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不行，那就鬼。
真要命啊！
似是没注意到外婆焦虑心情的姜潋，一整天都对外婆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视而不见。
导致外婆编箩筐的时候，都编的乱七八糟，这让外婆心塞极了，反观‘没心没肺’的姜潋，抽出几根细软的竹条打量了片刻后，指尖翻飞几息，一只精致到近乎于逼真的小金鱼便呈现在外婆眼前。
“哇！”
接过那小金鱼的外婆，惊叹无比。
“娇娇好厉害啊！在哪里学的？”
“书上。”
盯着小金鱼看了片刻，她起身回屋拿出‘珍藏’许久的画笔，给那小金鱼上了色之后，冲着爱不释手的外婆眨眨眼。
“外婆，这个可以卖吗？”
卖？
外婆一愣，瞬间喜的瞪大眼睛。
对啊！可以卖！这么好看，跟真的一样！一定能卖！
就是吧——
她有些迟疑，就这一个，没有挑选的余地，未必好卖——
在外婆纠结间，姜潋又抽出竹条，一连编了好几个活灵活现，各不相同的小动物后，冲着震惊不已的外婆眨眨眼。
“很简单的，外婆要不要学？”
“……”
瞅瞅乖外孙女细长手指下绾出来的精致小玩意儿，再看看脚边那简直惨不忍睹的破箩筐，外婆淡定的伸脚一踢，将它踹桌子底下后，冲着姜潋笑成一朵花。
“竹条粗不粗？细不细？够不够用？外婆再弄点儿？”
看着外婆那小孩子模样，姜潋忍俊不禁。
“有点粗，再细一点就好了。”
“这好办！”
一听这话，外婆就来劲了，直接抓起一把，勾住小刀，刷刷的就给片成好几份，有的，甚至窄薄如松针。
这手艺，让姜潋眨眨眼，指着那窄薄的。
“外婆，这样的，多来一些。”
“好嘞！”
一时间，把纠结跟烦恼都给忘到脑门后的外婆，干劲十足的开始片竹片。
于是，屋子里，一大一小各干各的，忙碌又温馨。
入夜。
繁星高悬，风灼气爽。
看了眼熟睡中的外婆，姜潋勾了勾她的衣领，确保伤口不再溃脓了才安心。
她穿鞋下床，坐在院子里算了算时间，约莫着那个男的差不多要醒了，那一大一小也该回来了，便拿着笔继续写写画画。
不多时，有风从外面旋进来，只是在到姜潋面前时，生生止住。
抬头瞟了眼，玩到得意忘形的小虎蛟，瞬间便让小虎蛟收回龇着的牙，悻悻的摸着脑袋看着她。
【那什么，那人醒了，去镇子上打了电话，被人接走后，我们就回来了。】
“嗯。”
姜潋点点头，抽出一张纸给它看。
“等外婆起的时候，你就变成这样的，蹲门口，明白？”
[哦。]
瞅着那又大又高，乌黑发亮的大狗，小虎蛟点了点头，迟疑的询问。
【我需不需要注意点儿什么？】
昨天一天都在山下，虽说没敢乱跑，但也就去镇子上溜达了一天。
当然是隐身状态，毕竟被警告过不能被旁人看见的，可依旧瞅见许多，它不曾见过跟吃过的东西，就连青年都很是惊异。
尽管记忆不全，可跟那些零碎的记忆一比较，二者当真相差很多很多，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感受的加深，让他都生出了些不该有的期待——
“你想要身体吗？”
在一大一小各自回味晃神间，姜潋冲青年开口，把青年给震的一滞，唰的一下扭头盯着她，声音结巴，表情惊骇。
“身，身体？”
“嗯。”
头都没抬，依旧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姜潋，声音细微浅淡。
“人你是别想，动物可以考虑。”
这年头，是个人都被记录在案。
一人一证走天下是标配，她这冷不丁的弄个人出来招摇过市，怕不是在倒反天罡。
“当，当然！”
青年无比激动的点头。
白天的时候，他跟着小怪物四处溜达，看着它哑不悄悄的偷吃别人东西，边吃还边疯狂摇摆，‘好吃好吃’，‘超级好吃’的模样，差点儿没把他给馋死！
晚上他可就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他能不高兴？
他高兴的都快疯了！甚至还想高歌一曲！
至于动物不动物的，完全无所谓啊！！
“嗯，那你挑一下吧。”
姜潋扔给他一本动物大全。
于是，一大一小头挨头的开始挑动物品种与品相。
小虎蛟：【这个不错诶！块头大！凶的嘞！】
青年：“不行，太凶了吓人，你没看到街上都没什么大型动物，皆是些小猫小狗？鸡鸭牛羊甚至小鸟之类的？”
小虎蛟：【也是，那这个，毛绒绒的，怪可爱的。】
青年：“不行，太可爱了会被人抢，很容易惹麻烦，古往今来一直有这个理，不能选这个。”
小虎蛟：【！谁敢抢？打回去啊！】
青年：“你去跟你主子说。”
小虎蛟：【那算了，你换个吧。】
青年：……呵，就知道。
于是二只挑来选去，最终同时指着一个黑白动物看向姜潋。
【这个！】
“这个！”
以为它们挑好的姜潋，抬眸扫了那动物一眼后，指尖一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认真的？”
呃，这语气——
一大一小瞬间迟疑。
【不可以吗？】
“有，有什么问题？”
直觉不对的两只，盯着书本再三确认——
这动物看上去大黑眼跟眼圈，白毛，黑四肢，胖胖肥肥的，模样不仅可爱又乖巧，四肢看上去也很有力，爪子亦很坚硬，并不太好欺负的样子。
回头也就不怕被人抢时，毫无还手之力了。
可眼下，她这语气，怎么一股子‘你们是想怎么死’的压迫感？
“呵。”
瞅着无知无觉的一大一小，姜潋点了点动物旁边的备注。
“国家保护动物，大熊猫，国家两个字，认识吗？”
【国家？什么国家？】
不明所以的小虎蛟挠挠头，看向也是一默的青年。
【你知道？】
“不太清楚，但——”
青年迟疑了下。
“应该是皇室之物吧？”
“对。”
姜潋瞥着它们。
“你今晚拥有一个它，明早你们就会被五花大绑收押进监狱，永远出不来，比黑水河还要可怕的地方。”
【！！！】
“！！！”
一大一小倒抽凉气。
【不，不至于吧，就，就个兽？】
“我不要了！”
嗖的一下飘老远的青年，本就够白的脸色，此刻都有点儿透明了。
“我，我不要身体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