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112.不愿回去
丌官睿随后看向那些受害的个女子和男子,说道:“你们既是得了自由,便自行回去找自己的家人吧,念在他们都是受了蒙骗,你们又受了苦的份上,本官不追究你们的愚昧无知。”
那些男女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干站在原地不说话。
丌官睿道:“怎么?你们还有事?”
一个女子站出来,眼睛红红的说道:“大人,我不想回去了,当初我本就不想去祭祀山神的,可父母却是不管不顾,为了保住家中哥哥,硬要将我送去那贼窝,我……”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不想再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而且,便是回去,怕是也要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还不如不回去。”
那些男子也跟着表态,不愿意再回自己家去,都离开了那么多年,连龙村哪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再者,他们大多也是当初被父母为了另一个孩子,而舍弃的,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心中怎能不恨?
丌官睿闻言,微微蹙眉,他们不回自己的家准备去哪里?
那么多人他也没法带回国公府养着啊。
他看向外面那些连龙村的村民,虽然也有翘首以盼,想要带回自己的孩子的,可大多数却是有些为难的。
男子还好,带回去,分点田地就是了,可是女子……
清白都毁了,还变成了那个模样,带回去了也是很难再找人家的,很多人即便再心疼自己女儿,可却竟是没有带回去的想法,便是那清白还在的秀儿,到了如今她父母也没出来认领过。
丌官睿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隐有怒气,这些愚民自私自利惯了,如今即便是知道自己被骗了,还害了自己的子女,可却还是下意识的只为自己考虑,并不管这些男女的死活。
于是便只能将那些男女暂时安顿,去找丌官玉拿主意。
丌官玉让他派人将万家村外的迷林伐了,而后让人将万家村原本的村民带去那私矿采矿,所得皆上交朝廷,再好生清理一番万家村,将之前收没的万家村地契以及田契分给这些受害之人。
丌官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便赶紧吩咐人去办了,那些男女虽然有些抗拒万家村那个地方,可也总好过让他们回自家去。
这一桩事儿解决了,丌官睿又开始烦起了另一桩,疑惑的与丌官玉道:“来时没想到竟还能查出一座私矿,令我不解的是既是私矿,那贪官为主谋,又为何将此地案情上报朝廷,让大理寺插手?难道就不怕暴露私矿之事吗?”
若是自己干了这种事儿,定是会千防万防着朝廷的,便是出了命案隐瞒不报,也不会上报朝廷。
丌官玉轻声道:“可查过这周问祥的底细?”
丌官睿:“他是十年前科举探花,乃本地人士,因着当时的此地县令犯了事儿被罢了官,他便正好顶了上来。这里离上京尚远,又是个穷地方,并不怎么引人关注,故而他做的这些事才会无人察觉。”
丌官玉:“此事恐有蹊跷,派人去周县令家看过了吗?”
“一早便让人去看了,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找不到什么证据,硬要说特别之处,就是特别寒酸。”
说到这里,他自己倒是愣了愣,那狗官既是私采矿洞,便是背后主谋不是他,也不该捞不到油水才是,却为何家中如此寒碜?
可也不排除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故意过着这种生活的,说不定他将钱财都藏到了别处。
“他家中可有妻儿?”丌官玉又问。
“并无,这周问祥似乎并未成过亲。”
“不对啊,他命中有一女,不可能没成亲。”一道淡漠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闻言,二人转头看向说话的茱萸,见她正掰着手指头掐算。
都没见过人,只听一个名字,也能算出来人家有没有子女?
“茱萸姑娘还会算命?”
茱萸道:“雕虫小技罢了,只能算些皮毛。”
丌官玉道:“有一女?茱萸姑娘可能算出来,他这一女是现在便有的,还是以后才会有?”
茱萸道:“他这女儿,如今便已存在了。只是好像不在这个地方,至于在哪里,以我之能还算不出来。”
如果是三师兄的话,定是不仅能算出那周问祥女儿在什么地方,还能算出她叫什么名字,甚至可以算出她的大体模样。
自己这点跟着三师兄偷学的本事,终究还是太过局限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在别人看来,她已经很厉害了。
丌官玉沉思一瞬,道:“既是有女,却是查不出来,还不在此地,看来,他这个女儿恐怕并未在他膝下长大,茱萸,可能算出此女如今是否还活着?”
茱萸摇了摇头,“这个算不出来,不过,若是能让我看看那位大人的面相,说不定能看出一些。”
随即,三人便去了衙门的大牢里,一进去,刚被拖进来不久的两位村长和神婆便哭喊着说自己错了,让饶他们一次,倒是在他们旁边牢房的周问祥,很是安静,一句话都没说。
这周问祥四十不到的岁数,却因体型偏瘦,精神颓废,故而看着有五十的年纪。
见他们站在自己牢房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跪了下来,恭敬的拜道:“下官见过各位大人。”
丌官玉注意到他的腿好像有些毛病,然后朝茱萸递了一个眼神,茱萸看了那周问祥一眼,微微蹙眉,而后摇了摇头。
这周问祥的女儿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丌官睿对周问祥道:“周问祥,这位是摄政王殿下,要找你问话,你最好从实道来,若有隐瞒,你当知道是何后果。”
周问祥闻言,脸上仿若一滩死水一般,没什么情绪,道:“下官定知无不言。”
茱萸看出来,这人已经是不想活了的态度,想来应是与他女儿的死有关,而看他精神状态,他的女儿当是已死了有些时日了,并非是最近才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