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我说
阿尔贡将那些碎骨头和食物残渣，倒在了餐馆的门口。
餐馆的老板希金斯见状，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把垃圾倒在我店门口，会影响我生意的。”
阿尔贡却嘿嘿笑着：“嘿嘿，这怎么能算垃圾呢？给它吃这些东西不是刚好？老爷我心善，看不得别人饿肚子，也看不得野兽饿肚子嘛。她刚才不是说，只要别人吃剩下的东西？让她把这些东西都吃掉，不就好了？反正，这午饭时间也快过去了。影响不到你的生意。”
“唉，算了算了。”希金斯也不愿意和阿尔贡闹僵，反而冲着猫娘喊，“快吃吧，赶紧给我把这些吃掉。唉，真是晦气！”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自己走回去照顾店里生意去了。
那猫娘低头，怔怔地看着地上地碎骨头，犹豫着。
虚弱让她有些站不稳，饥饿的冲动不可遏制，她慢慢蹲了下去。下蹲的时候，动作好像牵引到了身上的伤口，她疼得颤抖了一下。
“吃啊，快吃。”
阿尔贡居高临下地看着，催促着。
客人们有不少人都看向门口。
外面街上也有一些路人，看到了这一幕，驻足观望。
对于亚人，他们并没有多少同理心。人类王国的亚人数量并不多，没有合法地位，普遍受到歧视，其中有不少人沦为奴隶。
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也不是艾伦现在管得了的。
但给人家吃吐出来的骨头，还倒在地上，这属实有点过分了。
“你再去给我拿一份烤肉来。”他低声吩咐边上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看他的神情，大概猜到了一些，连忙说“您稍等”，赶紧跑去准备食物去了。
此时，门外的猫娘，已经伸手去抓地上的骨头。
“哈哈，快吃，快吃。”
在阿尔贡的催促下，猫娘把骨头塞进了自己嘴里。
不会吧？她真吃啊？
艾伦站起来，快速走过去想要制止她。
不过终究是慢了一步，她已经塞了满满一嘴的碎骨头。
“别吃了，快吐掉。”
艾伦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入手时候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手臂很瘦，都能清晰地摸到骨头了。
那猫娘还呆呆地有点发愣，不过嘴里的骨头却没有立刻吐出来。
就好像这些骨头对她来说，也是很宝贵的食物一样。
饿，实在太饿了。
她想要活下去。
“让她吃，你看，她自己想吃，都不肯吐掉。”阿尔贡哈哈大笑，“野兽嘛，就应该吃骨……”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对上了艾伦的眼神。
凛冽如寒冬。
阿尔贡嚣张的气势，也为之一滞，竟然没有能把话说完。
“别吃了，吐掉吧。”艾伦拍拍猫娘的背。
猫娘却惊恐地摇摇头。
受过太多欺凌，已经不敢相信别人。
而且，她需要食物。
艾伦轻拍了几下也没效果，他也不敢太用力，看到她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生怕一不小心把她拍骨折了。
“听我说……”
他放缓了语速，声音轻柔，效果却近似古神的低语，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猫娘停止了动作，眼神变得茫然，视线不再对焦，仿佛看向了无穷远处。
“把嘴里的东西吐掉。”
当艾伦再次提出要求的时候，猫娘很听话，乖乖地，张嘴，把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精神干扰，二级法术，消耗魔力10点】
【精神系法术。效果：暂时干扰对方思想】
很简单的精神系低级法术，远远达不到【催眠术】或者【言灵】的程度，对付精神力稍强的人，效果都很差。
但是影响面前的猫娘，很足够了。
因为猫娘的精神，本来就近乎崩溃，几乎完全没有抵御精神系法术的能力。
一旁的阿尔贡，后退了一小步，冷眼看着。
虽然他也受到了一点影响，但并不是很明显。不过，他也是察觉到事情有点诡异，因此没有再说话。
能放高利贷的，大多不会是傻子，尤其懂得审时度势，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艾伦本来也只是为了对猫娘用的，懒得理会阿尔贡。本来他这个法术的效果，也谈不上强。
他转身走回到餐厅里。
猫娘也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后。
“喂！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对于猫娘的进门，餐馆老板希金斯有些不满。
“开门做生意，有客人进来，哪有不接待的道理？又不是不给钱。”艾伦手指弹出几枚钱币，硬币在空中飞出漂亮的抛物线，准确落到了柜台上。
希金斯瞄了眼门口的阿尔贡，也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说话。
“先生您要的烤肉。”女服务员恰好此时，将一份烤肉端了过来。
艾伦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里：“麻烦打包，还有那些，一起打包，谢谢。”
他指着自己桌上那吃到了一半的烤肉。他刚才点的，还没吃完，食物是无辜的，不能浪费。
“好的，您稍等。”女服务员倒是还算敬业。
很快打包完毕。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艾伦带着猫娘离开。
“帅啊。”
客人里，也有人小声议论。
客人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同情猫娘，至于讨厌阿尔贡的人那就更多了，只是都不敢公开站出来而已。现在有人出头，令阿尔贡吃瘪，他们也是有点小爽。
……
就在艾伦他们两个刚离开后，阿尔贡就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至于他是不小心踩到自己倒地上的骨头滑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阿尔贡一个屁股蹲，刚好坐到了骨头堆上，骨头顿时散开一地。
某种意义上，也算用屁股“打扫垃圾”了吧……
“哈哈哈。”
客人们纷纷大笑起来，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阿尔贡出了大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想起身，然而体重太大，一下子竟然没能站起来。用力之下，磕到骨头，反而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希金斯摇摇头：“你看你看，我都说了不要在我门口倒垃圾。唉……”
“你废话个什么劲！快拉我起来！”阿尔贡怒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我也纳闷。你让你手下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哼。”阿尔贡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