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计后果，不攻自破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璇子问。
“相信啊，一见钟情的见色起意总好过权衡利弊的喜欢。”
“我想他了，后天是他的生日，我想去找他。”她的眼里，藏着委屈，泛着泪光。他在家呆的那段时间，他们每天都聊到很晚，无话不说。那天和他吃完饭，他问她要去哪？要不要送她。她也没有想好，他便问她会不会打麻将，然后带着她和他的朋友打了一下午麻将，直到家里打电话喊她吃饭，他才送她回家。
“你们才见过几次面，你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问题的答案是沉默。她和周泽言只见了三次面，第一次是在高铁上，第二次是说好的请他吃饭，第三次是因为打麻将的时候，她说第二天也带弟弟去逛书店，周泽言的朋友说周泽言在家啥事也没有，不如让他开车陪着她们，方便一些，周泽言答应了。再然后的几天里，周泽言就不愿意出门了，她再也没有见到他。周泽言要去外地的时候，璇子半开玩笑的说，看你怪可怜的，出远门也没人送你，不然我去车站送你？周泽言拒绝了。
再然后给他发消息，他回的少了。她已经不知道他的近况了，很想念，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很快乐。
“你拿着手机看着和他的聊天框，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你在给他守灵。”
璇子不置可否，毅然决然“我买好票了。”
……
“你觉得他很好吗？他只不过是刚好出现了在你爱意最热烈最纯真的时候，你们才认识多久？不过是聊多了几天，习惯而已，不要误会。”
璇子摸着周泽言送的表，没有回答。
没有鲜花和正式的告白，但是不想再错过。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璇子到了周泽言工作的城市，她的心好乱，他为什么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了，工作不顺利吗？她的消息他也很敷衍的回复，他没有喜欢过自己吗？一会儿见面该和他说什么呢？她突然的造访，他，愿意见她吗？
快到站了，璇子拨通了周泽言的电话。耳机里传来他的铃声，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应该会接吧。璇子望着窗外，突然就委屈了。明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喂。”电话那头，周泽言的声音沉闷。
“我到深圳了。”璇子的声音哽咽。
沉默了许久，周泽言才缓缓的说：“嗯，我发个地址给你，晚点我请你吃饭。”
“嗯，好。”璇子答，还好争气，明明已经很委屈了，她都逼自己努力面对，没有掉眼泪，她日思夜想的人啊，只听到他的声音，她差点就哭出来了。
这次，她等了很久，她在奶茶店坐了三个小时，孤零零的一个人，等啊等，周泽言一直没有再给她消息。她想，自己是不是被放鸽子了，还在这傻傻的等着。直到晚上周泽言才出现，周泽言看着璇子呆如木鸡两眼空洞的样子，于心不忍。
“吃饭了吗？”周泽言走到璇子身边。他开始后悔自己那时做出的决定了，他不应该去旅游的，也就不会在回家的时候遇见她。
“在等你。”璇子答非所问，她都以为他不会来了，庆幸他说话算话，很晚，但不迟。
“想吃什么？”周泽言不愿看她。
周泽言放缓脚步，和璇子并排走着，也不知道她今天中午吃了饭没有，坐了一天的车应该很累了，也不知道找个地方休息，在奶茶店坐了一下午。
“今天是你生日，给你的生日礼物。”璇子从包里拿出来早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她挑了很久的，男士用品他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咋对比看出好坏。
周泽言目光躲闪，“抱歉，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你不是告诉我送礼物的人是希望收到礼物的人开心吗？你不希望收到我送的礼物吗？”道理都是他教给自己的，现在他自己反而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璇子质问他，拒绝她的礼物，和拒绝她没有两样吧。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吗？
“如果只是生日礼物，我会收。但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抱歉，我不能收下。”
他一字一句都扎在璇子的心上“你不喜欢我？”她想要明确的答案，哪怕不是她想听到的。
“我有女朋友。”
周泽言的回答如同晴天霹雳，那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啊！她喜欢的人有女朋友，还和她聊到深夜，还送她回家几次。她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心，那她算什么？
“渣男。”璇子咬着牙，狠狠的骂了一句。
“抱歉，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听我说，但是我答应了要和你讲清楚的，所以能给我几分钟吗。”周泽言并没有反驳，但是他还答应了别的事情，所以还要耽误她一点时间。
璇子一点也不愿意和他再待在一起，质问他，“你答应的，关我什么事？”
“因为她说，事情讲清楚了，对我们都好，不讲，对你是伤害。”
“行，你说吧。”她倒要看看他能讲一个什么天花乱坠的故事出来。
周泽言之所以会突然离职去旅游，是因为和女朋友吵架了。四月底，周泽言女朋友因为工作的事情特别烦躁，对着他无理取闹了一通，看着陪在身边五年多的人脸上突然没有了笑容，周泽言哄了许久，周末带她出去逛街，她却嫌他在身边太吵了，让他安静一会儿，不然就不要他了。周泽言静了下来，他买了冰淇淋给她，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她知道自己说了过分的话，给他道歉。
周泽言知道事情没有解决，工作上的不如意，让她更加烦闷。她也有好好收敛，没有再故意找他的麻烦，但两人渐行渐远。直到五月的一天，那天周泽言回家很早，拿了很多快递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周泽言满心欢喜的叫她帮忙拆快递。她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哪有那么多闲钱，还有家里有地方放吗？
周泽言怔怔的看着她，胸口堵的难受，他推门出去。她吼着，你什么意思？周泽言没有再理会。
她发了很多消息给他，他只接了一通电话。他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不是冷战，我不想说出伤害我们关系的话，我想出去走走，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她看着那一堆没有拆开的快递，懊悔不已，哭着答应。他偷偷看了她手机的购物车，买回来了她想买却没有舍得买的东西，想让她开心，她却伤他伤的最深。
在高铁上，会和璇子讲那么多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几乎断了所有社交，除了偶尔回复一下女友的消息，他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
那天给璇子送的手表，周泽言也如实相告，只是他觉得既然是她说请吃饭，他不好抢着结账，所以想送个手表给她，权当璇子拿钱买了一块手表。至于那天说的送礼物是希望收到礼物的人开心之类的话，是和女朋友学的。
那天答应第二天接璇子和她弟弟去书店，是因为朋友起哄，如果那时候不答应，被拒绝的璇子会很尴尬。所以，他在第二天和他们一起去了书店之后刻意保持距离。
但是他还是没有做好，和璇子聊的很晚。因为第一天遇见她时，她看懂了他的小心思，说了那一句“你真的很喜欢历史呢”。
另一个比她早出现的女生，满眼爱意的看着他：“辛弃疾没有他的汉武帝，可是他有你这个小迷弟呀。”他醉在了她的眼神里，摸到了他的月亮。
她的话，让他对无聊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因为有一个爱他的女孩在等着他。他是被承认的，这是少年成长的路程所没有听到的认可，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非她不可。
“我离开，是因为我对我们五年的感情，突然产生了质疑。我真的不会哄女生，她四月底就心情不好，坏情绪一直持续到五月十八号，我没有能力哄好她，甚至还觉得自己委屈。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走不到最后，我害怕，五年多的时间，如果她突然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和死了一个亲人有什么两样。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两个人把所有事情说开了，和好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是我突然出现，扰乱了你的生活。”
“身后的那个姐姐，是你女朋友吗？”在周泽言讲这段时间她所不知道的事的时候，璇子发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女生，她一身黑色的小裙子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嗯，我答应了她跟你说清楚。”
“今天你生日，应该和更重要的在一起，我自己去吃饭就好了，不用送了。”璇子说走就往前走，“对了，刚刚对不起。”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已经刻意保持距离了，她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她逃离了那个不属于她的城市。
如果，如果我早点遇到你该多好，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是在你遇到了你的月亮之后，我们还不如不相识。