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钱财与送别
艾伦疑惑不解，“什么和我一样？”
伊利费兹没好气地把刚才手上的书扔到艾伦身上，艾伦仔细一看，书名是罗曼语写的《灵与肉》。
“先天灵性过多，超过肉身承载的极限，就会对肉身造成伤害，而那个女孩的病症就是灵性超过肉身造成的……”
艾伦听得一脸迷糊，“等等老师，灵性不是在启蒙仪式中才觉醒吗？娜娜她……”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怀疑她的母亲是个巫师。”伊利费兹眨了眨眼睛，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的灵性没有你这么夸张，大概36帕拉左右，但是因为年纪还小肉身太弱，所以身体持续病变。”
伊利费兹看向若有所思的艾伦，咳咳了两声，“你之前说要帮助她对吧，嗯我已经把基本情况告诉你，自己作主张。”
说着拍了拍艾伦的肩膀。
艾伦没有过多思考这件事情，他利落地下床，穿过活板门，落到房间地面。
依旧是从天花板上开的出口，以往艾伦落下来膝盖都有些承受不住，但是此时艾伦急着下来，径直跳下来，在空中翻越完成上下颠倒。
但是莫名感觉自己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还有肌肉的爆发力都强了一大截。
……老师不会给我罐什么奇奇怪怪的魔药了吧，艾伦想到了之前巫师街区摊主卖的“智慧蟾蜍的粘液”，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娜娜和胡谢尔此时正在吃早餐，抬头看见艾伦帅气而轻松地从天花板落下来，娜娜崇拜地“哇”了一声。
艾伦仔细地检查过白发的娜娜，确定她身上没有什么损伤之后，才稍稍放心，坐在旅馆床上，和他们一起吃早饭。
伸手从胡谢尔手里抢过面包，他对于胡谢尔还是满肚子恼火。
“干嘛抢我面包？”胡谢尔看着盘子里只剩下几根蔬菜，欲哭无泪地问艾伦。
“我是巫师。”艾伦面无表情，嘴里咀嚼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
然后胡谢尔从篮子里刚拿出新的一条面包，又被艾伦“唰”一下抢过去，就塞进嘴里。
“干嘛又抢我，不会自己拿篮子里的吗？！”
“我是巫师。”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巫师，但是你好歹让我吃点吧？！”
娜娜在旁边看着艾伦和她爸爸的争抢，不理解为什么但是“咯咯咯”地笑起来。
艾伦主要是真的生胡谢尔的气，为什么跟着他出去一趟，就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里去？
虽然艾伦也知道和胡谢尔没什么关系，而且危险也是自己自愿踏进去的。
但是还是好气啊！
不过听着娜娜欢快的笑声，艾伦觉得自己的拼命也还算没有没有白费。
“身上的伤怎么样？”艾伦看着胡谢尔脸上长长的那道伤口，还有现在能看到的衣服上被划破的位置。
“没事了，死不了。”胡谢尔回答，但是转而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艾伦。
“你小子呢？昨天你那伤势是真的恐怖，看上去马上就要死……”
娜娜在旁边听着，虽然也听不太懂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是听到爸爸说艾伦哥哥会死，急的大声反驳，“艾伦哥哥才不会死！”
“哈哈，我当然不会死，谁让娜娜那么可爱呢？！”
艾伦笑眯眯地说着，拿出一块奶酪递给娜娜。
娜娜拿到后，切成两半，分给艾伦一块。
胡谢尔撇撇嘴，看着自己女儿和艾伦亲密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想着昨天为了救娜娜艾伦浑身是血的样子，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对艾伦好一点。
但是看着艾伦此时没事人一样，不由感叹，“巫师的魔法还真是厉害啊……”
艾伦此时觉得饥饿更加剧烈，不得不把阁楼里的腌肉也拿出来，在胡谢尔和娜娜震惊的眼神里胡吃海塞。
“准备接下来怎么办？”吃饱喝足之后，艾伦开口询问胡谢尔。
胡谢尔在酒馆前面吸引众人注意力，肯定被看到容貌，很容易就查到身份。
以红手党的暴力手段，可能现在就已经把胡谢尔他们小河边上的房屋给拆了吧。
胡谢尔伸手擦了擦娜娜嘴角边上的面包屑，叹了口气，“我带着娜娜先回乡下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等到圆月大骑士回来整治过红手党我们再回来。”
“能够出城吗？”
“呵呵，佛罗伦斯自由之城，进城和出城的方法都很多。”
“你们身上有钱吗？”艾伦问出这句话之后，就感觉十分不妙。
果然，胡谢尔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和娜娜身上出来只带了几个铜弗利的零钱，但是又不敢回房屋取钱，能不能借我们一点钱？”
说罢连忙补充，“放心，我大部分钱都被我藏得很好，等风头过去之后，我可以取出来还给你！”
艾伦翻了翻自己身上，除了从庄园离开，父母给的那些努米小硬币，有铜弗利，银苏尼尔和金镑……而且全都是从别人那里来的。
从费迪南子爵那里收到的10金镑，还有没有打开的昨天在院子里杀死的那个敌人，身上摸出来钱袋和一个小册子。
艾伦把所有钱堆在桌子上，把谢弗的钱袋也打开，倒出几枚金镑和好多银币。
胡谢尔在旁边看着这么一小堆钱币，有点懵逼，为什么艾伦这么有钱，他干屠夫这么多年，每天最后省下来的钱都不一定有1金镑。
艾伦一脸肉痛地看着堆着的钱币，咬咬牙，“我所有钱，都在这里了，还不够你自己去找我老师！”
胡谢尔连连摆手，“不用这么多，而且乡下连银币都不一定花的出去，更别说金镑了。”
“这可是你说的！”艾伦立刻把金镑和银苏尼尔揽在自己胸前，警惕地看着胡谢尔。
看着艾伦刚才打开的钱袋，胡谢尔皱起眉头，“这个钱袋你哪里来的？”
因为上面有着两条红痕。
“捡的，从一个叫谢弗的死人身上捡的。”
“谢弗？！”听到这个名字，胡谢尔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杀了他？！”
“他可是正式骑士的战力啊？哦你是巫师，可是你也一副差点被打死的样子。”
胡谢尔紧张地按住艾伦的肩膀，郑重地对他说：“最主要的是，谢弗是红手党的重要人物，是他们老大红手的亲兄弟，你杀了他，红手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没有让人看到你的脸？”
艾伦想到了查理，但是他手上捏着查理的家人，但还是不确定他会不会把自己卖了，只能迟疑地说：“应该没有吧……”
胡谢尔最后取走了200个铜弗利和一堆努米。
艾伦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娜娜，想了想，决定把娜娜的情况告诉胡谢尔。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清楚，娜娜……现在应该也算是一名巫师。”
听到艾伦的话，胡谢尔瞬间就不淡定了，凑到艾伦跟前，唾沫都喷到艾伦的脸上，“什么？娜娜为什么是巫师？！”
旁边的娜娜呆呆地看向艾伦，不明所以。
艾伦言简意赅地说明娜娜身上的情况和病症的关系，最后直白地询问，“娜娜的母亲是不是个巫师？”
胡谢尔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是啊，和你们一样……”
但是艾伦对他们陈年的爱情故事不敢兴趣，蹲在娜娜的身前，叮嘱她，“你和爸爸要到乡下去一段时间，艾伦哥哥交给你一个任务好不好？”
“娜娜要多吃肉，多跑动，还要多锻炼身体，这样你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答应艾伦哥哥好不好？”
艾伦伸出手掌，等着娜娜和他击掌。
娜娜看着温柔的艾伦，甜甜地说了一句“好”，然后小手和艾伦的大手击掌。
娜娜的问题和他一样，都是先天灵性超过肉身强度，他是靠着老师的封印，而娜娜却因此患上白化病。
那么等到娜娜长大，通过锻炼强大肉身之后，她的病症应该就会治愈。
就是不知道头发能不能变黑了。
然后当天，胡谢尔就带着娜娜离开了佛罗伦斯城。
艾伦想起来了自己当初在拦路截杀的佣兵身上拔下来的一件链甲，和一把脏兮兮的剑，也送给胡谢尔，避免路上有什么危险。
娜娜虽然不舍，但是听话地跟着胡谢尔走了。
这样，艾伦在佛罗伦萨城最先认识的朋友，现在离开了佛罗伦斯城。
送他们离开巫师街区，艾伦回到黑羊旅馆。
听到艾伦回来的声音，伊利费兹在炼制魔药，往常的时候他连头都不会抬起来一下。
但是今天的伊利费兹却停下了魔药炼制，走到艾伦身边，他高大的身躯给艾伦压迫感的同时，也带来了安全感。
“为什么没有将那女孩留下来？”
“留下来干嘛，当巫师吗？被教会抓到就是折磨之后杀死？”艾伦没好气地说。
“也对，佛罗伦斯开始混乱了。”伊利费兹并不恼怒，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他接着意味深长地对艾伦说：“艾伦，你要记住，命运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毫无意义地来到你的身边，你要试着接受命运。”
“嗯？”艾伦听着老师这神神叨叨的话，忽然有点警觉，“老师您占卜到什么了吗？”
但是伊利费兹现在反而不自然地想要走开，嘴里念叨着，“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