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蛇岐八家，你们配钥匙吗？
他们来到外面的图书区坐下，张伟打了个响指，某个有活灵寄宿的茶壶自己飘浮起来，三个茶杯也一蹦一跳地来到三人面前，自己上去接满茶水，然后再蹦到三人手里。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些。”张伟翘起腿，双手交叠，气场十足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蛇岐八家的人，知道这一周里有很多个班次的人轮番来监视我，调查我的资料，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人找过来。”
宫本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道：“抱歉，那是家族长辈们需要进一步了解您。亚巴顿先生，请问您的母亲，也就是龙马澄夜前辈，如何跟您讲述我们的？”
“啊，就是一群永远中二的马陆，笨蛋。说你们是笨蛋，因为日语里没有比笨蛋更严重的骂人的脏话了，仅此而已。”
张伟微笑道：“‘中二’的意思是中学二年级。有些孩子上到中学二年级会忽然变了性格，很把自己当回事，说我已经长大了，今天的我和过去的我已经完全不同了，学抽烟学听重金属开始评价拉面的口味，总之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比真正的大人更沧桑，认为世界很肮脏，认为只要我做就一定能做到，想偷辆摩托车载着班上的漂亮女生去海边可是从来没有真正做过……还会幻想自己是后宫漫画的男主角。这些是我自己加的注解。”
宫本志雄面色难堪，景虎和绫音不知所措。
前辈的训斥是他们无法介入的。
“母亲啊，她是被强行派上战场的，因为她的言灵.黄泉沼在大规模战场上被认为很有用。可毛熊国的钢铁军势碾压了你们自豪的一切。
“在诺门坎败了，在天炉战役败了，又想把矛头转向西南太平洋。母亲在死之前，一直在诅咒这个家族，诅咒你们会守着所谓的大义沉入太平洋。”
张伟说得情真意切震震有声，空气也因为他的愤怒而几乎被点燃，爆起大量火花。
零号给他安排的身份并不完全是虚假的，毛熊当年真的在北方俘虏了一个叫澄夜的蛇岐八家成员，她也的确和某个不知名的西伯利亚军官生下了一个后代。
只不过那个人已经在黑天鹅港的爆炸中死去了。
他说的这些话，都是澄夜去世前留下来的日记。
“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陪我的女儿慢慢长大。
“想要来打扰我？你们配钥匙吗？配几把？”
张伟一挥手，强劲的阵风如刀割般在他们身边的墙壁上留下划痕。
“我带你们看这些东西，是告诉你们，蛇岐八家如果想获得这些，那就把你们神社里供奉的东西都烧了。
“在各个家族里躲藏着，参加过上世纪那场战争的老鼠们，面向东方，自裁吧。
“又或者，蛇岐八家，就这样亡了，再好不过。”
十分明显的下逐客令。
“我知道你们不会放弃，所以下次来见我的时候，带上老鼠们的人头，或者你们认为能够匹敌我的人手。”
……
三天后，张伟收到了一份快递，寄出地址是一个叫黑石官邸的地方。
快递里是一些文件，上面详细地记录了蛇岐八家最近的动向。
三百个本家专员再次与猛鬼众开战，死亡三十六人，伤七十二人。猛鬼众无死亡，伤四十五人。
其中，龙马贵将独自拦截一路支援部队，斩杀敌人十二个。
在这次战役中，猛鬼众通过旗下一个做军火生意的黑道引入了枪械，并自己制作了大量铭刻炼金回路“冰冻”的炼金子弹。
他们的工艺还很粗糙，有的时候子弹无法射出，就直接凭借超强的臂力投掷出去。
战后，龙马地陆的头被送到了醒神寺。
而在昨天，蛇岐八家从关东、关西支部一共抽调两百五十名成员，并联络官方对希尔顿酒店附近区域进行交通管制。
他们还想给酒店施压，遣散其他住客，但零号的黑太子集团甚至在希尔顿都有股份，反过来直接大量收购东京本土酒店企业，强制进行大规模裁员。
很显然，蛇岐八家并不打算遵从张伟给出的选择。
在这个辈分和传统决定一切的地方，没有人敢取下家族长者的头颅，甚至无法对他们说“你错了”。
按照他们的思维，这一切其实很简单，就像当初从法国带回上一任影皇一样，如今新的皇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有举家族之力完不成的事情吗？
打不过猛鬼众，那是因为对方都是死侍化的混血种，还有相当先进的炼金武器。
等把皇带回家族，经过一段时间的洗脑……啊呸，是感化，相信他会明白自己身负的使命的。
即便宫本志雄极力向他们描述了自己所见到的神迹般的炼金杰作，老家伙们的关注点也只是那些珍贵的炼金书籍和古董。
带回皇，皇的收藏品本应该是家族的收藏品。
张伟饶有兴趣地看完文件，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下方寂静的街道。
整齐的车队依次排列。
穿黑色西装的专员们列队，为首的是一身忍者装束的风魔小太郎，还有腰挎名刀鬼丸国纲的犬山贺。
“绘梨衣，架好相机。”张伟说。
“好哦。”绘梨衣立刻搬来三脚架，安好摄像机。
“这一跳，会很酷。”
下一刻，落地窗被撞破，张伟张开双臂，向下坠落如猎鹰俯冲。
再生金属从脊背大量喷涌而出，组合成蓝黑色的人面虎身机甲。
曾经出现在龙马贵将身上的血源刻印.白虎死神，出现在了张伟身上，以炼金机甲的形态。
他给零号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再一次降下言灵.打电话的奇迹，将机甲附带的月下虎权柄升级为LV4。
“见鬼，现在是白天！那是十二层楼！”
风魔小太郎发现他们错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张伟并不遵循黑道的规矩。
蛇岐八家原本只是想在白天以大批人手围堵酒店，给那位先生带去心理上的压力，等到夜晚再行动。夜晚才是黑道的世界。
可对于张伟来说，这没有区别。他扮演的角色是皇，皇就应该谈笑间，一言倾覆天下，一怒血河百里，他对所有人来说，是光，是热，是地狱最深处的幽冥。
如果规矩可以约束皇，那他就不是皇了，只是一个符号。
第二件，是何为真正的皇。
带回上一任影皇的时候，家族只出动了不到二十个人。
上一任影皇的言灵在那一次行动中觉醒，炸毁了三条街，可训练有素的专员及时找到了掩体躲避，最多只是背部灼伤。
他们以为这一次，那位先生和前代影皇一样，也是个凭借皇血的蛮力往前莽的家伙，没有战术和经验。
而事实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的确有蛮力，但是这份蛮力，可以盖过一切战术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