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刘主任的赏识
下午3点出头，警侦队询问室。
市里的张副局长、周坚，以及一名中年便装男子并排坐着，旁边还有一个女警员充当记录人员。
在他们身前有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连着电脑的检测设备。
孙建文、庄鹏和警侦队重案组的其他警员，都安静地坐在他们身后。
处在众人对面，隔着桌子的是一位当事人——受害男主人的堂弟钱永发，案发当晚有参加受害者家宴。
“钱永发，今天再找你过来了解下情况，你也不要紧张，有啥说啥。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没做亏心事……”周坚在张局的示意下先开口说道。
钱永发顺口接了下半句：“不怕鬼敲门。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被堂哥叫过去吃个晚饭。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居然杀了我堂哥一家！”
“没做亏心事最好，我带来了一个测试仪，麻烦你戴上。我们按照程序来，简单问你几句就好。”中年便装男子语气柔和。
在这之前，庄鹏已经被表哥科普过，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刘主任，省犯罪心理测试技术中心副主任，省警探学院侦查系系主任，师从京都著名的王教授。
10余年的探案生涯中，参与侦破省内大要疑难案件100余起，在心理测试技术应用、犯罪心理分析研究、心理健康分析等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成就。
刘主任之所以提早过来，是为了根据这个案件情况，提前编制专门的犯罪心理测试题。
这些题目主要是对犯罪心理痕迹的分析和描绘，如果问题问得到位，就能将作案人真实的心理状态和心理痕迹引发出来，让其产生情绪波动。
“我来，我来！”
孙建文很是兴奋，自告奋勇上前，帮钱永发戴上心理测试仪。
钱永发有点懵逼，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戴上。
他刚戴好，庄鹏就看到电脑上就出现一些曲线图谱。
刘主任开始询问：“你怀疑是谁杀了你堂哥一家？”
钱永发：“可能是仇家吧，我堂哥开酒楼，平时接触的人又多又杂，好像和不少人结仇。”
“你知道都有谁吗？”
“知道几个，有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也有一些私人恩怨。”
“你看见那天有你堂哥的仇家上门吗？”
“好像没有。”
刘主任接着突然问道：“你对你堂哥家有什么想法吗？”
钱永发顿了下：“没有。”
“是你杀的吗？”
钱永发脱口而出：“不是。”
“……”
等刘主任问完所有的测试题，他让钱永发先去外面待着，随后又叫进了其他几个当事人，照例谈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
询问室已经没有当事人，刘主任转头看向身后的警员，大部分都陆续参加过他主持的培训课程。
“刚才给被测人身上戴了三道传感器，蓝线对应的是脉搏，红线是皮肤电，绿线是呼吸曲线。
“无辜者的心理测试图谱上不会呈现特异性变化，都会反应平稳，显示为直线或正弦曲线。
“有问题者的曲线将波动特别明显，最关键的是皮肤电，这是人有心理反应之后最控制不了的东西。
“先考考你们，你们刚都看了这几人的曲线分布，说说能看出什么东西？”
孙建文抢先道：“刚钱永发在回答对堂哥家是否有想法的时候，蓝线和红线都发生了显著的上下波动，他可能有点问题。”
“难道他是凶手？”有人疑问。
“他肯定不是凶手，没有动机啊。而且死者是他堂哥，应该不至于杀全家。”有人补充。
“……”
其他警员纷纷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看法。
唯有庄鹏默然不语。
刘主任中午吃饭的时候，有听周坚说到庄鹏答对了他之前出的四道题。
他培训这些年，还没遇到过能全部答对的。
现在看到庄鹏的样子，他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好像有点不一样的看法，能说说吗？”
刘主任话音刚落，有些警员的脸色顿时有点不自然。
他们科班出身的都说话了，你个半路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庄鹏无视那些略带挑衅的眼神，平静地说道：“钱永发确实对他堂哥家有想法，而且当晚有去偷取财物。”
“查案不能靠主观臆断，你凭什么判定他有去偷取财物？”之前跟孙建文不对付的那个警员反问道。
“对啊！这设备好用，但情绪波动只能代表他有某种想法，不代表他真的会去做。”
“想法也可以有很多种，除了觊觎财产，也可以是嫉妒，甚至厌恶等等。”
“如果他真的有去偷取财物，那难道是他杀的？因为偷东西被发现？”
“不可能，我看他胆子没那么大，况且刚才问是不是他杀的时候，曲线的波动不大。”
“……”
刘主任看到大家都议论纷纷，轻轻举起手往下按了按。
当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他慢慢说道：“我后面还有问了些问题，虽然他的情绪波动不是很大，但结合起来看，他确实很可能当晚有去偷取财物。”
这下，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庄鹏。
【这小子好像真的有点能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过人？】
【不可能，他肯定是瞎猜蒙中的！】
【……】
众目睽睽之下，庄鹏依旧很是淡然，只是静静地用读心术观察大家的内心反应。
修仙基本操作而已，没什么值得激动的。
刘主任看得直点头，他很是喜欢庄鹏这种宠辱不惊的样子。
“也有可能是钱永发杀的，因为情绪波动一开始比较准，但如果他及时反应过来，也是可以尽量控制自己的。这样，再把他叫进来问问。”刘主任继续说道。
庄鹏这回却是摇摇头，反驳道：“不是他杀的。”
听到这话，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都激动起来，现场好似锅里的开水沸腾了起来，闹哄哄的。
“你这也太武断了吧？”
“刚刘主任都说了，他有杀人的可能性。”
“你年纪轻轻的，话不能说太满，刘主任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多。”
“不要哗众取宠啊！”
“……”
孙建文拉了把庄鹏，拼命对他使眼色。
表弟这操作，让他差点hold不住。
倒是刘主任一脸平静，似乎涵养很好，他温温吞吞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杀的？”
“待会让我来问，你们就知道了。”庄鹏打算直接上场。
旁边的张局眉头一皱，脸色有点放下来。
周坚看到后连忙说道：“小鹏，你别乱说话。”
“没事，这小伙子挺不错，待会就让他来问。”刘主任话语中透露出对庄鹏的赏识。
张局眉头松开，他尊重刘主任的意见。
其他人都很是震惊，目光在刘主任和庄鹏之间来回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