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能嫁我禹州贺兰
大雁南飞,天空雾蒙蒙,增添了一分糟糕的心情。
竹山的幽心阁内,却安详恬静,怕是多待一会儿就要睡着了,也就尚幽练舞才显得不过去冷清。
少年武术造诣可谓不简单,才学了些皮毛,便领悟了更多,武了一身汗正准备休息时,温如玉便端来了茶壶,沏了一杯递给了少年。
尚幽的红唇刚触,惊讶道“冷的?”
“拿寒池泡了半个时辰,这套剑法运气丹田要寒,喝这个可助丹田气修。”
尚幽看温如玉如此在乎他,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笑道道“师父,可以教徒儿写字吗?”
温如玉莞尔一笑“好,先把茶喝了。”
片刻后温如玉领人到了书阁,磨墨沾过笔尖,展过宣纸,提笔写了两个字“尚幽”
“这是什么?”
“你的名字,尚乃高尚,这第二个正是阁内的牌匾,是幽字。”
“师父,这二字可有妙意?”
温如玉沉默片刻,放下毛笔,温柔的语气说道:“无意罢了(liao)只觉这二字好。”
“嘿嘿嘿,但这二字瞧着美,徒儿很喜欢。”少年笑的灿烂,拿起毛笔,眼含光亮的问道“师父,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温如玉歪过头,浅浅一笑,握着少年的手,数笔过后落了三个字。
“言年君子,温其如玉。萧掌门为为师提了这首诗的意。”
“温润如玉,确实如师父。”
温如玉抬头看到窗外雾蒙蒙,长叹一气道“今日之后天也要凉了,走吧。”
“去哪?”
“你还未听过师父吹箫吧,去泼墨斋的峰顶。”
待到封顶之上,狂风而起,吹乱了额发,眼前散乱的发丝间看到温如玉眼底的哀伤,抬眸间的失落,心情也跟着泛起了凝重。
随着一声长啸划过天际,瞬间心尖微震,尚幽在大风里,转头看去温如玉的侧脸,只见他缓缓闭上了眼,随之的是眼角泪珠的滑落,但很快,泪珠被分带走,落入凡尘。
衣衫随风,却显得温如玉身姿纤细,显得尚幽背影的稚嫩。
话到嘴边,又成了一阵叹息,很快萧声结束,温如玉呆愣片刻后,二人这才下了山。尚幽便问“师父,为何事而伤心呢?“
温如玉只是和蔼的摸了摸少年的头,笑而不语的走开了。
他越是这样,总让人好奇,他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总将愁苦挂在眼底。
另一处京都的围猎
太子翰康王与董秋初行至平原,才停了快马,望去太阳照影在平原的黑影,二人坐着马悠哉的走着。
但却在这时二人没了话,沉默里耳畔只有马踢踏声。
董秋初打破了平静“那边的事忙完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平定西北的刘至林回京了。”
董秋初道“西北就他能平吗?”
这话逗的翰康王大笑,爽朗的笑声,却有些惹烦心了少女,正欲下马,谁知翰康王胳膊一拦,将人带了回来。“走什么?”
“你笑我!”
这也不知怎得,翰康王那双含情痴醉的眼睛,看的人深陷其中,使得董秋初都已是无法自拔。
翰康王探过头,瞳眸微颤,看着董秋初说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落雪红梅我也等得,只等来年逢春开花时,再得相见。”
微风而起,飘打着发带,遮掩了少女一时慌乱的视线,撇过头“我不知道……但人间痴情难得,我想…总舍不得错过。”
翰康王勾唇一笑,眼睛闪烁喜悦,心砰砰直跳,也乱了气息。
“既姑娘舍不得,我的相思也算有了归处。”
那年冬天可能下的雪没停,每次云纪都来寻董秋初见不见,短则半月,翰康王等了一个季度雪随冷,等的虽久,少女还是被暖了心扉。
她承认这么一个痴情人,有颜有钱又有权的太子,猛烈的追求下,她的确动摇了。
董秋初道“也不过是舍不得,等白鼎柳绣的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答复。”
翰康王道“好。”说罢,白马抬脚,二人悠哉的走在平原上。
“对了,刚说的刘至林是何来头?”
“这个刘至林呢,从小习武,又饱读诗书,可谓是文武双全,西北之事复杂,还是亏的他有勇有谋才得以平息。”
“圩阳刘氏对吧。”这个回答突然,翰康王被弄的一时愣神“他们递了书信折子给我,准备先去圩阳一趟,再去漳河探探。”
翰康王道“到了记得传过书信给我,也好让那边的人接应你。”
“不必了,免得打草惊蛇。”
翰康王试探性的说道“夜时的山路不好走,留下用过饭,明日再走吧。”
“好”说完,翰康王邪魅一笑,甩手用力抽打马屁,快马疾驰,随后二人在原野上肆意横行,简直好不快活。
夜里营帐
翰康王坐在席面正中间,举杯庆祝“今夜就当家宴,各位不必拘束。”
扶摇兴冲冲道“是!”笑嘻嘻的胡吃海喝了起来。
贺兰邵始调侃道“这小子真是贪吃,开宴前,便在后厨里偷吃了一盆的肘子。”
扶摇嘴里塞得鼓鼓的,气氛道“公子真是小人行径。”
翰康王笑道“哈哈哈,再吃下去怕是肚子的肉要堆了三层了”
董秋初莞尔一笑后说道“正是贪吃的年纪,开心便好。”说完,扶摇傻傻的笑了笑,鄙夷的看了眼贺兰邵始,转头继续狼吞虎咽。
宴席到了中间,众人喝的都有些迷迷糊糊,醉醉醺醺间吵声四溢。
翰康王手拿两瓶紫瓷瓶子,走到董秋初面前说道“董姑娘,本王带了自己亲手所酿的梅子酒,可否赏脸一同观月饮酒呢?”说着董秋初也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翰康王面前,随即少年又道:“不过是今夜花好月圆,也可尝尝本王酿酒的手艺。”
董秋初道“不酸不甜的,可不是好的梅子酒。”
翰康王偷笑着说道“那就请姑娘赏脸了。”
坐在不远处的贺兰邵始黑着脸,在觥筹交错中,看着二人眼神拉丝,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身旁还突然蹦出来一个喝的烂醉的扶摇。
今天下午贺兰邵始可是被这小子整烦了,看他醉醺醺的倒过来,嫌弃的一掌将人推了个几米远,在一众人推搡劝酒中,远远看着他们离开了营帐。
辽阔的草原上,二人对着月,在一声声美好祝愿里,喝的沉醉,董秋初脸颊红烫,头也跟着昏昏沉沉,少年缓缓偏过肩膀,少女的头便依偎在了肩。
翰康王也说了心事“怎么回事呢?”
董秋初迷糊的睁开眼,道“什么?”用迷离带着朦胧的眼神,抬头仰看着他。
“只要是你在的时候,烦心事总少了许多。”回答未的回应,还未发觉,想看少女什么反应时,谁知已是脸颊微红,沉沉的睡去了。
接着月光朦胧衬得少女肤如凝脂,翰康王看的痴醉,这跟梦一样不真实,情不自禁中吻了少女的眉心,额间碧绿的玉坠霎那间闪了闪星光。
次日清晨,董秋初与贺兰邵始二人背了些干粮上路,原是要送匹马,却被董秋初拒绝了。
贺兰邵始背着包袱抱怨道“醉月醉酒醉情昨晚你是喝高兴了吧?”
董秋初道“你到底什么目的,一直跟着我?”
“谁一直跟着你了?”
董秋初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
董秋初道“哼,在赵家沟的时候,你告我你叫蔡无德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清楚。”
“那是迫不得已,我本就没什么武艺,要是再没什么脑筋,我早就死了。”说罢,少女略带气愤的转过身,随即少年似是顿悟,又说道“哦~我知道了,昨晚上太子亲你的时候你压根没睡着,你可真是好手段,嘴里不受情爱,却把那么一个七尺男儿整的肝肠寸断。”
贺兰邵始说到急心时,跑到少女面前说着“你放心,在我们禹州,本少年可是看了,而且还摸了你的脚,你是嫁不能太子了!要嫁也是嫁给我禹州贺兰!”
董秋初不可思议的转头,瞪圆了眼睛“你是不是疯了?!”这一语道破,贺兰邵始才在错愕中缓过神,起初是气她昨夜不理她,本是调侃她却谁知少女转移话题质疑起了自己,或是再后来,少女这最后的一句,以及摆在自己面前那张错愕的表情。
贺兰邵始脑子一热,才知自己错的离谱,错的可怕。
少年只好尴尬一笑“放心,我没什么坏心思,单纯就是好奇白鼎的事而已。”
董秋初脸上的的错愕没减,骂了句“神经病”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贺兰邵始见她没有拔剑运内力揍他,想必是没有生气,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贺兰邵始偷笑着小跑道“哎!等等我~”
董秋初道“你不会是要靠它续命之类的吧。”
“哎呦喂~本少爷可是算过命看过手相的,八字硬命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