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当面对质
我叹了口气，“外婆的嘴很紧，她不想说的事，我撒泼打滚都问不出来。”
夙珩还主动想帮我，“那要不要本尊试试？就是可能稍微会有些粗暴。”
我怕他的粗暴会伤害到外婆，“算啦，不为难你，也不为难外婆了。”
师兄压低了声音，“月月，你说师父的异常，会不会跟她的过去有关系？”
外婆来历成谜，没人知道她原本是什么人，去叶家村之前，又经历过什么事。
我觉得这猜测靠谱，“很可能，外婆不可能天生就会道术，也不可能自学成才。”
夙珩也来凑热闹，猜测道：“那诅咒符，也许是她师门的道法？难道她是个叛徒？”
我白了他一眼，“哪来这么多叛徒啊？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猜么？”
他自己遭人背叛，也不能看谁都像是叛徒，我是觉得外婆不是那种人。
夙珩理直气壮，“不是本尊不想，而是她本身就很奇怪，搞得神秘兮兮。”
我没好气的道：“你还有脸说别人，自己不也藏头露尾，连真身都不肯说。”
师兄当然也是护着外婆，“呵……心虚了吧？一说一个不吱声！”
夙珩气急败坏，“本尊可是好意帮你们，好心当成驴肝肺，哼……”
看在他好心的份上，我哄着他，“是是是，师门这件事，你猜的很好。”
师兄无奈叹气，“可惜我们对道法流派一无所知，查都不知该从哪里查起。”
我又反过来劝他，“别查，外婆不想让我们知道，可能就是不想与过去有牵扯。”
说着我余光瞥见夙珩有些发愣，“你发什么呆？难道是又有想法了？”
夙珩表情怪怪的，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没有，你们忙吧。”
他说完就消失，师兄狐疑的问，“他是想到了什么不告诉我们吧？”
我苦笑，“师兄也看出来了？哎……我们两个小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
第二天中午。
师兄因为要上班，在饭店吃饭。
我和外婆拒绝了程家父子的请客，在自己家吃。
吃完我们去了鸿昇酒楼，程家父子正在等着，但其他人还没到。
我虽然也想搞清幕后之人，但想到等会儿要见一堆陌生人，很忐忑。
我给自己找借口，“程老板，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在场会不会不太好？”
程浩抢着回答，“怎么会？我们还需要你们解释，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我尴尬的笑笑，“也对，你们是外行，我们即便说过一遍，你们也记不清。”
夙珩飘了出来，“你在学校那么多人都敢摘口罩，现在怎么反而害怕了？”
我不想让程老板听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可能是怕真相太残酷吧。”
无论那些东西是一人所为，还是多人不谋而合，对程老板来说都是巨大打击。
夙珩安慰我，“世间的残酷真相太多，你已经手了几个案子，还看不透么？”
从叶欢到房东老婆，再到程芳，是母女，是夫妻，是情人，但没有一个不残酷。
如今的兄弟姐妹，至少还没有闹出人命来，相对于前几个案子，已经好太多。
这么一想，我都觉得奇怪，“是啊，该看透了呀，我怎么还会这么紧张呢？”
夙珩声音温柔，“应该是那些感情离你太远，你还未曾经历过，但这次不同。”
我恍然大悟，师兄虽不是我亲哥，却给了我兄长的温暖，这事容易让我感身同受。
“谢谢你，夫君。”我想通了便轻松许多，“我已经调整好状态，可以回去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不久，一个身宽体胖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拎着包走了进来。
她把包重重的往办公桌上一砸，“老二，你大发雷霆的喊我过来干什么？”
做作为证据的符纸和铜钱被收进了抽屉，花盆也没搬进来，桌上只有那只金蟾。
程老板朝沙发指了指，“大姐先坐下休息，等他们几个来了再一起说。”
胖女人愤愤然坐下，拿出手机玩了起来，做了美甲的手指头拼命的戳着屏幕。
没过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进来，“二哥，气势汹汹，你吃火药了？”
他后面还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问也不肯说。”
这两个男人就是程浩的三叔四叔，其中四叔送的那副字画中，并未发现异常。
但这并不说明四叔就没嫌疑，他也可以在别人的礼品上做手脚，这种才是真狠。
退一步来说，他若没做手脚，也能来做个见证人，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姐妹。
程老板让他们也坐下，“不着急，小妹还没来。”
胖女人，也就是程浩的大姑发牢骚，“每次都是她最慢，非要别人等她。”
几人又等了好一会儿，程家五姑还没来，胖女人吵着要走，程老板一直安抚。
戴眼镜的是程四叔，看着斯斯文文，也是几人中态度最好的一个，还帮着劝她。
在一片片吵吵囔囔中，程家五姑终于珊珊而来，她烫着栗色卷发，抹着烈焰红唇。
她一脸的不情不愿，“老二，我让我匆匆赶回来，最好是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程老板脸色黑的要滴出墨来，声音严厉，“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这理由够不够？”
程家五姑的气焰立马就弱了下去，“怎、怎么了，突然说的这么严重？”
程四叔推了推眼镜，关切的问，“二哥，二嫂身体不好，可是查出了什么？”
程三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傻了吧？二哥说的是一家老小，不只是二嫂。”
程大姑终于放下手机，“老二，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事就解决，没必要撒气。”
程老板从抽屉里拿出那六张符纸和三枚铜钱，“这些东西，你们有谁认识？”
这不是废话么？
即便认识，谁又会主动承认？
我都看不懂，程老板这到底想做什么了。
夙珩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这是在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原来如此，他拿出了证据，有人若动了手脚，便知事情已败露。
可人家既然是在暗中搞小动作，若没被抓到证据，么轻易就承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