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识趣的调酒师
“顾虑？是警署近期在人手财政上有困难吗？我很乐意帮忙。”
“那倒不是，主要还是些个人问题。”
说到这，大久保略带感慨的道：“美咲，我跟你哥哥也是合作很久的老伙伴了，如今东云组覆灭，昂也不知所踪，尽管上头将案件定性为了暴力团组织内斗，但内部里，还是有人会因此借题发挥，我这个位置，也不轻松啊。”
“大久保署长对我们兄妹的照顾，美咲一直记在心里，也很感激您。”
听着大久保卖惨，美咲识趣的奉承了一句。
“哎，不说啦，还是聊正事。”
故作姿态的摆了摆手，大久保接着道：“美咲，歌舞伎町你比我更了解，这里面藏污纳垢的角落太多，暴力团的这些杂碎们，虽然各个都该被关进牢里，但有时还真缺不了他们。”
“中野组接手原东云组的事，对我们新宿区警署来言，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我看高田警视长就对此就很开心，他是新宿区警署的正署长，我只是个副职而已，总不好违抗吧。”
美咲闻言，眼神黯淡了些。
大久保的意思，她何尝会听不懂。
可以她如今对付中野组都已是捉襟见肘，又如何能在正副署长的交锋中出上力呢？
见她默然垂首的模样，坐在大久保身后的立花政文也是微微的摇头叹气。
反倒是大久保丝毫不感意外，甚至还主动宽慰起东云美咲。
“不过美咲，你也不用太担忧了，你毕竟是昂的妹妹，有机会，怎么我都该关照的，不如这样，我接你去我那住几天，中野组的人收到信，以后也就不会敢再难为你，你看怎么样？”
说到这，大久保舔着嘴唇，伸出手，想去抓美咲的手背。
可还未等他触及，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宋奎却忽然开口打断。
“大久保署长，您的水割威士忌，请品鉴。”
杯子被推到了面前，大久保扭回头，不满的怒瞪着宋奎，可宋奎就好似看不懂旁人眼色的木头人，甚至在大久保的注视下，又重复了一遍道：“请品鉴。”
“哼。”
轻哼了声，大久保只得收回手，端起杯子，轻抿了口，随即便摆摆手道：“政文，这家伙调的酒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嘛，算啦算啦，叫他先出去吧。”
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没有眼力见啊。
心底里叹了口气，立花政文正打算撵人，宋奎却自顾自的带上了一次性手套，从冰桶里取出一块方形的老冰，边用削冰刀切割着冰块的棱角，边平静的开口。
“高田警视长和中野组走得近，也未见得就是好事吧？”
“嗯？”
大久保挑起眉头，立花也不由得微微侧目。
宋奎则平静的继续道：“大久保署长您方才也说了，歌舞伎町是块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如今原本掌控这里的东云组覆灭，中野组贸然的一头扎进来，终究是立足不稳，万一有其他人也盯上了这片地界，双方大打出手，就算是贵为新宿区警署的署长，也难免要被问责吧？”
“要是照你这么说，就得看会闹到什么地步啦。”大久保虚眯起眼。
“要是万一火并过于激烈，导致有人死亡呢？”
“咔。”伴随削冰刀稍一用力，一小块冰碴完整剥落。
“如果只是暴力团之间的狗咬狗，恐怕是不行啊。”
“假如死的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呢？”
伴随宋奎再度切下方冰的一角，手中的冰块已经接近球形。
“大学生啊，倒是会成为很棘手的麻烦事，只是这样一来，警署全体都会被问责的。”
“大久保署长应该很久没好好度假休息过了吧？不如去一趟北海道怎么样？带家人去避避暑，相信署长您的家人，应该也会对此很期待的。”
说到这，宋奎将切割好的冰球放进杯中，跟着再度拿起威士忌的杯子，从杯子的正上方缓缓浇下去，直至酒体淹没了半颗冰球，这才将杯子推到了立花政文面前。
“冰饮威士忌，最初几口会有些烈，请慢用。”
“哦，谢谢。”
看立花伸手接过杯子，大久保笑了笑，转头冲盯着宋奎怔神的美咲开口。
“你找了个很有趣的人呢，美咲，行啦，聊的也差不多了，该怎么选，早做决定吧。”
再次端起了杯子，大久保一口豪饮，喝掉半杯，随即咂了咂舌。
“小瞧你了，这酒还是有些滋味的嘛。”
说完，大久保站了身，立花政文见状也赶忙端起杯子，顾不得酒还尚烈猛灌一口，随即便急匆匆的跟上大久保，一同离开包厢。
两人走后，屋内顿时沉寂下来。
宋奎也没急于吭声，而是拿起最后的杯子，再次用水割的做法，开始搅动起来。
包厢里，宋奎和美咲僵持着，门外的立川却有些坐不住。
屈指敲了敲门，都没等美咲开口，他便推门走进。
“美咲姐，我看大久保署长和立花警部都已经走了，咱们是不是也……”
“出去。”
都没等立川说完话，美咲便忽然开口吐出两个字。
这下，顿时将立川噎的不轻，可瞥见宋奎，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商量啊，美咲姐。”
“我叫你出去！”
伴随美咲猛的扭头怒瞪，立川好不容易壮起的那点胆子，彻底消失，怨愤的看着眼宋奎的背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转身走出包厢，关上了包厢门。
确认了房门关严，美咲深吸口气，重新看向宋奎。
“斋藤，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曾经说过，你不是靠肉体交易，才站稳如今在歌舞伎町的位置。”
“哗啦啦。”
调酒匙不停的搅动着杯里的冰块和酒水。
同时，宋奎也开启了第三点，也是他仅剩的一点贞洁神力。
“我也不希望你堕落到需要靠肉体寻求庇护……”
转过头，宋奎的脸上，挂起了清澈且坚定的笑脸。
“我说过，美咲，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不会真的想杀……”
美咲错愕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但未等她的话说完，宋奎已经再度坚定的开口，重复道。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