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人凤
“罗摩遗体现在只有一半，等我得到另一半就马上给你送来。”
陆危楼说完之后，又问李鬼手要了几副易容面具，接着转身下了船，没多久便彻底消失在了黑夜里。
城门口，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拿着一封信外加十七个铜板，找到了正在等生意的张人凤，开口道：“江阿生，把这封信送到城南张家医馆左边第二户陆宅，要快。”
张人凤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信件回复道：“行，没问题。”
说着，便迈开步伐，疾驰而去。正当他庆幸又接到一单，一边敲门一边感慨晚饭有着落之时，门内之人传来的话语，却让他大夏天的手脚冰凉。
“真是没想到啊，前任当朝首辅张海端的儿子，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朝中第一剑仙官张人凤，居然化名成了江阿生，在这南京城里干这种替人跑腿的体力活。”院内，陆危楼一边打开房门，一边笑道。
张人凤的双眼瞬间冰冷，一字一句问道：“你是什么人？”
陆危楼没有回答，而是是示意张人凤跟上来，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你会感谢我的。”
张人凤思索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只是看他紧绷的身体，就知道他在防范着陆危楼。
进到屋内，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印入眼帘，张人凤抽动了一下鼻翼，一股淡淡血腥气瞬间让他皱起了眉头。
陆危楼将包裹递给张人凤，示意他打开看看。
张人凤犹豫许久，还是拆开了包裹，一张让他终身难忘的脸印入眼帘。
陆危楼在一旁开口道：“这个礼物满意吗？”
张人凤一把将头颅再次罩住，放在桌上，看向陆危楼再次一字一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危楼坐到另一张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伸手示意张人凤坐下后，缓缓开口：“介意我讲个故事吗？”
张人凤站着没动，只是看着陆危楼。
陆危楼又喝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气，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之前：“其实我的经历和你差不多，我出生在河北通州府，当地的一个农户家庭，从小家里过的就苦，可我的父母很善良。
六岁那年的某天夜里，我家里突然来位身受重伤的道士，他拿出一些钱，求我父母帮他买些药，我父母心一软就同意了，留他住了两天。可结果，几天后一伙蒙面人来到了村子，见人就杀，我父母将我藏在灶台下，才让我逃过一劫。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我只记得几个人交谈的时候，说要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以帮助他的首领重新站起来，所以他要不顾一切的得到它。”
“罗摩遗体，张大鲸”听陆危楼讲到这里，张人凤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可转头，张人凤又皱眉道：“可这不能解释你怎么会认得我。”
陆危楼开口接着编道：“后来，我就被黑石带走，跟一群孤儿乞丐一起训练和习武，黑石的训练很残酷，每天都有人死去，剩下的孩子只能抱团取暖，我为了报仇一直咬牙坚持了下来。
然而等到训练结束前一天，我们被黑石迷晕，被两两关在一起，两人中间的地上插着一把刀。黑石告诉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我为了报仇，最后把刀插入了兄弟的身体。
然后我就是日复一日的为黑石卖命，直到那次转轮王带着黑石三大杀手，一起去当朝首辅家中那次任务。那次任务我被派在外围放风，当我发现细雨偷偷溜走后，我就一直跟着她。
一直看着她将剑插入你的胸口，一直看着有人把你救走，带到李鬼手哪里。我本该杀了你，可我已经不想再做错事了。所以我杀了细雨，拿走她身上的罗摩遗体藏在了没人知道的地方。
所以我回到了这里，找到了你，想和你做个交易-你帮我杀掉张大鲸，我帮你覆灭黑石，如何？”
张人凤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既然你的武功已经高到能击杀细雨，那一晚你为什么会被安排放风这种喽啰级别做的事。”
“因为我知道日后肯定会脱离黑石，也不想帮黑石做太多坏事，所以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陆危楼平静的解释完，又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张人凤，道：“所以，你的答案呢？”
张人凤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好，我干了。”
谈妥之后，两人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将细雨的人头埋好后，张人凤开口道：“京城是黑石的大本营，为了不惹人怀疑导致功亏一篑，所以我得先回去了，这个月我的房子租期结束后，会搬到附近，到时候慢慢聊。”
半个月后，夜。
张人凤直接翻过墙壁，落在了陆危楼的院子里，看着满屋子的酒菜，也不客气，坐下直接吃喝起来。
陆危楼看着自来熟的张人凤，轻笑一声，拿出那本少林龙手道：“我拿这个跟你换参差剑法，如何？”
张人凤直接一摆手：“你帮我杀了细雨，又要帮我覆灭黑石，参差剑法你需要我可以直接给你，不需要交换。”
陆危楼摇了摇头道：“一码归一码。”
张人凤闻言也不在意道：“那就这么办吧。”
吃饱喝足后，两人开始商议大事。
陆危楼缓缓开口道：“我有个精妙的计划，黑石首领转轮王是个太监，一直想要罗摩遗体补全身体，我们可以先击杀张大鲸，拿走他的罗摩遗体。
然后先剪除黑石剩下的两大杀手，让转轮王无人可用。接着用完整的罗摩遗体，引转轮王出城，然后击杀转轮王。”
张人凤点了点头道：“思路不错，你有详细计划吗？”
陆危楼答道：“先找到张大鲸，然后杀掉张大鲸，拿走他座下的罗摩遗体。我手边还有一枚千里火，然后发出千里火，等雷彬连绳到了京城，找到他们，把他们杀了。
然后杀掉陈记油坊的老板肥油陈，他是黑石的账房，然后在他藏匿账簿的地方，留下决战的地点，引转轮王出来。然后杀掉转轮和他手下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