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年 二 三
愿你能够与我一同笑看人间
——读史铁生《病隙碎笔》有感
年少之时常常以貌取物,(虽然当下也是)每每见到精美无暇的小书,不论什么内容,总想买回去收藏。因此,一天偶然乘兴就见到了这么一本书,名曰《病隙碎笔》。说实话,我对史铁生先生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与他母亲的故事中,停留在他自暴自弃的“我可活什么劲儿!”,和他母亲的“好好儿活…”。我未曾想过,他的文字可以那么掷地有声,即使是现在阅历不深的我,也微微感受到了他的“萤火”。
他写生命,“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他写爱,“你要爱,就要像一个痴情的恋人那样去爱,像一个忘死的梦者那样去爱,视他人之明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走你的夜路。”在这座钢铁化的现代城市中,我们行色匆匆,却时常忘记与自己独处,他写孤独,“我们太看重了白昼,又太忽视了黑夜,生命至少有一半在黑夜中呀。”我们总说,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候是最为幸福的,而史铁生却说“你若永远的走向它,你便随时都在它的光照之中。”这句话似乎说,好像只要我有期盼幸福的能力,就一定会幸福。我一直被他的文字所震撼着。
史铁生用随笔,拼凑出了伟大的人生观,或许有很多话我现在还读不懂,但我相信,日后它必将是人生的箴言。有人说,史铁生用肉体的羸弱换来了一个思想上的巨人。可我不这么认为,一个人在思想上的建树,必是经历苦难折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迸发心思,它深刻,真实,挚热,赤诚,如白玉无暇,如天光乍亮。我不知道史铁生如何熬过那一个个艰难的夜晚,我只知道他在天地苏醒后宣告众人的话“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言既至此,当史铁生谈论死亡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生命。就如他所言“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散布烈烈朝晖之时”。最后的最后,我们等候春风化雨,狂妄归于谦卑,暂时的肉身凝成不朽的信爱,等候那迷恋于真实的眼睛闭上,向内里.求真诚。
愿你能够与我笑看人间。
三
也许这一番言论你会不懂,但漫慢长路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在生活中有许多人对于我护稿子的表现嗤之以鼻,他们觉得我做作,小题大做,像发神经一样。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可是我控制不住。也许你以为那只是一张纸,没有彻底被销毁就有挽回的余地。的确,它也就是一张纸,可又不普通。我所书写的每一张纸都是我作为一个青年作家的心血,即使它是个结构图,或是一句话,几个字。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创作偶尔就只需要简单的东西,而这简单的东西稍作损毁,就会失去它原本的模样,也许我说的很严重,但这决不是在开玩笑。
倘若你有幸和一位作家成为朋友,尤其是随性而写的作家,请你记住,千万不要去碰他任何一张可以写字用的纸,因为你不知道哪张是他的稿子。如果你看见一些纸杂乱地堆在一个地方,千万不要好心去帮他收拾,因为你不知道它的顺序。
如果以上事你做了的话,那么轻则这位作家骂你一顿,重则直接将你赶出门去,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来往。
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通俗易懂地说,每一张稿子都是一个作家的命。
如果作家有孩子的话,那么他的第一个孩子一定是他的稿子。就像鱼和水一样,有作家就有稿子,誓死与稿子共存亡。如果作家不受惜他所有的稿子,那这些稿子一定都不是他的。
有人可能会觉得,文章而已么,坏了再写一遍就好了。可往往你会发现,再次写时和从前大相径庭。因为当时便是当时。灵感之在一瞬,又如何能延续呢?就像一个人老了,你同他讲,你死一次,再活一遍青春一样,它的结果定然是不同的。
而我想谈的不光是作家,还有其它的。好比你能把一个程序员的电脑软件删除吗?你能损坏一个设计师的线稿吗?你能破坏地质学家的化石吗?自然不能。或许我们眼中小来小去的东西无足轻重,但在别人的眼里它比天还大,比海还深。
在我没当作家之前我觉得他们的生活简直一团糟,数不清的纸,一根一根无油了的笔,流水的本子。但当我成为一名青年作家时,我也一样。稿子乱不是真的不想收拾,而是有缺篇等着补充,无油的笔是日常的,而本子只挑便宜的买,不管本子多么好看,早晚有一天会被撕成斑秃。这便是不知人之苦,不敢妄其言。
而为什么我会选择这个呢?因为我喜欢,我愿意。技术不好我们可以多写,累了我们可以歇,不求成名,但求成仁。自己笔下的角色就像一面镜子,多多少少带着自己的影子,我创造角色就像造物主创造人类。他们是那样的鲜活,灿烂,过着我们想过的生活。
也许啊,对写作的爱已经成为了我的疯狂,但我依旧愿意沉于这无尽的长河,直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