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金遁流光
“你啊，长得跟你妈真是一模一样。”外婆说，“除了你那对眼睛。”
彭若愚把眼罩重新戴好：“后天练的。”
“我就说这孩子早晚会有出息。”满上四杯酸梅汤，外婆也坐在了藤条椅子上，“若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爹绝不可能跟你讲我们的事。”
“金凤婆婆跟我说的。”彭若愚一口把酸梅汤干了，擦了擦嘴，“我跟金凤婆婆有过几面之缘，她都告诉我了。”
“金凤大姐啊。”外婆沉默了一会，“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自从你母亲去世，跟她就没见过了吧，老头子。”
段老爷微微点了点头。
“得了炁，做普通人就没那么简单了。”外婆又倒了一杯酸梅汤，“你爹身体还好吗，族里呢？”
“还好，都还好。”
“继承人的位子，也应该定下来了吧。”
“算是吧。”彭若愚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他对族里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外婆，还是说说有什么人骚扰你们吧。”
“不算什么大事。”外婆笑呵呵的，一点也没有刚见面时的愤怒，“就是一些小年轻的，非要来拜师。”
“拜师？”
“对啊，咱们家传的金遁流光。”外婆说，此刻外公也有些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挺起腰板。
“应该是我公公吧，第一个练成的金遁流光。”外婆回忆着，脸上充满了自豪，“这门符箓，有个几百年没能现世了，我公公练成以后，本来想要开宗立派的，可惜。。。”
“开宗立派！”窦慧一脸的惊讶，“好厉害啊，最近一百年，鲜有能开宗立派的人，尤其是符箓门派。”
“有这么厉害？”彭若愚看向窦慧。
“当然啦，你个半吊子。”窦慧白了他一眼，“亏你还练的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窍。”
“那是自然厉害。”外婆骄傲地说，“当时的龙虎山天师，还是张静清，是现在天师张之维的师父，这门符箓，可是连他都赞不绝口。”
“那，为什么会可惜呢？”彭若愚问。
“我公公练成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这金遁流光，用起来又很消耗生命力。”外婆说，“他是无力开宗立派，所以只能传给老头子。”
“我公公也是老来得子，全性吗，老来得子这很正常。”
“结果传给老头子后，战争又进入了白热化。”
“老头子先是跟着打完了抗日战争，然后就搬到了BJ，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是随后依旧是跟着去了朝鲜。”
老太太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自豪的微笑。年纪虽大，但牙齿依旧整齐，每一颗就像一名骄傲的士兵，挺起胸膛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她的笑容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光荣的精力可以驱散一切阴霾，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
她轻轻握住金光上人的手，手指微微弯曲，仿佛还残留着过去的劳作痕迹。那双手虽然已布满皱纹，但散发着被岁月沉淀下来的爱意。
她的脸庞上洋溢着自豪的光辉，仿佛每一个皱纹都在诉说着她的辉煌过往。
“这些家底，就是那时候攒下来的。”
“真厉害。”窦慧听的有些出神。
“为，你什么时候也能像金光上人这样！”她推了彭若愚一把。
“你少来，不要PUA我，再这样就别跟着我了！”彭若愚不服气地说。
“好呀好呀，用完了人家就这么绝情！”窦慧用小拳头狠狠的捶着他的肩膀。
老太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微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年轻人的喜爱和对岁月的感慨。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能从那年轻的身影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点点滴滴。
自己和老头子，当年也是这样吧。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们俩啊，金凤当年要是和无根生这样好，有个女人拴着，或许也不会。。。”
“切，我倒是不怕自比金凤婆婆。”窦慧一叉腰，“他怎么比得上那传说中的掌门呢！”
“你叫什么掌门，你又不是全性。”
“我怎么不是，我偏是，我就是，我现在就是！”
外婆笑得更开心了：“你俩，是在哪认识的金凤婆婆啊？”
“他先认识的。”窦慧指了指彭若愚。
后者一犹豫，但还是说出了那个地名。
“二十四节谷。”
然而，就在这一刻，老头和老太太的脸上都露出了满脸的惊讶。
外婆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嘴微微张开，无比的惊讶。
而坐在躺椅上的老头，他的双眼也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吸引。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思考着什么，整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挣扎着想要起来。
“没事的老东西，没事的。”
外婆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外公的肩上，她的指尖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老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手掌温暖而有力，在老头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摩挲，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言的安慰和力量。
外婆的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她轻声地安慰着，用她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告诉他：“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忘记吧。”她的声音如同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带走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外公在外婆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他的眼神中重新恢复平静。
他们之间的情感无需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传递出无尽的爱意和关怀。
还有炁。
这是外婆的炁。
是外婆的能力吗，她的语言似乎就有着能让人心平气和的能力。
“姥。”彭若愚问，“我是不是不应该说那个地方？”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外婆虽然保持着微笑，但是脸上挂着些许落寞，“跟你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怪那个被诅咒的地方。”
“都怪那个，无根生！”
“甚至你母亲。。。”
母亲！
彭若愚刚想问，大门传来了一声叫喊。
“段老爷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