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除夕夜
“丹吉洛，你真是让我糟心透了！”
“我以为你会按照我所想燃尽所有力气去打败他。哪怕最后输掉比赛或者被击倒，我也能释然。”
丹吉洛明白贾诺所说的这场比赛是UFC2与库曼的轻量级冠军赛。胜者将捧起第一条轻量级金腰带，败者隐入尘烟，如同灰尘落入大海。
丹吉洛成为了后者，这是他的选择，而贾诺对此耿耿于怀。
“当然，事后我思考良久，觉得这就是人生，我不该把我所思所愿强加于你的身上。”
“你有你的苦楚，你需要靠力气继续赚钱，做出这样的抉择无可厚非。”
“尤其后来我得知我患上了肺癌，我更加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不要对此事太过纠结。”
“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吗。除了我这该死的肺癌。”
“再见了朋友，我相信你能过好你的人生。不会像我这样的瘸子，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你看，霉运找到了我吧。“
“哈哈哈。”
信的最后以“哈哈哈”结尾，像是贾诺嘲弄自己的人生。
丹吉洛独自一人坐在沙发，茶几前摆着一瓶烈酒，他从未喝过。
看罢之后，他端起一杯猛地灌入喉咙。
最恨这种“没事的，我已经不在意了。”的口吻，看似大度了却更让别人念念不忘。
但凡骂上几句也不会这么难受。
一杯喝完再续一杯，丹吉洛撕毁了信件醉倒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
陈离早上起床，他翻看日历才注意到今天竟然是除夕夜！
从去年十月穿越到美国，到今年二月的除夕夜。一晃竟然过去小半年了。
他啧啧叹道：“来到美国半年，全心全意发展UFC事业，一天都不敢休息。这忙了半年的工作，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今日去孟司理家混吃混喝！”
陈离漱完口立即出门，开着新买的雪佛兰小汽车直奔安康超市。
安康超市，孟司理正在超市门口帮他父亲贴对联，孟司理的母亲在厨房煮汤圆。
一辆雪佛兰从远处驶来停在安康超市外，陈离携带着大包小包走下车。
说好的蹭吃蹭喝，自然不能空手而来。
孟军也早就认识了陈离，他虽然不看UFC比赛，但陈离时不时来找孟司理，他也将其当做自己儿子的大学好友。
“你同学家里还挺有钱啊，大学就开雪佛兰了。”
孟司理心里暗道，老爹，你这就低估别人了。他赚的钱已经可以轻松买辆宾利了。
孟司理搭手帮陈离提礼品，孟军客气道：“来就来还带这些干嘛。大过年的，你在异国没亲人，就把这当家。”
“赶紧进来吃汤圆，你徐姨刚煮好，热乎着呢。”
陈离是北方人，更习惯过年吃饺子。
“好！谢谢叔叔阿姨的款待，我在美国没亲戚，如果不是有你们在，这过年我可能吃一顿好的就对付了。”
这句话发自陈离的内心，他并非像孟司理的家庭一步一步精打细算来到美国。
自己只是熬夜看个比赛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且还是二十年前的美国，坐飞机都飞不回去。
众所周知，“布加迪威龙是世界上最快量产跑车，可它跑不过时光，也跑不过早已注定的命运。”
这句话形容陈离目前的处境实在太贴切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大过年的，谁不想家人团圆呢，陈离幸运在此刻他还有一个熟悉的同胞家庭愿意接纳他过年。
热滚滚的汤圆出锅，徐琳端给陈离一碗。
碗中的汤圆冒着热气浮在醪糟之上，周围鲜红的枸杞点缀，宛如白雪之中盛开的红梅。
陈离用汤勺盛起一粒填到嘴里咬开，一股芝麻的清香味浸入舌根。
“好吃！”
这不是陈离虚伪的夸赞。
虽然孟司理家开着超市，煮汤圆貌似随手拿一袋了事。
但今天是除夕，这一锅汤圆是徐琳从前日开始就陆续准备材料，手工制作完成的。
因此汤圆芝麻馅的清香味要浓郁得多。
一家人吃完饭，陈离又陪着他们三人打麻将。
因为南北差异，麻将规则有些许变化，房间内四个人七言八语的讨论着规则的异同和各自的优点。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唐人街陆续响起爆竹声。
陈离和孟司理一家人用过晚饭，也出门一起观看烟火爆竹表演。
唐人街终究小了点，年代也比较久远，烟花爆竹还没被发展到现代百花齐放的高燃场面。
它们往往很难成群结队的升起或落下，都是孤独盛开。
因为时差的原因，此刻的国内应该是大年初一，春晚直播早已播放完毕。这可没难倒孟军，他不知怎么捣鼓的，竟然可以在阿美莉卡收到中国的电视频道，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观看春晚。
这时候的春晚阵容用现在的网络用语说就是“神仙打架”。
李金斗，高秀敏，黄宏，侯耀文，陈佩斯，朱时茂等等。
全是大咖人物。
安康超市四人看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让人不自觉忘却时间的流逝。
待到春晚结束，电视里响起《难忘今宵》，众人才回到现实，仿佛做了一个清醒梦。
陈离坚持要离开，孟军和徐琳怎么也劝不住，最终他们嘱咐陈离一定要小心谨慎，方才愿意放他回家。
陈离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他躺在床上，顺手拿起床边的报纸。
《丹佛邮报》的副刊正在介绍UFC三个量级排名选手的经历。
此时的《丹佛邮报》早已没了之前的锐气。它现在更像乙方，为了仍能获得UFC第一手信息，古斯曼特意将伊芙娜破格提升为高级记者，并将每日报纸的副刊留给伊芙娜进行编辑。
“目前轻量级冠军仍是库曼，重量级的冠军也一尘不变，路易斯·格雷西，唯有重量级冠员更迭，在UFC5的赛场上，兰迪遭遇生涯最严重的一次KO，被对手戴维斯夺走金腰带。”
文章还详细介绍了其他人员信息。
陈离看着报纸深思，要不要在报纸上刊载一些特殊的数字信息供大众娱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