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级现场
但司机知道真正该听谁的话。
他只是略微放慢速度，从后视镜里看着熊姐，等待她的最终决定。
熊姐颇有些怒其不争地瞪了夏初静一眼。
看向林墨时，眼神已经柔和下来：
“我的小公主难得这么有主见，那就去吧，师傅，去湘音。”
而后，熊姐似乎是在反省，喃喃自语：
“我早该想到，林墨是你的铁粉，肯定会无脑支持。”
听到这个异常合理的解释，林墨与夏初静偷偷对视，相视一笑。
……
湘音体育场。
舞台上，一位大二男生正在深情歌唱。
唱的正是《交换余生》。
为避免凤凰这位原唱同台演绎同一首歌干扰打分，男生被安排在第一位登场。
用男声完美演绎女歌，并且这首歌和雷雨天真的很配，一曲唱罢，全场掌声雷动，为比赛开了个好头。
比赛在湘音学校官博上实时直播，每首歌结束后立刻在直播间开启弹幕打分。
在这个环节，主持人需要引导线上线下的观众进行投票，并且对上一位选手的发挥进行客观简短的总结，然后介绍下一位选手。
但刚从音乐社社长那边得知凤凰取消了行程的主持人已然没了耐心串场，快速念完手稿，就匆匆下台。
凤凰答应作为嘉宾前来后，湘音以《交换余生》原唱线下首唱为噱头拉到了几个大赞助。
暴雨天还能将操场占满，很多学生也都是奔着凤凰而来。
突生变故，赞助商和淋雨的学生都需要一个交代。
后台，比赛组织者们全在为此焦头烂额，努力思考补救的办法。
明白事情严重，音乐社社长应杰也没有参加剧组庆祝，直接冒雨打车赶回了学校。
来时路上，他已经想好对策：
发动人脉，尽可能的邀请艺人来顶替凤凰。
但暴雨天、时间又赶，哪有这么容易请来明星。
半小时后，随着收到最后一条婉拒回复，组织者们颓然四顾。
应杰主动揽责：
“这都是我没有跟凤凰再三确认，等会我上去主持，顺便宣布这个消息吧。”
宣传部长拉住起身的应杰：
“是我的问题，事情没百分百确定就以此去拉了赞助。”
其他组织者也都开口分锅。
最后，学生会长一锤定音，所有人一起上台淋着雨鞠躬道歉。
等待这首歌结束的时间里，后台再也没人说话，气氛沉凝。
突然，一道粗犷的女声炸开这份沉寂：
“哪位是应杰？”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边收伞边快步朝这边走来。
应杰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天替凤凰答应赴约并提出限制条件的女人，激动地原地起跳，迎了上去。
刚到后台，感受到这里的气氛，熊姐猜到是自己的反悔给人带来了麻烦。
此刻也是主动表达歉意：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欠考虑，后来凤凰她觉得既然答应了还是要做到。雨实在有些大，来的路上我们去买了一件雨衣，耽搁了一些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
“来得及来得及。”应杰小鸡啄米般点头，“凤凰老师还没到的话，我们可以…”
没等他说完，其他组织者都齐刷刷起身，朝着后台出入口行注目礼。
一道高挑身影出现在那边。
为方便唱歌，买的是和正常外套一样的防雨衣服，而非雨披。
此刻，被大雨打湿的雨衣紧紧贴合在身上，勾勒出那让林墨无法自己完成穿戴的傲人曲线。
那张泛着金属光泽的凤凰面具，落在这帮组织者的眼里，仿佛救世的天尊。
十佳歌手经过各系内部初赛，筛选出20位选手，参与今天的全校决赛。
比赛分上下半场，各一小时，凤凰在中场登场。
为避免暴露身份，林墨没有开口说话。
给组织者和几位候场选手签了凤凰这个名字后，就安静坐着听外面选手的歌声。
在这期间，熊姐找到了控制音频的学生，把变声程序拷贝到电脑里，方便林墨一会儿登场说话。
第十位选手唱完的时候，雨势正好到达了一个顶峰。
临时搭建的后台屋顶被雨滴砸出明显的凹凸。
但这次，熊姐没再劝阻，只是拍了拍林墨，轻声加油。
看着林墨迎着风雨拾级而上的背影，恍惚间，熊姐好像看到了四年前那个选秀冠军出道、充满自信、眼里永远有光的女孩。
那时，她这个经纪人，只起到帮忙处理杂事的作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女孩，开始习惯躲在她的身后，一切都听她主导的呢？
是那次灾难般的现场录制？还是…
没等熊姐继续胡思乱想，如海啸般的尖叫声、欢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湘音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凤凰，很抱歉，因为节目还在录制，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见面。”
“没关系！”
“凤凰我爱你！”
台下传来一男一女两个异常高亢的喊声。
台上的林墨内心感慨万千：
原来，杰伦唱《蜗牛》、戴佩妮唱《怎样》、蔡依林唱《特务J》时被观众的热情迎面痛击时，是这样的心情。
暴雨倾盆，即使穿着雨衣，林墨依旧有种浑身湿透的错觉。
当即，他也不再多说：
“《交换余生》，献给大家！”
与节目上的钢琴独奏不同，正式伴奏中，开局风铃声过后进入的电子小提琴更能牵动情绪。
几乎是伴奏响起的瞬间，原本喧闹的操场落针可闻，只有一台台开着录像模式的手机高举过头顶。
“孤单听雨的猫
“往时间裂缝里看到了我”
学生们伴随着林墨沉稳有力的低音缓缓摇摆身体，小声跟唱。
轰隆隆！
当林墨唱到“如果没有以后，如果平行失控”这句时，闷雷炸响！
不少女生举着手机的手难以抑制地缩了一下。
等她们稳住心神，再次把镜头对准舞台时，就录下了她们这辈子见过最强的神级现场！
一道极其粗大的闪电当空劈落，直奔舞台正后方那栋体育馆楼顶的避雷针。
蛇形的闪电被镜头定格，仿佛将天空撕裂开一道裂缝！
电闪雷鸣中，歌声依旧：
“阴天之后总有续命的晴空。”
歌词里的阴天晴天，与现实中的暴雨天呼应，很多人都联想到了第三句歌词：
[雷雨交加之外的另一些我]
这种现实与歌曲的交织，让看到这一幕的观众，无论线上线下，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许多人沉浸在身临其境的震撼里无法自拔。
直到林墨结束演唱，鞠躬退场时，才有淅淅沥沥的掌声响起，最后汇成整齐地呼喊：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但他们看到的，只有如释重负笑着走上台的主持人：
“凤凰老师还有其他工作安排，还没听够的朋友，可以前往苹果卫视蒙面歌后官微预约下周一中午的直播，相信凤凰老师一定能带来更精彩的演出！
“再次感谢凤凰老师冒着大雨为湘音学子献唱，接下来，有请11号参赛选手，来自土木工程系…”
然而，台下不少观众已经开始离场。
他们，本就是奔着凤凰来的。
暴雨中等待了一小时，原本都等出了些许怨念。
听完歌，只能说，不虚此行！
这个现场，太震撼了！
现场都是如此，网上直播间的观众撤退的更快。
湘音历届十佳歌手都诞生过被娱乐经纪公司当场看中签约的选手，再加上这次有《交换余生》这首刚上过热搜的新歌线下首唱的噱头。
凤凰登场前，官方直播间的热度就已经逼近五年前湘音百年校庆时的百万人同时在线。
凤凰登台时，人数当场突破百万！
一曲唱罢，随着网友们口口相传，更是到达了恐怖的250万人！
要知道，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用户人数，并不是经过各种互动加权计算出的人气值！
湘音宣传处的老师看着后台数据，嘴都要笑歪了。
与他同乐的，还有蒙面歌后总导演许向冬。
第一期正式剪辑版将在下周六黄金档播出，他正在亲自盯着后期剪辑明天黄金档结束时要播出的预告片。
刚提完一堆修改意见，喝口水的功夫，就被激动的商务组长破门而入，在他破口大骂前说出了这个好消息：
“许导！发财了！下周一的直播预约人数破200万了！我们和赞助商的合同直接提档提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