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赌
回答是，乃取死之道。
回答不是，对方又不会信。
阿列克谢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差点没把刘天阳给噎死，他憋了半天，最后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真的就是来学五轴的，没别的意思……”
看着阿列克谢依然那副鬼才信的表情，刘天阳无奈之下，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索菲亚。
‘你来找的，快解释一下，不然我就要被送到西伯利亚挖土豆去了！！’
“阿列克谢爷爷，是我带着刘天阳过来的。”索菲亚冰雪聪明，就很快便猜到这之间貌似出了点误会。
“刘他只是想让我帮忙介绍一个老师，但我想着，在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只有阿列克谢爷爷您的技术最好了。”
“正好也有段时间没有见您了，就直接过来啦~”索菲亚顺势抓住阿列克谢的胳膊摇了摇，老头子紧绷的脸瞬间舒展开了。
看见自己爷爷态度缓和了许多，索菲亚连忙给刘天阳使眼色。
‘还不趁爷爷心情好，赶紧讲清楚！’
只不过如今刘天阳却是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要求他都已经说完了，还能……
哦，还有钱！
刚才被阿列克谢一打岔，刘天阳差点忘了自己最开始计划好的事情。
他看着阿列克谢，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伊万诺夫斯基先生，关于报酬的事情，我愿意支付给您20万卢布，只需要带着我过一遍五轴机床的操作就好，学多少，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有着系统的辅助，刘天阳自信在吴奇的机床到货后，他只要完整的分解组装一遍，自然就能对其结构了如指掌。
如此一来，本就是在机床运动特性基础上衍生出的各种指令和技巧，对于他来说瞬间就变得跟窗户纸般一捅就破。
阿列克谢睁开眯着的眼睛，不耐烦的扫了眼刘天阳。
虽然知道这小子跟自己的公主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但阿列克谢心中依然非常不爽。
不过，20万卢布吗，现在厂里工资一直拖着，这些钱拿来买酒喝倒还是不错。
“可以，不过要等一天，我先收拾一片地方出来，厂子里紧要的东西太多，我不会带你进去的。”
阿列克谢用严肃的口吻提醒道：“记住，小子，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中间学多少，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啊？
刘天阳一愣，一个月，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拖那么久，事早黄了。
“先生，我只有一周的时间，请问您能不能多抽点空，把教学内容压缩一下。”
看着阿列克谢的神色又多云转阴，刘天阳哪还不知自己可能又惹到这个老头了，连忙补充。
“为此，我可以再多付给您10万卢布。”
这是钱的事情吗？！
阿列克谢本来计划正好趁这段时间都没事做，拿出整一个月时间教刘天阳，履行对索菲亚承诺的同时，好好观察一下这个臭小子。
但现在这个混账说什么？
只拿一周时间出来学习，还这么自信。
愚蠢！
以这种轻浮的态度对待技术，怎么可能学出真本事来，果然，自己的第一印象没有错。
这就是一个只会逞能，想要在小索菲亚面前说大话的蠢货罢了！
对于自己爷爷很是熟悉的索菲亚刚听到刘天阳的话便给他使眼色，让他收回去，并且好好认错。
不然要是阿列克谢真的生气了，她可是劝不动的。
只是刘天阳也有自己的苦衷，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他弥足珍贵，拿出一个月来学习五轴转台的操作，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好！七天是吧，那从今天就开始算！”
阿列克谢的声音冷冰冰的，就好像金角湾北岸的海水。
“明天上午八点在门口等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就像你刚才说的，要是学不会，我一分钱都不会退的。”
“好的，伊万诺夫斯基先生。”
刘天阳用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应下，生怕阿列克谢又反悔。
“我还有事情要做，索菲亚，你就先把这个小子送出去吧！”
……
“吓死我了，我都和你说了，不要跟阿列克谢爷爷顶嘴，结果你看，现在连我都被撵出来了。”
漫步在半米深的雪地小道上，索菲亚对着刘天阳埋怨道。
她刚刚真的以为这事就要完蛋了，不过没想到自己爷爷居然压住了火。
真是奇特。
“非常抱歉，舍斯塔科夫小姐，不过我时间确实有些紧张……”
刘天阳解释了两句，但却被打断了：“没事没事，反正阿列克谢爷爷最终也决定教你了嘛~”
索菲亚摆了摆手，她知道刘天阳肯定不是为了逞能才说出那种话。
不过最后她还是提醒了一句。
“刘，你可要好好向阿列克谢爷爷请教哦。我听爸爸说，他以前可是在苏霍伊那边干过，20年前好像因为项目停掉，又跟上级意见不合的原因，才跑到这边来的。”
……
第二天一大早，刘天阳就提前了十几分钟在工厂门口等着。
八点整，阿列克谢开着车到他跟前。
“上车。”
一路上两人无言，阿列克谢虽然看着年纪大了，但开车的技术却和其他毛子一样。
凸显一个字。
莽！
当这辆格利特沃牌SUV最终停在一个其貌不扬的院子门口时，从上面下来的刘天阳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早上吃的饭都差点被晃出来。
阿列克谢没有打招呼什么的，直接推门而入。
“列先科，借你的五轴台子用下。”
朝着门厅喊了一句，他便直直朝着一旁的加工车间走了过去，刘天阳路过的时候伸头看了一眼，从窗户看到了一个满脸通红，正呼呼大睡的大胡子。
这就是列先科？看上去好像是喝大了。
工房里的加工设备很多，车床，钻床，线切割……
阿列克谢轻车熟路，绕过几个装满金属屑的袋子以后，走到了最里面一台高大方正的机床面前。
“这个五轴是双转台五轴，适合加工小体积的零件，现在能用的机床就只有这个，你要是不乐意，现在还可以退钱走人。”
居然直接就开始讲了。
刘天阳稍微愣了一下便立刻回应：“我需要学习的就是这种转台。”
的确，双转台五轴的主轴始终是垂直状态，刚性比双摆头五轴和单转台单摆轴五轴要好的多，正好适合用来加工那些体积小，硬度高，精度要求高的零件。
其典型，正是各种模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