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邦达列夫
邦达列夫的左肩被张伟砍伤，熔岩迅速侵蚀。
只见他伸出左手按住伤口，火元素涌动，一个方形的能量块将受伤的部位包裹，熔岩被束缚在其中，强制压迫伤口愈合。
那是防御型的言灵.金刚界，原本是制造出光之屏障隔绝对手攻击，不过这还是张伟第一次见到它可以被这么小范围地施展出来隔离伤口。
如有烟火炸响，刀枪的激鸣声响彻整个海面，刀光如银瓶炸裂般泼在了每一寸空间中！
观战的赫尔佐格这时候眼中阴晴不定，因为这位克格勃盟友的强悍实力让他起了忌惮。
他是一个野心家，野心家从来只相信利益，不相信人心。
而在他与邦达列夫的合作里，他相信自己拥有绝顶聪明的智慧，然而实力的天平却处于绝对的不均衡状态。
只是这时候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破冰船配备的枪炮，对那两个存在不能说一点威胁也没有，但也只是花一两秒就能解决的事情。
天空中，两人的残影仿佛化作闪电和星光，火花爆溅而下如雨般淋在了漂满浮冰的海面上，满耳都是密集到连作一片令人牙酸的打铁声，刀枪锋口摩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血源刻印.扫荡天使强化的是身体力量和防御，看似对速度增幅不大。
但张伟发觉，金刚荡魔权柄的核心是改变身体物质组成，而这种操控包括质量。
他可以让皮肤硬化，增加密度，坚如金石，而质量却很轻。
这在物理学上是不可能的，牛顿的棺材板都会被掀开好几遍。
但血源刻印带来的权柄就是有这种颠覆规则的能力。
于是他跟上了邦达列夫的速度。
熔岩武士刀砸下来无论威力还是声势都极为浩大，气势简直像是一座山压下。
而邦达列夫则以长枪划出闪电的光弧，言灵.雷吼，击打的位置极为巧妙，爆发出一头咆哮的雷龙。
武士刀在尚未把力量积蓄到极点时受此一斩，发力受阻，有轻微的麻痹感产生。
但是也仅仅是发力受阻而已，下一刻，洪水般的巨力便从张伟的腰部传递到手臂，施加在武士刀上。
怒目，狼啸，雷龙的光影被撕扯粉碎。
武士刀如蛇弯曲疾行，邦达列夫被一股螺旋的力诱导得腾空失去了重心，而后被张伟飞起一脚踹了出去。
“果然，面具强化的是你的权柄，多样的言灵，但是缺乏力量！”
下一刻，音爆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扫荡天使的能量体拍打六翼，从中射出十六把极速旋转的熔岩箭矢，封锁了邦达列夫所有闪避的角度。
邦达列夫面色阴沉，颂唱言灵.无尘之地。
一个巨大的力场成型，力场表面流动着高速的空气流，构成真空的防御圈。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熔岩箭矢连续射击，在防御圈上留下几十道焦黑的裂口。
忽然，张伟身后紫光消散，切换成了血源刻印.炽龙穿刺者。
邦达列夫看到自己辉煌的金色铠甲剧烈震颤起来。
下一刻，钢铁利刃在铠甲上纵横贯穿，他的身躯被刺出好几个大洞。
穿刺、切割、吸血效果同时发动，张伟冲击过来，两把武士刀重击，轰碎了无尘之地的防御。
“你的主子似乎不太用心啊，给你的铠甲不完全是炼金产品，里面还有凡铁，里面还有水分。”张伟露出微笑，旋转身躯再一次劈砍而下，邦达列夫如一只失坠的飞鸟，极速坠海，砸出冲天的浪花。
他的穿刺权柄无法对经过炼金术处理的金属生效，但在近战交手的时候，他居然发现邦达列夫的铠甲掺有杂质。
万千雷光从海水中绽放，空气骤然凝固，邦达列夫踩着被临时改造成龙血亚种的骏马——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滩尸体。
手臂如弓一般向后拉伸，耀眼的雷光让张伟产生了被锁定的感觉。
昆古尼尔即便作为赝品，能力也十分强大，“一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是百发百中的神枪。
但它也存在一个巨大的缺陷：权柄，是需要力量支撑的。
张伟之前拿的赝品长枪，其内储存的能量就太少了，在零号的防御前被消磨殆尽。
而此刻邦达列夫投掷出的长枪也是一样的道理。他把过多的能量消耗在了处理发狂的贝希摩斯身上。
张伟双手抬起，钢铁利刃蔓延生长。
圣枪刺入了射入钢铁利刃组成的荆棘防线，势如破竹地继续前进。无尽的利刃只是减缓它的速度。
血源刻印再次切换成扫荡天使，言灵.冥府使者召唤熔岩山丘连绵，圣枪一层一层地破碎山体，动能也在这个过程中被一层一层消耗。
邦达列夫颂唱言灵.阴流，试图操纵风元素形成射击轨道，提供圣枪突进的速度。
但是张伟却伸出被熔岩能量覆盖的双手，握住了枪身。
悄无声息的极速铁剑在赤金色双瞳前撞上了武士刀的刀锋，铁剑从中心被剖为两半，在扫荡天使的熔岩盔甲上撞为碎片。
十二道铁剑的碎片在阴流的牵引下飞射，颇有种蝠翼轮回的艺术感，但无法攻破扫荡天使的防御。
速度还不错，质量严重不足。
邦达列夫见自己最后的偷袭也被破解，一边暗骂大地与山的血统造出来的东西都是肌肉怪物，一边从背部展开一对铁青色龙翼，半空中开启一扇被极光绚烂的光门。
就如同张伟所推测的那样，不止是龙王，天空与风一脉的龙其实都有着进攻强悍、持久不足的弱点。
哪怕是奥丁造出了可以强制拔高血统的面具，所增幅的也更多是言灵威力。
他要跑路了。
张伟立刻令扫荡天使的六翼震动，射出箭矢的洪流。那些箭矢本质上是他的身体骨骼异常增生形成的，拥有金刚荡魔权柄加持下的硬度。
噗——
只是在箭矢命中之前，一条破海的黑蛇夭矫升起，一口将邦达列夫咬碎了腰部以下的身躯和一部分龙翼，吞吃下去。
剩下半边身躯也被随后而来的箭矢射中，坠入海中。
光门逐渐隐没在消散的极光之中。
“可惜没机会把那口棺材带出来。”张伟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