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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物(上)

詹景走的早来的也早,没有带什么东西。他刚到就看见市长跪在地上,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珠,看来他哭了很久。

詹景走近市长,市长意犹未尽的拧拧鼻子,好像又要哭了。詹景似乎错过了一场戏。

“你…怎么了?其他人还没来吗?”

詹景想拍拍市长的肩膀,却又停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詹景有一瞬间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又记不清。

这哪是眼熟,明明是亲身经历过的。当年的那场大雪里,詹景救的那个小孩就是眼前这个哭成落汤鸡的市长的祖宗,叫什么来着:扶孝生。那场大雪扶孝生就是像此景般跪在地上,眼里饱含泪水,可泪水就是不肯就出来。当年詹景救了扶孝生一命后扶孝生就一直跟着詹景,直到最后扶孝生莫名消失,詹景才没有了记忆。

詹景突然有点目眩。

他又脑袋疼了,这可是本月的第四次了。上一次脑袋疼还是不久前,收到信的当晚。现在又来一次。詹景有些心烦意乱,却无人可诉说。

许久,陆羽终于来了,市长也调整过来心态。

陆羽左右看了几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保安人呢?”

市长听到这又想哭了,眼泪已经就绪,詹景说:“又怎么了?”说完看向陆羽。陆羽看着詹景没有表情的脸,心里突然有几秒的怯怯,但怯怯很快就消失了。

“你干嘛?”

詹景没有回答他,反而转身看向了市长。

市长顿了顿,完了又看看两人,静默好久才说:“保安走了!和这个小区。”

“什么意思!”陆羽有些不解,寻思着这小子是不是疯癫了。

“没什么意思!一个人守了一辈子自己的东西,也是会累的。于是就归于尘土,和自己的东西。”市长说完看了一眼身后。

詹景和陆羽看去,他们才发现原本高大有型的小区,变成了一堆废土。只剩下他们头顶的拱型石门和另外一只没有活过来的石狮子。他们两才发现自己注意的东西太少了,现在看来却莫名的无感又有感,矛盾又不矛盾。

这时,詹景才有了一点记忆,这一幕好像又见过。

是的陆羽突然也有同感,不经意间把两人拉扯在一起。

詹景的意识里突然闪过一个人,这个人面生又好像在哪见过,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没错这人正是陆羽,仿佛有同样的五官,手。如果仔细看却又不像。

陆羽也一样。

詹景和陆羽又一次相对,不过这次相对时陆羽并没有骂人,詹景也没有移开目光。这样持续了好久,陆羽的眼前出现了当年的那个人,救了他的那个人,很清晰,很完整。直到市长看见两人逐渐走近,差点儿就要亲上了才拍了拍陆羽的肩。

“你们俩在干嘛呢!”

两人反应过来,这时候,陆羽离詹景最近。陆羽还是骂了一句:“滚开,有病。”

“你们俩怎么一眨眼就出神了呀!”市长翻了个白眼。

陆羽看着詹景,一阵尴尬,说不出的尴尬,从头到脚。

“唉,到底走不走!”市长有些不耐烦了。

“走吧走吧!”詹景很快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二话没再说率先向洞口走去。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接着,几人都走到洞口。

“这洞怎么感觉变身深了呢?”市长朝洞内喊了一嗓子,回音极大:“这玩意儿挺厉害的!”

“你怕摔吗?小子。”陆羽看了一眼詹景,看起来不好惹。

“我…不怕。我有名字的好吧!”市长说。

“那你叫什么?”詹景笑笑问。

“我叫扶昔!”

扶昔有点生气,但又不敢生,毕竟在他面前的一个不好惹,一个很诡异。

“谁先下?”

几人朝洞里看了许久扶昔有些茫然,心想:这还不简单?直接跳不就行了?可是心还没想完,就发现詹景和陆羽两人齐齐的盯着自己。

“干嘛!我可不…”

“敢”字还没说完,扶昔就被陆羽轻轻一推,一个没站稳就朝下摔去。

扶昔低叫一声想骂人,还玩暗算。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依靠了,于是扶昔开始叫,声音传到洞口,此时他也听到了詹景和陆羽的笑声,不过在洞里听到的声音格外吓人。

还在往下掉,速度极快,扶昔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知觉,像马上就要挂了的那种。

扶昔还在心想遗书的时候,就只听见“砰”的一声,然后是几声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扶昔有些纳闷:我死了吗?好像是死了,啊呀,没有死。那谁死了?

看来这下给他吓傻了。不过詹景提前在他身上挂了条钩子线。所以詹景他们没有担心。

这时从洞口传来呼唤声:“死了吗?扶……昔?”随后又是笑声,接着是两种不同的声音,下坠的声音,詹景和陆羽都下来了,可是看样子,两人没有太多的脸部表情,翻译过来就是不怕。

扶昔直接傻了,心想:你们两个比洞还可怕,了不得。

这有什么怕的呢,他们两在当年连枪都不怕,胆子真大。

“好吧,你们俩厉害。”

“你也厉害!”

陆羽和詹景异口同声,扶昔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不过陆羽没有当回事,只是笑笑不说话。

扶昔朝周围望去,洞里虽然没有太黑却也算不上又有光,洞口外唯一的光亮仅仅射在了洞内的四壁。洞内清冷又阴暗还潮湿,根本不是人待的。

这本来就不是人待的,是石狮子待的,还不如说是新巢。

三人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什么玩意儿,只是这里好像再也没有了路!是的没有了路。扶昔四处都小心摸了一遍,没有任何痕迹或者机关。

“你怕弄疼它们吗?”詹景看着这傻小子想笑,却又突然笑不起来了。

原来扶昔在詹景说完的那一刻前零点九秒扶昔就用脚对着一块石壁就蹬过去。

在詹景看来:他真的没有救了。当詹景还在想一会后将迎来什么样的疼痛叫声时,只听“轰”的两声,石壁居然裂开了。詹景没有听见扶昔的叫声,而是听见了石壁的叫声。

“嗯?什么鬼!”陆羽被吓了一跳,什么玩意儿这么大声音。

说着便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我去,什么鬼!”

出现在三人眼前的不是什么,而是一只庞大的石狮子。石狮子被石头砸倒,弄得这么大的洞口当场像到了地府一般灰尘弥漫看不清任何东西。

扶昔被灰尘呛到差点儿窒息,他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土渍,回头一看。

“你们,你们,有伞就直说呀!”扶昔崩溃了,眼泪差点就又要出来了。

陆羽和詹景心有灵犀,都注意了一眼天气预报:今天有雨,大雨。外出的居民请及时佩戴好伞或雨衣。

他有事,扶昔有事,倒霉的总是他,栽跟头的总是他。几乎奔溃的他抹了抹自己的脸。又看到面前这两佩戴了伞的家伙偷偷的笑然后又憋住,实在是“人生最大攻击”。

“我啥也没有带!”

今年刚满二十一岁的他终于哭了出来,眼泪由里到外,不停的流,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对爸爸撒娇的时候。脑袋突然想到爸爸,扶昔又控制不住了,越哭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