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群龙集会

张伟找了个地方把泥头车停下，到了夜晚，工程机械的声音慢慢平息下来，大地之下的龙吟更加强烈。

那是一种人耳无法捕捉到的超声波，声音十分杂乱，张伟在里面隐约捕捉到“王”“游戏”“饿”的字眼。

什么鬼玩意儿？王饿了，要玩游戏？

他拿了一挺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带上几个转盘式供弹器，腰上还插满了炼金手雷。乔薇妮则是两门波波沙，身上缠满弹药，腰后插着一把环首刀。十只地狱犬跟在他们身后，每只地狱犬的背上都有个小箱子，里面是弹药和武器。

准备充分后，张伟以言灵.冥府使者在泥头车下方生成一条地下隧道，两人十狗鱼贯而入。

追寻着龙吟声发出的方向，他们来到了一条地道中。

大概是在地下起码有五十多米的深处，有着一条被人工挖出来的通道，通道又向两边继续“开枝散叶”，分化出好多稍微窄些的分支通道。

通道里每隔约百米就有一盏青铜灯摆放着，青铜灯的位置往上也有通道，直通地面上。

通道内的高度大约在半米左右，人类的话，弯腰走一会儿就会很累，感觉更像是供某种东西爬行的。通道地面确实有摩擦爬行的痕迹。

“这应该是尼伯龙根的侧门，古代龙王宫殿的正门一直都是封闭的，只有同级别的王来访时才会打开，觐见着必须从侧门通道匍匐进去，表达对主人的敬意。”乔薇妮说道。她以前看过这方面的探险笔记。

张伟试着想用言灵的力量把通道拓展得更宽一些，但却只能拓宽半米左右。

有更大的权柄笼罩了这片大地，除非得到许可，否则无人可以在这里操纵大地。

“切，这种封建迷信就应该被打倒。”一边说着，他一边顺了几盏青铜灯。这东西可是年代久远的炼金造物，底座呈羽蛇盘旋，蛇口中点燃的烛火以南海鲛人的尸油为原料，据说可以燃烧万年。

他感知到岩壁后都是层层叠叠的尸骨，起码有上千具。有混血种的尸体，也有龙血亚种的尸体。

可以推断出在至少四百多年前，这里爆发了一场战争，而大地与山之王爆发出了灭世言灵，将战场范围内的所有生命都埋葬于地下。

岩壁中还时不时地出现一两把炼金武器，半掩埋在岩石中。

张伟发现一把品质不错的绣春刀，刀尖处有弧度，有反刃，形似柳叶，刀身铭刻繁复的豹子花纹。

他把这把刀从岩层中拔了出来，让乔薇妮佩戴上。

“这些武器都没有什么损伤。”她细心地发现。

“说明当时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斗，甚至可能是龙王刚苏醒，就被军队发现，想要在此围剿，然后龙王被迫以灭世言灵自爆。”

穿过狭窄的通道，他们来到一处洞穴。

几乎在钻出来的第一时间，几条地狱犬就狂吠起来，燎原的火蛇从嘴里喷出。

只见一个个高矮不一的人影出现，共同的特征是拥有璀璨的黄金瞳，光芒之盛，让洞穴都被照亮。

其中有个青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点出，地狱犬们喷出的火焰立刻消散于无形。

狗王黑鲁加警惕地弓起身子，露出凶狠的表情，狰狞的白色骨甲和骨刺遍布身躯，头生骨角，做出扑击的动作。

不过张伟一声口哨让它平息了。

“请来者通报姓名。”青衣女子没有情绪波动，淡淡地对张伟说。

“化蛇。”张伟再次报上一个假名，这是以前他在西北沙漠中“放野”时，捕杀的一只四代种。

“哦？”女子感到意外，其他人影也交头接耳起来。

“不是吧，是那个化蛇？他不是四代种吗？这分明是被赐予了爵位。”

“诶，好像真的有化蛇的味道。”

“但是还有人类的味道。”

张伟上前一步，脚下土地在高温下熔化，身后升腾起一具暗紫色的熔岩能量体，六翼，狼铠。

纯正的次代种血统，赫赫龙威辐射，许多道人影都不由自主地颤抖，在那赤金色的双瞳面前，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倒，半跪在地。

“我曾屠杀那位白色皇帝的血裔，也曾于极北与风王、水王交战。因为一些小问题，所以我暂时寄宿在死侍的身躯内。”

龙族的生命形式非常多元，曾有学者推断，龙本质上是一种精神的生命体。当他们的身躯被杀死后，他们的精神便会回到提前留下的卵内，茧化重生，编织新的身体。

有的时候，龙族会降低自身龙血比例，化为跟混血种无二的样子。

还有的时候，在极端的情况下，龙族也会让自己的精神寄存在死侍或者龙类亚种身上。

这样的解释，加上确确实实的血统与位格，青衣女子似乎接受了。

“那么，现在应当称您化蛇伯爵了。如果这些龙犬，都是您的宠物，那您身后那位人类呢？”

一瞬间，所有黄金瞳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乔薇妮身上。

龙，死侍。

好多的龙和死侍。

乔薇妮感受到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但都被张伟挡在身前。

她有想过会遇到龙，但没想到数量会如此惊人。

光是纯血，就有双手之数。

“是我的侍从，携带礼物而来。怎么，来赴君主的宴席，你们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

张伟现在已经大概判断出了局势。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大地与山一脉的龙族和其亲卫死侍，各个都在神话或历史里有名有姓。

比如眼前的女子，古人对她的称呼是九天玄女。

“礼物？那些品质低下的铁疙瘩也算是礼物？”有人影嗤笑。那是个身高接近三米的壮汉，纯血，三代种，有男爵的冠位。

他昂首走上前，龙化，身形进一步膨胀到五米高，黑蓝色的尘埃气息涌动着组成酷似狼人的外形。

脊椎和四肢骨刺突出，上半身肌肉膨胀，头部是空洞的头骨，像是一张面具般，嘴的部位镶嵌着大量獠牙。

他亮出龙爪，有着镰刀般的锋利与尺寸。

“这才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