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哥的请求，先天草木圣体

“多谢王兄赠书，我真是喜不自胜！”

朱柏忍着冲动收好这些书籍，恭敬地对朱橚行礼。

老五摆摆手，无奈道：

“十二弟客气了，说起来还是为兄有事相求，无奈搜肠刮肚，想到府内根本没有多少圣人典籍，只有这些夷狄所著。一想到十二弟多半已经熟读百家经典，为兄也只有这些书能够拿得出手了。”

朱柏也好奇这位五哥来求自己什么事，他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能帮上另一位王爷的，可没有什么具备价值的地方。

况且周王在民间和朝廷的风评都还不错，毕竟没有去干什么欺男霸女、违法乱纪之类王公子弟最喜欢的业余爱好，有事没事都喜欢往小树林里钻，祸害不到老百姓身上。

更何况这位老兄虽然明年也要就藩开封，可是小半辈子最后还是在京城过的，洪武二十三年还要就任宗人府的左宗正。

建文、永乐年间也常常因为大事小事在京城和开封往返。

可见就连老朱和后面几个皇帝都不觉得这家伙能当好一个藩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种耍猴的感觉。

朱柏便感慨道：“王兄直言便是。”

朱橚又叹了一声，才说道：“唉，父皇准备今年九月之后，就让为兄去开封就藩。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在金陵外还有一些牵扯和遗憾，要托付给他人又不放心，只能托付给十二弟你了。”

朱柏顿时一惊，今年等到傅友德、蓝玉出征滇南之后，老朱给中原地区安排一位藩王来稳定局势不算什么难以预判的操作。

朱橚再怎么不受待见，也得履行自己皇子的责任，就藩开封。

只是朱柏惊讶的是，这位五哥要托付给自己什么东西？

别是什么美人爱妾、财帛宝物就好，不对——

美人就不要了，钱财自己还是很需要的。

朱柏心里虽然这般吐槽道，也明白周王要托付给自己的多半不是这些世俗之物，开口道：

“王兄请讲，弟弟尽力而为。”

朱橚苦笑着用茶杯茶壶摆着，指着茶壶边上这块区域，道：

“金陵城西北方向，有一处茶庄。那里的茶叶种出来十分苦涩，早年被我买下用作种植药草和可以进食的野生植物的栽种土地。”

“药草方面到没有什么起色，毕竟古来多少医书已经对常见的药物分辨清楚，没有多少进展。反倒是那些可以进食的野外作物，其中有一些可以按照农民们常用的耕作方式来栽培，收获虽少，但是饥荒年间也是能够果腹之物。”

“但等我就藩之后，这些土地没人关照。之前命人带去北方播种，已经被父皇知晓过，而且北方气候并不能让其顺利生长。要是还有大臣风闻奏事再参上一本，为兄我这一生恐怕没有多少机会能见到那些作物生长起来的景象了。”

“所以，一众兄弟中，唯有十二弟你，能帮为兄多担待照顾一段时间。即便最后这些作物的栽培没有效果，为兄知道结果了，也能没有遗憾。”

“半个月后你成婚，可以居于湘王府内，不受宫内过多节制，父皇让你就藩荆州还得有个三四年时间，只能靠你了。”

朱柏闻言，整顿好衣襟，正色道：

“王兄所言，弟弟谨记于心。王兄心系天下百姓，所操持事务在弟弟看来，已经和上古圣人无异。若是王兄栽培的作物能够短暂填补饥荒年间主食的空缺，即便是人间帝王，也没有王兄对天下黎民的贡献大！”

朱柏说这些并没有挪喻敷衍之意，而是发自内心，甚至口中有冒犯皇帝的话语，也不在意。

要知道朱橚在后世之中真的践行了自己的目标，写出了一部《救荒本草》，专门记载诸多可食用的野生植物。

在学术和社会历史发挥的实际作用上，都值得被人铭记。

“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

如此评价，朱柏又怎能不真诚以待。

感受到这位弟弟情绪中的真诚，朱橚居然大笑出声，甚至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水，叹道：

“好！可惜宫内不得饮酒，十二弟也年岁尚小，否则为兄定要和十二弟不醉不归！”

这个内心操持草木，心系天下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从别人身上得到尊重。

对，尊重。

他一个王爷摆弄的那些草草木木，身边的人因为其王爷的身份而效力，他感受不到这些手下们对于这项事业的真挚。

就连今天拜托湘王帮忙维系自己的研究，也是抱着在金陵的几个兄弟里面，就湘王的条件最符合，而且年纪也不大，不容易被利益牵扯，好歹也会念及自己这个五哥的情分的打算。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湘王和其他人一样完全不理解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请求而答应。

朱橚没想到的是，这位十二弟居然表现出了对于自己这种行为的尊重，就好像他这些不务正业、不适合一个王爷来做的事情，是理所应当存在的世间万物之一，在湘王眼中得到了平等的对待。

朱柏看着这个差点就要失声痛哭的哥哥，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道：

不说后世，前朝那么多王爷骄奢淫逸干坏事，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差吗？

多半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不能用人类最朴素的道德观念来评价。

而贵为周王的朱橚，多半是在老朱的教育下变得唯唯诺诺，有点小爱好还担心老爹一个生气给他全部烧了。大臣们偶尔说几句周王不务正业，玩弄花草，他就能吓得半死，害怕被老朱教训。

而自己正愁成婚后，能够离开别宫有一定的独立性，要放开手脚做些什么的时候，五哥就送来这么大一个枕头。

这简直是老天爷喂饭，生害怕自己穿越过来不张嘴给饿死了。

毕竟社会生产力才是一切制度存在的根本，地理大发现能够开脱更多的土地和解放更多的生产力。

也是为了能够找到新大陆上适合栽培的粮食物种。

如果能够在发育前期老家附近，就找到了辅助主食作为食物资源的作物，对于后续一系列进程的开展，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里，朱柏好奇问道：

“王兄可否告知，那片茶园土地上，如今培育的作物都是些什么，我好早做准备，多读些对应的典籍。”

朱橚当即道：

“没什么，一种叫做商陆的植物，为兄还在抓紧研究，如何祛除其中毒性，以便大量种植食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