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山
这时，沈菍也来到了师姐身边。听着师姐的话，她有些按耐不住了。
师尊这乱糟糟的胡须，她早想剪掉了。不若，趁着今日这个机会，她同师姐一起修剪了去？
想着，沈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递给师姐，“喏，师姐，给你。”
谢瑾禾：！
谢瑾禾看着小师妹递过来的匕首，有些震惊。她只是说说而已，她可不敢真的剪掉啊，师尊会发疯的。
显然，小师妹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师姐没有接过她的匕首，沈菍有些不解，但不妨碍她自己动手。
大厅内，一众长老就这样看着掌门师兄最宠爱的两个徒弟，对他的须发上下其手。他们可不敢制止她们，掌门师兄发起疯来，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更何况，他现在清醒着呢。
眼见着小徒弟的手就要落在他保养了许多年的胡须上，桐君这才连忙向后躲闪，开口制止：“胡闹！”
说完，他已经瞬移到了众长老之间。
见状，谢瑾禾缓缓起身，环抱双臂，嘴角噙笑看向大厅里的众人。
谢瑾禾打量着几人的表情，随即走下台阶，找了个椅子坐下。顺带给小师妹也搬了个座椅。
她才懒得想他们今日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么一点灵气或者兵器。
这么些年来，她都不知道被烦多久了。
沈菍学着师姐的样子，左右打量了一下三位长老——空桑长老今天没带他的小狐耶，小狐多可爱呀，要是我有小狐，可得天天带在身边！
咦？长离长老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她是有什么困难吗？难道还是因为先前师姐不给她批假的事情吗？这有什么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横吹长老的胡子怎么跟师尊的胡子一模一样？好乱啊，好想替他剪掉。改天找个时间问问，我肯定给他剪得漂漂亮亮的！
哎呀，好无聊啊，她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感觉好压抑。
谢瑾禾看着小师妹坐立不安的样子，有些好笑。
小师妹今年才满十四岁，正是容易被外面花花世界所吸引的年纪。这样的场面，不自在是正常的。
显然，桐君也注意到了沈菍的各种小动作。
他朝沈菍招了招手，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小袋，笑道：“这些都是我在京城中为你挑了许久的东西，你且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听到这，沈菍连忙上前接过。
哇，是胭脂和发簪！“师姐，你看！我也有胭脂了，好漂亮啊！师姐，你要试试吗？”拿到东西的时候，沈菍第一时间跑到了师姐面前，献宝似的将东西摆在了摆在了师姐身旁的小桌上。
闻言，谢瑾禾摆了摆手，起身替沈菍将发簪插入了发髻中，“我们阿菍真好看。行了，看你也待不住，你且先出去罢，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可以吗？”
打发完沈菍，谢瑾禾这才重新看向许多年未见的师尊。
师尊好像除了须发变长了点，其余的一点没变。
那便好，没出事就行。她可不想接下来继续料理宗门的大小事宜了。
宗门虽然落魄，但是也有数千人呢。每天不是这个人偷溜下山，就是那个人御剑超速，听得她头疼。
“师尊与众长老唤瑾禾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谢瑾禾上前几步，朝四人见礼。
先前虽是玩笑了些，但是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行完礼，谢瑾禾起身看向几人，等候回复。
“哼！”长离长老率先开口，“方才师兄提的那件事情，我不同意！”
桐君：“这件事情，还是交予瑾禾自行定夺吧。”
谢瑾禾：嗯？她都不知道什么事情，怎么定夺呢？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哪次他们几位聚在一起有好事？次次都是折磨她来着。不是扩大宗门领域，就是开启阵眼。
桩桩件件，单拎出来一件都很难解决。
想着，谢瑾禾有些头疼，语气中也多少带了些不耐，“师尊，请问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听着自家徒弟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桐君也懒得再卖关子了。
他这徒弟哪哪都好，就是少了些耐心。
若是他这个想法被其余几位长老听见的话，恐怕他要被口水淹死了。
人家瑾禾还没耐心？他们从小看她长大，就连哭，瑾禾都没哭过几次，这叫没耐心？
总好过她被你诓骗上修习剑道之路吧！放眼整个大陆，谁人不知剑道艰难，甚至是连剑谱都寥寥无几！
桐君轻咳两声，有些不敢直视瑾禾的眼睛，“瑾禾啊，为师算了算，你也当有二十了。若是旁人，年满十八便下山历练了。”
桐君：“是为师算错了时间，劳你这些年处理宗门大小事宜，辛苦了。”说着，他从灵府内取出早已替瑾禾备好的剑。
剑身通体呈竹青色，中央作镂空状，形似柳枝。剑柄与剑身的衔接处镶着些细碎的紫水晶，其两翼呈鹰钩状，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内里的细针。剑柄上雕刻的是谢瑾禾从未见过的符箓，看久了竟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好奇怪的符，与她先前见过的可谓是毫无一点相似之处。
按理来说，寻常的符，起笔应当从上往下，偏偏这把剑不一样——它是从下往上。
虽说宗门之内，只有她一人真真正正修习剑道。但是，这把剑一看就价值不菲，师尊竟然舍得给她？
绝对有阴谋！
想着，谢瑾禾后退两步，笑道：“恭喜师尊喜得宝剑！不知师尊所谓何事？”
额。
见谢瑾禾没有接剑的打算，桐君径直上前，将剑递到了她的面前：“放心，今日唤你前来，只是商量你的下山事宜，无甚大事。这剑，你便收着吧。既是历练，便也该有把趁手的兵器。”
下山？下山好啊！下山了，就没那么多操心的事情了。
想着，谢瑾禾接过面前的剑。自己那把玄铁剑早已断了一截，她正想换把新的，“多谢师尊。”
“取名吧。自是本命佩剑，也该有个像样的名字。”桐君的语气带了些轻快。
可算是把剑送出去了，若是再晚些，他的灵府都要被它弄炸了。
“便唤灵泽吧。”说完，谢瑾禾才继续问道：“何时下山？”
桐君：“明日。”
......
翌日。
谢瑾禾起了个大早，想趁大家不注意偷偷下山。谁曾想，刚到宗门门口，便看见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到底是谁泄的密？！
想着，谢瑾禾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小师妹。
接受到师姐的目光，沈菍眼神躲闪了一瞬。随即开口，试图掩饰：“师姐~，我就是来给你践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