的风水师、预言家、天文学者……
他们推断国运，编撰了《推背图》这一部旷世奇书，其中书中预言，在后世多有应验。
秦凡很想可以和李淳风、袁天罡见上一面。
最好能请他们，帮忙推算自己这一个穿越者运程，又该用什么途径回到未来……
老总管又是摇了摇头：“公子爷，你人儿不大，但心眼儿可不小，你想得太多了。
秦凡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袁二人都是御用术士，要劳动他俩算命、送药什么，朝中人踏破了他们家门槛了，哪里轮得着他秦凡呢？
秦凡直道：“那您直接告诉我，赠你药方的道人，道号叫什么？”
总管蹙眉回忆道：“我脑子不怎么灵光了，好像叫什么纯阳子，不对，好像是壮阳子。”
秦凡：“……”
“对，我想起来了，那老道的道号叫什么步雪登云！”
步雪登云？
大唐有出过那么一号人物吗？
秦凡苦笑不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本领该不怎么靠谱吧！
不过大唐国人杰地灵，高手在民间，也许有更多才华卓越之士，隐逸未出，隐姓埋名。
这一位名唤步雪登云的道人，正是此类高人之一。
当然，秦凡自忖日后有缘相识，发现那一个道人是沽名钓誉之徒，再拆穿他的西洋镜也不迟。
忽然，秦凡隐约听见了身后浴盆有细微的哗啦水声。
许喁喁是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待在浴盆中难免有动作，水声传出，在所难免。
也幸亏老总管年纪大，耳朵背了，并不曾怀疑太多。
秦凡急道：“老总管，你白天干活辛苦，大晚上的还要登高楼给我说这说那的，我想请您到隔壁坐坐，我给您沏一壶普洱茶吧！”
当务之急，秦凡得设法支开这一个总管，离开现场。
但老总管摇头道：“少爷，你别瞎费功夫招呼老朽了，老朽来此，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您请说！”
老总管道：“老爷嘱咐我，让你明天一早去见他。”
秦琼病重，在病房谢绝见客，也包括亲人。
秦凡有心去探望，这几个月来，能亲眼目睹到秦琼也不过七八回。
秦凡道：“我父亲想见我，一定有要事交代，我现在便去。”
老总管摇头道，“不用急，凡少爷，老爷服下汤药，已经入睡了。”
秦凡点了点头，父亲需要静养，既然他老人家已有交代，那就明天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